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女生金版故事集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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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女生金版故事集锦-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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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梦  

寒风肆虐地袭扫着大地;鹅毛般的大雪在天地间乱舞。冰天雪地中;一个小女孩衣衫单薄昏死在雪地上。她的一双纤细如玉般的手臂里紧紧抱着一个沉香木盒。一个道人救起了她……那夜我做了这样一个梦。 
 我捧着这个沉香木盒;在院子里的荷花池边坐了下来。父母说不祥的沉香盒却救了我一命;我见到的那两个女鬼和那个无目女鬼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望着池塘的水面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了!云婆婆!她原就是将军府上的人;她一定知道。我顿时来了精神;立刻跳起来去找她;可她竟像是早已知道了一样;已不知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我身后。 
 “云婆婆!你知道所有的事情吧?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她蹒跚着走到我身边;古怪地笑了笑;“像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看来彩衣姑娘真是回来了;刚好一百年。”  
“你说什么?”  
她没有理会我;继续说下去:“那年夏天;将军带回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真是天生的美人儿;尤其是那双绿色的眼睛;那可不是凡人有的啊!她是将军在征战路上所救的落难美人儿。因为一首词;就那么一首词;就结下了这段孽缘。” 
 “词?《绮寮怨》?”我脱口而出。怪不得;原来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彩衣姑娘不仅漂亮;而且心地善良。她可怜一个小丫鬟被大夫人欺负;便好心救了她;还给她治伤。多好的人啊;将军的两位夫人偏视她为眼中钉;一口咬定她是妖邪;是她那双眼睛迷惑了将军。将军不信;一直护着她。后来;她生了个女儿;和她一样;天生的绿眼睛。”

“彩衣姑娘是怎么死的?”  
“作孽啊!彩衣姑娘莫非真不是人类。她只是望着府上的一个老嬷嬷叹了口气;那嬷嬷当夜就被吓死了。她只是冲着三夫人突然大叫一声;三夫人就掉进井里淹死了。大家都认定彩衣姑娘是个妖精;用妖术害死了那两个人。所有人都躲着她;生怕被她害了。大夫人和二夫人更是想尽办法要除掉她。哼;什么妖术;我看那是她们自作孽。哎;其实两位夫人要除掉她还有个原因;就是为了那个沉香木盒。二夫人的表叔是在皇宫里做太监的。他见了这个价值连城的木盒便起了歹心。趁着将军远征的时候;她们让老夫人逼彩衣姑娘剜去那双颠倒众生的眼睛。彩衣姑娘哪里斗得过她们;她笑着走进了房间;只听一声凄惨的叫声;众人冲进去一看;她已经把那双美丽的绿眼睛剜了出来;血溅满了那个沉香木盒。大家都吓得大惊失色;老夫人更是吓得直哆嗦。只见彩衣姑娘摇摇晃晃地来到荷花池边;纵身跃起;像一只受了伤的蝴蝶;跳进池里;血水染红了池塘……就这么;死了。”难怪在荷花池边突然不见了她;原来她便是死在了那儿。 
 “两位夫人害死了彩衣姑娘;如愿得到了沉香木盒。她们发现那木盒和里面的蝴蝶钗果真是宫中之物;因为只有宫中巧匠才能雕出如此的精品;只有宫中才会有每一粒宝石都是价值连城的蝴蝶钗。她们怀疑;彩衣姑娘搞不好是皇家之人。依我看;彩衣姑娘根本就是金枝玉叶;只是因为那双眼睛在宫中难容才沦落民间。那沉香盒本是她证明身份的信物;却落得个断送性命的祸根。真是冤孽啊!彩衣姑娘死的第二天;府上就出了怪事;先是大夫人无缘无故吊死了;头上还插着那支蝴蝶钗。后来二夫人也突然被那蝴蝶钗割了喉咙;死在房里;死状惨不忍睹。府上人心惶惶;都说看见彩衣了;很多人逃出了这里;老夫人一病不起;不久就咽了气。将军回来后得知此事;痛不欲生。有一夜在荷花池边喝闷酒;嘴里一直吟着那首《绮寮怨》。第二天一早;竟发现他在池边抹了脖子。可怜的痴情将军;就这么随她去了。后来来了一个道人;他封了那荷花池;带走了被关在柴房的彩衣姑娘的女儿。从此之后;那沉香木盒连同那支蝴蝶钗就再没出现过。将军府也破落了。两位夫人的鬼魂总游荡在这个宅子里;再没人敢来。直到那个道人带着彩衣姑娘的女儿回到这儿。” 
 “云婆婆;既然有鬼;你为什么不搬走;却一直留在这里?”  
“她们是活该!是彩衣姑娘惩罚了她们;我才不怕她们呢!我要留在这里守着彩衣姑娘;我要等她回来。”  
“回来?”  
“她找过我;她说:‘一百年后;旧地重游。翠璘再现;重闻绮寮。’说完后;她的魂魄就再没出现过;而那个沉香木盒也从此消失无踪;直到你回来。我想;你母亲让你十九岁后再回来;是为了避一避这里的阴气;同时圆那一百年之说;这样;你的曾祖母的灵魂再现;就能保护你了。” 
 “原来是这样。可是;云婆婆;我还有些不明白。那个道士为什么世代都保护我们家?还有我们家族究竟有什么不同于常人的地方?难道;真非人类?”

云婆婆不再多说;只是一个劲地摇着头;嘴里嘀咕着“造化;造化啊!”便走开了。  
我打开那个沉香木盒;那支蝴蝶钗闪闪发亮;每一粒宝石都射出奇异炫目的光彩。我凝视着它;这是我曾祖母当年惟一的财富;却也是困住她绝代风华的禁锢之锁。  

因果劫  

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幽幽的绿眼睛;和曾祖母一模一样。这双眼睛里究竟隐藏了些什么?我轻轻拿起那支蝴蝶钗;蝴蝶栩栩如生;仿佛马上就要振翅飞去。突然有了一种想立刻戴上它的冲动;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插进头发。这时我惊讶地发现;镜中的我不再是现在的我;我梳着古人的发髻;穿着一身华丽的旗装;俨然变成了一个清末的女子。突然间我想到了那夜见到的女子;曾祖母?难道是你?我果真和你长的一模一样?再一低头;周围的一切都已变了样;完全变成了古代的陈设。我走出了房间;外面的一切也都变了样;不像我来时那么荒凉死寂;而是充满了生机;女仆们在院里院外做着活儿;见了我;都恭恭敬敬地叫声“四夫人好”。原本还是莫名其妙的我突然被她们叫了声;仿佛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是啊;我明明已是来了这将军府有几日了;我已经是将军的四夫人了。 
 “四夫人;你要的鱼食准备好了;现在就领你去荷花池?”是谁;谁在唤我?我一回头;是个小丫鬟。有个声音在心里告诉我:“她不是你第一天来时被大夫人打的那个蓝云吗?你好心救了她。” 
 “云儿;谢谢你。”我像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来到荷花池;我惊呆了;满池的荷花正开得娇美;成群的鲤鱼在荷叶下穿梭。我洒着鱼食;不由自主的念起一首词:“上马人扶残醉;晓风吹未醒……”我的心渐渐被这里的一切充满;而且被另一个人替代——曾祖母。 
 时间在我模糊不清晰的意识里过得飞快;好像是真;又好像是幻。这天在园子里;我无意间看到了一个老嬷嬷在和大夫人聊天;而她的身后;竟然站了一个红衣女鬼;正恶狠狠地盯着她;仿佛立刻就要吃了她。我盯着她望了很久;盯的那老嬷嬷很不自然。大夫人不高兴地问:“你看什么!是金子还是银子啊?”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走开了。我知道;那女鬼定是要来索命的;我也没有办法。果然;第二天就传出了她在夜里被吓死的消息。又有一日;我见三夫人独自失魂落魄地走到井边;慢慢地靠过去。我知道她是被厉鬼附了身;于是大叫一声想让她清醒过来。不料鬼虽然被吓跑了;可三夫人还是失了重心;跌进了井里。 
 从此之后;府上的人都视我是不祥之人;说我是妖孽;都躲我。只有将军和蓝云陪在我身边。我有苦难言;只好咽在心里。  
我又进入了昏迷的半睡半醒状;不知道哪一刻是过去;哪一刻是现实。再次清醒的在园子里;却不见了将军的踪影;而我却跪在了大堂前。老夫人怒目圆睁地望着我;两位夫人在一旁冷笑着;我听见她们逼迫我剜去双目;否则就让我永远见不到孩子。所有的口都想吞噬我;所有的眼都想撕碎我。我站起身来;笑着走进房间;捧起那个沉香木盒;心里竟自言自语的在说;倩格格;你永远也回不了皇宫了;因为这双眼;皇宫容不了你;因为这双眼;俗世容不了你。我颤抖的手抓起蝴蝶钗;猛地刺进了眼里;只觉得一片殷红吞没了绿光;像耀眼的胭脂;像盛开的鲜花……

我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走出去;突然绊到了什么;我摔了一跤;竟睁开眼来。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我那不清晰的意识也顿时回到了现实。那支蝴蝶钗掉落在地上;我跌倒在荷花池边。那池里;依旧是枯枝败叶;一片荒凉的景象。 
 我什么都明白了;曾祖母借我的身体把她想说的告诉了我;借我之口把那些秘密告诉了大家。其实根本就是个错;错在上天给了她一双绿色的通灵眼。  
“妈;我想;你们的师祖应该是皇上派去保护曾祖母的;皇上也许一直都知道曾祖母天赋异禀;可是宫里却不能容她。那个沉香木盒;还有那支钗;应该是用来证明她身份的。”  
我望着盒子里的钗;久久凝视着那只沾了曾祖母鲜血的活灵活现的蝴蝶;仿佛它就要振翅飞去。  

落花归  

我们搬出了这个宅院;它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也没有更多的故事了。  
我潜心同父母修起了道术;从此素心素净;为了好好利用这双眼;也为了还一些若有若无的债。云婆婆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宁愿相信她是在守护着祖母而已。那个沉香木盒我一直都带在身边;仿佛是一件旧物;安心的回到了它的故主身边一样。 
 有一晚;我在模糊间又吟起了那首词:“上马人扶残醉;晓风吹未醒。”猛见窗外站了个人;一双幽绿如水的眼睛望着我;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去了。我立刻追出去。“曾祖母!”可门外;已不见了她的身影。第二天我打开沉香盒;竟发现那支钗上的蝴蝶和以前不大一样。虽然样子没变;宝石也没少;可却再也没有了灵动。它看起来不过就是一只贵重的蝴蝶钗;再也不会觉得它要振翅飞去。我想;曾祖母这回是真走了;她没有了牵挂;和那些落去的花儿一起;去了她真正的乐土。 
 旧宅里满池娇美的荷花谢去了。我和了和衣裳;走进了依稀还飘着荷香的尘风里……




【20】夜妆

楔子
  我永远无法忘记九岁那年的夏天,在父亲老家的村子里,他死后第三天的那个夜晚。  入夜后的村庄静谧得可怕,黑暗从地底下一点点地生长出来,漫上脚踝,腰间,直到没过头顶。我和母亲走夜路回家,在两旁麦子成熟低垂的田埂上匆匆。风嚎哭般呜咽着,枯死的泡桐伸出嶙峋的枝桠要勾住路人的脖子,无星无月,像是这个世界都死了,我们却活着。  我们在崎岖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母亲好看的左脸在三个月前的一次事故中毁掉,如今伤口愈合,却留下一片让人不忍目睹的疤痕。我们从父亲的新坟上回来,风中似乎有着无数看不见的鬼手,撩拨着我们的头发四下飞散。  我清晰地记得,那一晚,我攥着母亲的手死死地闭着眼睛,只盼着回到祖屋点起灯火,第二日回到城市永不再来。我感到有一只手从身后轻拍我的肩头,颤颤地回头,一个人都没有,父亲坟前翻飞的招魂幡缩成一个微小的点,遥遥地招着手。  我的尖叫声瞬间刺破夜的重压,母亲停下来看着我问:“怎么了?还不快点走?”她正对我的表情让我不敢吱声,一身黑衣隐匿在黑夜里,仿佛虚空中只悬浮着一颗毁了容的惨白头颅,右边完好的脸宛如天使,左边则狰狞一如魔鬼。  我指着远处广袤无垠的麦田惊惧地说:“那边……”  上无边下无界,四面无限的黑暗中,暗黄的麦穗像等待着被镰刀割断的尸体,远处隐隐约约有着一队惨白的身影,在没有路的地上徐徐地走,看上去只有半截身子贴着麦穗擦过。他们戴着高高的白帽子,在咿咿呀呀的阴风里悠悠地往远处移动,隐约沉闷至极的撞击声闯入耳膜,一声急促,一声钝重,像是锣鼓。  “未央,别害怕,那是一条阴路,只有死人才会从那里走,他们是来带走你爸爸的,那锣鼓声是丧钟,你不要听,我们回家……”  于是我马上回过头紧跟着母亲,紧紧地捂住耳朵,可是那如同从地狱传来的声音还是噩梦一般打在我的心里:“咚……咚……咚……咚……”

1 
 降临于夏季黄昏时的暴雨,带有一种阴晴不定的暴烈秉性。那一刻莫名倒灌下来的雨水似乎要把这座城市冲垮,我和终夏正在路上,只觉得躲闪不及,顷刻湿透。  抱着手臂站在一处屋檐下,遽降的温度让我们都在打颤。时间是下午五点,距离林安家的聚会开场不到一个小时。  “未央,怎么办?你知道我不能迟到的。”她看看水幕又看看我,急得就要哭出来。  我知道终夏满心的焦急,她要去赶林安的生日聚会,我们的同学,高中里一个被很多女生挂在嘴边放在心里的漂亮男生。终夏追求林安很久,但是毫无进展。我作为她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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