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脏?”我暗自奇怪,怎么,我们还见过?
“我是这里的主人,食脏。”美女盘起头发,在我旁边坐下。
她就是净水轩的主人么?和想象中的真不太一样。
“我呢,只是个无主的式神而已,受过藤堂家的恩惠,才留在这里的。”美女眯眼笑,刮刮我的鼻子尖:“在我这里,是不许带着‘脏东西’出大门的。”
我恍然大悟。
正文 脊椎
回到本家的时候是深夜。
除了看守庄门的左右七八个人挑着灯笼列队迎接我们,本家的人基本都睡了,接风洗尘什么的看来会被安排在明日,今天首要的任务是好好休息。
车子一路驶进前院,停在前院大草坪外。我已经快要睡过去了,有人为我打开车门的时候小心地唤我:“少主人,到了。”我抬眼看那人一眼不答话。那人不过是藤堂家的某个司机吧,半天见我没动,想伸手来拉,被旁边执灯的菲佣医生呵斥,赶紧把手收回去。
我还是不动,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菲佣和司机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在本家,他们也许见过我,也许没有,但不管如何,一定都在进庄园来的时候就灌输过最基本的规矩:有些人,是不能随便碰的。
我待着不动,仔细打量为我开门的那个司机,觉得他真是眼熟啊,回想了一圈,却又确认自己并没有接触过这个人。
“大叔,”我望着他,问,“你后背疼吗?”
“呃……”司机一下子愣住了,身旁执灯的菲佣也满脸不解。
看着司机僵硬地维持着开车门的动作,额前渗出冷汗来,我这才慢慢地下了车,菲佣上前一步扶住我。老实说离开本家生活之前我真的是风一吹就要倒了,平日里这个人扶那个人牵非常正常,但我现在却觉得很不自然,似乎已经不再需要这种多余的协助。
正要转身,身后传来扑通一声,菲佣和我一起回头,只见那开门的司机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面色发白,直直盯着我,满脸是汗。
“您……您知道是什么东西……”他神色狂乱,连嘴唇都在发抖:“您一定知道是什么东西对吧?!救救我!”
“啊,哦。”我又仔细看了看他,“我以为你完全没感觉的呢。还说如果不碍事的话,我也就不多管闲事说你了。”
“不不!求您救救我!”司机伸手向我,“我到底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求求你!——本来只是觉得背后很累,然后越来越重,晚上压得人也喘不过气来!一定有什么东西!最近……最近我还感觉到那东西在动了,在抠我的脊梁骨了!!您一定要救救我……”
司机哀求着开始往地上磕头,随着大幅度的动作,他鼻梁上的眼镜掉落了下来,而他已经顾及不了。没有了那副茶色眼镜的遮挡,我模糊的记忆这才对上了号。——这个人,不就是今年夏天报纸上刊登的通缉令里的男人嘛!那个酗酒回来殴打自己怀孕的妻子导致她死亡的那个逃犯啊。
我看着他,半晌笑起来:“大叔真聪明……到我们这种连政府户籍上都消干净资料的隐居家族里来做事,就不会轻易被外界的人
发现了呢。”
“我会去自首的!”司机鼻涕眼泪都淌了出来:“只要您救救我!”
“嗯,最好尽快。”我笑笑,在他面前蹲下来:“大叔你知道吗?你现在背后背着一个女人和两个小孩子呢——啊,大概是你太太当初给你怀了对双胞胎吧。我们山庄阴寒得很,死去的小孩长大得特别快的,现在看上去都五六岁了,难怪那么重啊,整整三个人呢!你看,他们的手都在你的脖子上了,再长大些就会有力气掐人了吧?再不自首他们就要亲自制裁你哦。——哦,我忘了,你自己看不见他们啊。”
我每说一句,司机的脸就苍白一分,最后声泪俱下地伸手请一边的菲佣找东西把他绑起来,好保证他绝对不跑,明天就离开山庄去自首。
我拍拍他的背,没说什么。几个菲佣互相看看,反应过来之后把他押走了。
留下两个菲佣一左一右提着灯,偷看我的眼里变得满是敬畏。
我跟在她们后面慢慢穿过前院的草坪,往内院去了。
悄悄打开掌心,刚才从司机大叔背上抓下来的黑虫子已经化成一摊脓血,在手心里粘乎乎地散发着腥味,回去我可要狠狠洗手了。
悠一曾经指给我认过,这是一种寄生虫,一般人看不到成虫,成虫会把卵产在哺乳动物的身体里,导致严重的脊椎炎。
刚才的司机,背上并没有什么女人和正在长大的小孩,有的只是这只虫子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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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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