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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办吧，我还要给它买些零食。消磨时间，”扑克脸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总是不在家。”
柯子没想到除了急着声明赶时间，居然还会说超过十个字以上的句子。
“那么，需要您协助我填闭嘴的会员资料。”
在系统上记录了闭嘴的年龄、犬种、毛色、免疫记录，该填家长联系方式的时候，柯子犹豫了一下，直视扑克脸的眼睛，真诚的说，“您看，我们还需要记录宠物家长的姓名和联系方式，目的是为了联系家长接狗，还有短信提示宠物的免疫时间。我知道我的助手和我总喜欢开玩笑，不管您听到什么，那都是玩笑话。我们绝对不会无缘无故骚扰顾客。”
扑克脸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吴一丹，139xxxxxxxx，联系我用短信，手术时不能接电话。”说完就转身走到货架那边。
柯子点点头，在备注上注明短信联系，很庆幸终于摆脱了尴尬。
手术？失敬失敬，原来不是暴发户，是吴大夫。不知道他这么冷冰冰的怎么跟患者交流，柯子在心里想，本来是小病看见他的扑克脸也得误会是癌症，说话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不会把病人吓死吗？想到这里不仅偷偷的乐了。
吴一丹一语不发，选了一大堆零食玩具堆在桌子上，柯子依次扫码装袋。
“那个…剩下钱存卡里吧”。
柯子把销售小票、会员卡递给他。吴一丹看都不看就放到衣袋里，有点儿无所适从，仍然站在桌边。
“古牧吹水的时候，需要一边吹一边梳理，时间较长。您要不然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这是最新的宠物杂志。”
吴一丹接过杂志，摘了墨镜，坐到沙发上，却没有打算看的意思。
柯子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从身后的书架上取过销售记录，比照网上的资料，开始埋头整理，晚上还要见供货商，尽可能提前准备妥当。一般，柯子会在客人等候的时间聊聊天，鉴于吴一丹似乎不爱说话，还有今天闹的误会，柯子觉得沉默更好。
店里轻声放着喜多郎的音乐，让这种沉默不是很突兀。柯子很快沉浸在数字中。
林莉莉和实习生们曾提出放百度流行排行榜或者酷我音乐盒的新歌，柯子这一点上很坚持，店里只许放舒缓轻松的音乐。柯子本人是六七十年代摇滚乐迷，是甲壳虫和平克弗洛伊德的忠实拥护者，有时候也听交响乐。但她决不同意把店里搞成个人音乐室。动物对声音很敏感，而且有自己的一套。比如哈尼，一放瓦格纳就换房间躲起来，但是梁祝呢，它甚至会跟着嗷嗷嚎，而且较之盛中国更偏好于丽拿。只不过哈尼的演绎，恐怕于丽拿和柯子的邻居都未必欣赏。
半个小时后，柯子理清思路，伸了一个大懒腰。抬头，视线忽然对上了吴一丹的眼睛。摘了大墨镜，原来吴一丹长得很英俊，剑眉星目。柯子脸一红，糟糕，怎么都忘记店里还有人了。
一次性纸杯还放在桌子上，没有动。
“茶凉了吧，要么我再给您倒一杯。”
“不用，我不喝。”
“真抱歉。”
“没事儿，你这儿挺舒服的。”
又见扑克脸（2）
柯子从他硬邦邦的坐姿可真没看出来他怎么舒服了。
“那个，闭嘴有时吃自己的粪便…”
不是说医生都有洁癖嘛，看着吴一丹眉头皱成一团，柯子暗笑，这个问题肯定非常困扰他。
“缺维生素还有寂寞都有可能让狗狗产生这种行为，您需要加大它的运动量，多晒太阳，还有可以试试这种进口的厌粪片，效果不错。”
林莉莉牵着闭嘴从美容室走出来，“嘿，我错过了什么？刚才有一阵听见外面很热闹。”她狐疑的看看吴一丹，还有柯子。
“刚才巧遇了初中同学。”
林莉莉把闭嘴挡住眼睛的毛通梳成精巧的八角辫，一直盘到后脑勺。“风老把毛吹到眼睛里，闭嘴眼睛都红了，我给它点了眼药，过两天就好了。这样梳个辫子，看路也清楚，是不是呀闭嘴？”
看得出闭嘴非常高兴，一头扑到吴一丹怀里。
“这样清爽多了，和别的狗玩，它老撞树。”端详着闭嘴的大脑袋，吴一丹的扑克脸终于融化，语气十分溺爱。
“辫子散了过来重新梳理就行，”柯子和林莉莉对视一眼，嘴角挂着笑。
爱狗的人她们实在讨厌不起来。
“快看！好漂亮的狗，多乐士广告那种！”进来几名中学生，闭嘴立马成了明星。还有两个叽叽喳喳缠住林莉莉咨询产品。
“闭嘴，回家吧，”吴一丹拎着袋子，“嗯，谢谢你们。”
闭嘴歪歪大脑袋，忽然扑到柯子身上，两只爪子搭住柯子肩，非常热情的一顿舔。柯子痒得左闪右躲，低沉的笑声极富感染力。
“干什么呢，闭嘴！我要生气了。”吴一丹尴尬极了，赶紧把闭嘴拉开，“它很少这样，今天这是抽什么风！。”
“没关系，我有狗缘，经常接受这种‘洗’礼。”
“那么，再见。”
“欢迎再来。”
有两个学生要结账，吴一丹好像要说点儿什么，又没说，莫名奇妙站了一会儿才走。
柯子一边扫码一边纳闷，这人真怪异，下午还迫不及待落荒而逃，这会儿到不着急了。
又进来一对夫妻。兼职的学生也嘻嘻哈哈走进来。柯子再没功夫多想，营业高峰时间到。
而吴一丹冷漠的表情下震动不已，这个女人真是个谜。以她的条件，应该充满自信才对，可是黑影曈曈的眼睛，好像总是恐惧着什么。
而大眼睛里恐惧的神情，吴一丹从来不能漠然视之。
他了解什么可以让这些大眼睛更加恐惧。
不只是生意（1）
才走。
柯子一边扫码一边纳闷，这人真怪异，下午还迫不及待落荒而逃，这会儿到不着急了。
又进来一对夫妻。兼职的学生也嘻嘻哈哈走进来。柯子再没功夫多想，营业高峰时间到。
而吴一丹冷漠的表情下震动不已，这个女人真是个谜。以她的条件，应该充满自信才对，可是黑影曈曈的眼睛，好像总是恐惧着什么。
而大眼睛里恐惧的神情，吴一丹从来不能漠然视之。
他了解什么可以让这些大眼睛更加恐惧。
要么对自己的相貌非常自信，要么是个白痴，更多的时候是个自信的白痴；迟到半个小时的女人，既矜持又对自己略有好感；不迟到的女人很少，大多有脑筋或者有教养。当他听到窗边沙发上，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招呼他的时候，还是大吃一惊，难道这个女人不认表吗？
“武先生吗？你好，我是柯子。”
“你好，你来的真早。”
“啊，我只是想略尽地主之谊。”
寒暄几句，柯子向服务员点菜。柯子看菜单的时候，武阳仔细的看了看她。真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她穿一件米色V领棉布衫，没有戴戒指，头发漆黑乌亮的垂在肩头，皮肤白皙，双眼黑溜溜的，仿佛看不见底。一条细细的白金链子在锁骨上闪烁。她要了滑蛋虾仁饭，蘑菇汤，餐后咖啡。武阳要了烤肉和无醇啤酒。
武阳再次介绍了他代理的知名品牌，并回答了柯子的几个问题，商议进行到实质阶段。
“关于合作方式，我有一个考虑。我们公司通常采用的方式是现货现结。不过我们很看好青市的市场，我个人非常关注你的店，综合考虑，我们可以采用铺货的形式。”武阳说到这里语速放慢，想让柯子完全理解到他作出的让步，“也就意味着是说，凡是我代理的品牌，你不付款就可以先铺进店，按照销售情况，一个月甚至三个月以后再结款。这是我们公司针对合作伙伴最优惠的政策，以前仅对连锁店提供。好处显而易见，这个方案可以极大的缓解合作伙伴的周转压力，我们公司非常愿意帮合作伙伴分担…”
“武总，非常感谢您的支持。对这个方案我有一个疑问，您说会给我提供一个账期，可是布货方案是由哪方提出呢？”
武阳没有想到柯子只一句就点出了这个方案的关键点，硬着头皮说，“这个，按照以前的合作惯例，是由我司根据销量分析提出的。”。 最好的txt下载网
不只是生意（2）
柯子笑了，“武总，我这个人不喜欢兜圈子，实际上这个方案对我完全没有吸引力。一来，您只是延缓的收款时间，而布货方案由您的公司提出，假设您的方案不适用于青市市场，那么对您没有任何损失，只需要等三个月我就得买单，对我而言风险反而更大；二来，我经营的是一家小店，现金周转压力并不是我需要优先解决的问题。既然您看好这里的市场并希望尝试，所谓的铺货风险对您应该是不值一提的。否则还不如现款现结来的痛快。您说呢？”
武阳夸张叹了一口气，“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迷住了，没想到你还这么聪明，说说你的想法吧。只有一个条件，你叫我武阳就可以了，别太生分。”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两人边吃边聊，很快谈妥了合作项，甚至敲定了大部分细节，让柯子没想到的是武阳居然这么豪爽痛快，初次见面就提供这么大的支持。
柯子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上咖啡的时候，武阳正在给她讲自己的大学生活，“我喝的醉醺醺，刚翻过铁栅栏，就被看门阿姨一把揪住，‘前面是女生宿舍，你是女生吗？’，我理直气壮的告诉她，‘这么尖的铁栅栏，就是女生翻过来也变成女人了！’还有一次。。。”
武阳谈笑风生，幽默夸张。可是柯子总觉得这个人像自己很熟悉的一个人，让自己心里很不安。因为什么呢？武阳应该是很讨女人喜欢的类型，古铜色的皮肤，应该经常出没于健身房的身型。衣着也很有品味，他穿着淡粉色的衬衫，领子半立，外面套一件黑色修身西装，下面穿着同色的休闲裤，自信满满。领子，就是那个领子！柯子忽然想起武阳像什么人了，他像张迈！张迈也是这样，半立着衬衫领子，轻浮的敞开两道纽扣。毛骨悚然的柯子，赶紧勒令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能继续活在张迈的阴影中。
又聊了一会儿，两人结账，柯子将草拟的方案交给武阳，离开了咖啡馆。
回旅馆的路上，武阳兴奋莫名。他想要这个女人。
柯子喝汤前怕烫，总要吹一吹。小嘴微张成一个圆圆的小洞，让他想起以前在青市的约会。相比之下，柯子更有意思。
越是聪明的猎物才越能挑起猎人的兴趣，不是吗？ 。。
噩梦袭来
八点半，柯子和哈尼从公园刚回到家，她照例给哈尼做了狗粮拌罐头，烧上咖啡，去单元楼道的信箱里取报纸。忽然发现报纸上有一个牛皮纸信封。我的天啊，又一个信封。她战战兢兢的拿起来，希望以前的噩梦不要重演。
打开信封，刚才担心的事情出现了。又是一张照片，拍的是住宅楼的飘窗，玻璃后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还有白色的窗帘。她仔细看了看，大吃一惊，原来拍的正是她的家，照片上的女人是她自己。
她赶紧跑回家，牢牢的锁住门。
她想起来了。就是上周一早晨，当时她走到阳台开窗，朝外看了一会儿，呼吸新鲜空气。
难道张迈来青市了？
拨电话的时候，柯子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您好，我找王晓峰警官。”
“王晓峰警官，你好。您记得吗？我是柯子。报案骚扰，是您抓到的嫌疑人，故意伤害未遂，叫张迈，后来证明是精神方面有问题的那个。”
王晓峰警官的声音很讶异。
“啊，柯子，我记得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问问您，是否知道张迈的近况。”
“嗯，我给医院打电话问问吧，有时候被威胁者事后还是会感到恐惧不安，这是正常的。”
“王警官，不是的，”柯子紧张的声音都变了调，“我现在在青市，父母留给我的房子里，今天我又收到了照片！”
王警官的声音也变了，“你需要跟青市的警方报警，把这边电话给负责的警官，我会跟他反应情况。我马上就联系医院和他的家人，尽快给你回电话。”
柯子遵照王警官的指示去刑警队做了笔录，讲明以前被骚扰的事情。可能是王警官打了招呼，负责的警察挺关注这件事，告诉柯子，“我会提醒片警和你们小区的保安，你会很安全的”。
晚上，柯子反复检查了门窗，最后强迫自己躺下。关灯前还大声的对哈尼说，“宝贝儿，晚上有陌生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