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我拜访了她,并且……随后的一切都发生了。”他慢慢地擦了擦他的脸,“这样你就明白为什么我会说在这房间居住的女子是伊斯特是废话的原因了。”
伊娃变得僵硬了:“我知道了!它全都如此
简单。因为感伤的缘故,于是卡伦重建了这房间,存放全部她姐姐的衣服和其他东西。当然了——这就是答案!爸爸是正确的——她根本没有活着。”
“我对这一点不太相信。”特里·瑞故意地查看着他的手指甲说道,“卡伦怎样做才能保存着她姐姐发刷上的一些头发?”
210
“等等!”伊娃停了停,接着说道,“或者,她有活着的可能性,但是……这有点疯狂。爸爸,你说她在事故后变得精神失常。这也许能说明——卡伦维持着她自杀的假象,并且……让她在这里生活。如果她是无害的——也许卡伦不想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警官看起来在深思着:“说下去,麦可卢小
姐,肯定有什么问题在里面。”
埃勒里走到写字台,抚摸了一些文件。他看
起来很烦恼:“好吧,爸爸,你最好继续工作。
你有相当完整的描述,同时她不可能长期地离去,不管她是什么人。”
“我已经让托马斯做这件事。他正在用海底
电报与日本联系,以确定死亡证书,以及诸如此类的事情。如果我们发现关于她死亡的任何伪造,我们就会得到她的笔迹的样品,以便反复核对这些老的信件。”
“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医生徒劳地说
道。
211
奎因警官去了楼梯口,呼喊道:“可纽梅!
哟!快到这儿来,可纽梅!——到屋顶阁楼!”
他返回来,并且用严酷的声调接着说:
“有一种核对,我们现在就能做。卡伦如果
隐藏一个女子在这里长达许多年,她不可能没有人帮助,某个人必须协助她。如果那女子是伊斯特·蕾丝,那么这老年日本妇女肯定会参予其事。她是同蕾丝小姐一同来到美国的,是不是?
可纽梅!”
麦可卢医生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不认为
她——”
“一个人必须打扫这地方。事实上,正如我
先前说过的,仅仅几天以前这房间就被打扫过。
一个人必须被照看。同时如果这女子生活不能自理,一个人必须做肮脏的工作。赶快上来,可纽梅。”
那老年妇女缓慢地向楼上爬,每上一阶楼
梯,都要停下来喘口气:当她最终出现的时候,她那倾斜的眼睛充满了惊恐,她的脆弱的身躯在颤抖。她无意识地看了看屋顶阁楼,就好像她想212
知道一个熟悉的人是否在那里一样;然后,她的眼皮低垂下来,并且把她的双手叠起来放进袖子里,在那里等着。
“可纽梅,”警官说道,“伊斯特在什么地
方?”
可纽梅平静地说道:“你瞧,伊娃,你瞧,
麦可卢医生。”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伊斯特·蕾丝在什么地方?”
可纽梅点着头说:“伊斯特小姐死了。她死
了很长时间了。她死在大的水中。”
“谁在这房间居住?”
“卡伦小姐。她有时候在这里居住。”
“没有其他的人吗,唉?”
“卡伦小姐,她住在这儿。”
“你几天以前打扫过这房间吗?”
“小姐不让任何人去这房间。小姐禁止。”
“好吧,”警官叹息着说,“出去吧。当日本人不愿说什么事的时候,他就是不愿,没有办法,只好如此。”
213
同时可纽梅再一次点着头,而后镇静地走下
楼梯,对警官粗鲁的宣言充耳不闻。
“你们两人留在这里休息一下,”警官继续说道,“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好做了。当我在伊斯特事件上有什么进展的时候,我将按铃叫你。”
“再见。”伊娃用低低的声音对众人说道,并没有对任何人有什么特殊的表示。
但是,当她和看起来激动的麦可卢医生开始
下楼时,特里·瑞有所行动,似乎是想跟在他们后面。
“不,”警官柔和地说道,“不许你离开,特里。”
第十三章
“噢,”特里·瑞说着,并停了下来。警官走过去,把屋顶阁楼的门关上了。
埃勒里叹了口气,跨步走到窗户前,看着下
面的庭院。
在黄昏中,它平静而且非常空旷。他想知
道,在卡伦·蕾丝举行庭院晚会的那天夜里,在这屋顶室居住的女子,会不会也站在他现在站着的地方,关上灯,看着下面的庭院,就像他现在向下看着一样。而且他还想知道,当时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注意到,百叶窗在窗子后面折叠着——是
笨重的木制的百叶窗,上面只有一些流通空气的装饰性的洞孔。而那些深蓝色的阴影,透过这些洞孔滚滚上升。是的,他认为这非常像是个密215
室。
“难以相信。”他评论道,但并没有转过身
来,“一个人住在这里好多年,怎么可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这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最奇怪的事情了。”
“现在不要介意这些。”奎因警官说道,“特里!”
“这一回是为了什么,警官?”那褐色人感叹道,“手铐?”
“过来,动作熟练一些。”埃勒里转过身来。
这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就像两个有教养的决
斗者,并且每个人都面带微笑。
“我认识你有许多年了,”奎因警官和善地说道,“你一直是个好孩子。你经常嘲弄总部的那些人,但我从来不知道你做过哪怕一件邪恶的事情,或者在事实上是个卑劣的人。我始终喜欢你,特里。”
“那我要加倍感谢了,”特里严肃地说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出现的理由?你能帮助
我们破案,特里。在这件事情后边有很多东西,216
你知道些什么?”
“好吧,如果巨人再一次折叠起来,我将在
明年支持圣路易·布朗斯,这样会帮助我。”特里说道。
“我不明白,”警官一动不动地回应说,“你已经做了一些反对我们的事情谁将支付费用给你呢?卡伦·蕾丝死去了。”
这一下打中了目标,但是它仅仅显示了一瞬
间。然后那褐色人露齿而笑:“她的葬礼在什么时候举行?”
“现在看来那是相当悲伤的,”老人说道,
“相当悲伤,我的孩子。你知道,如果我不知道你的记录,我将像对重要证人那样抓住你。私家侦探,孤独的浪,对我没有吸引力。他们的运气处于很大的阴影中,他们中的大部分是如此。都是些敲诈者,卖弄武力的人,产业间谍,前任酒鬼——糟糕的一群人。但是,你与他们不同,特里。”
“那是夸大其辞,警官。我能像你夸奖的那
样使用推荐信就好了。”特里衷心地说道,“我能217
开价吗?”
“你能这么开价,”警官说道,“如果你不说出来,在这个星期结束之前,你将在坟墓里。”
——特里·瑞一边听着,一边开始向房间四周看着——“你在寻找什么?”
“电话,我必须叫我的律师。当法律发怒的
时候,是不是所有的诈骗犯都这样做的?”
警官声音变大了:“上帝作证,我将以妨害
警务的罪名,把你登记入册!”
“天哪!”特里说道,“看起来我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干的。”
老人的脸因狂怒而变黑了。他跳动着到了楼
梯口,并且叫喊:“托马斯!你到底在哪里?托马斯!快上这里来!”
在他们下方的房间,当那双大脚像雷一样响
起,使房屋摇动的时候,特里自鸣得意地等待着,接着,维利警佐巨大的身材猛冲过来,进入他们的视线。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轰鸣道,“是这只鸟在调皮捣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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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带到警局,并且使他说话!”警官大声喊道。
维利警佐把他的双手放在一起,摩擦着说:
“走吧,特里。”
“到地狱去。”特里愉快地说道。此时他背对着床,斜靠着一根柱子站立着;此时尽管他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但他的身体开始松弛,轻微地蜷缩着。
“说吧,不然就太糟了。”维利警佐咧开嘴笑着说道,“我并不愿意伤害你,亲爱的朋友。当年你在中心街道上卖文件时,我就经常踢你的裤子。是你自己过来呢,还是我强行把你带走?”
“你,”特里问道,“你们这里有几百个像你这样的?”
警佐笑着咧开的嘴马上变成张口结舌了。他
舔了他那坚韧的嘴唇,弯着腰准备爆发。
“等一会儿,”埃勒里叹息道,“待我们解开原始的疙瘩之后再动手。”——警佐站直了,并且看上去有点怯懦了——“你不想想,老爹,你正在让你的情绪夫去控制?特里的权利中有一条219
——你把他捉到总部,但他在两个小时之内就会被放出来。同时如果你惹恼了他的话,他总能够采取一些可以被赦免的报复行为。报社的男该子们喜欢他。”
警官的小胡子竖起来了,他瞪视着看起来饶
有兴趣的那个褐色人。然后他猛地用力拉开了他的鼻烟盒,捏一些褐色的东西放入他的鼻孔,异乎寻常地吸进去,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然后叫道:“托马斯,走吧。特里,我不会忘记这件事的!”
像猎狗追随着它的猎物一样,维利警佐尾随
着矮小的警官向楼下走去,走出了特里的视线之外。过了一会儿,他们听到卧室门砰地一声响。
“哟,”特里说着拿出了一包香烟,“伟大的小家伙,你这个老人,”他笑嘻嘻地,“我想看见他变疯狂,大傻瓜?”
埃勒里拿了一根,而特里为他拿出了火柴。
“你将做什么,”埃勒里低声说,“如果那个吃人的家伙真的逮捕你?我曾经看到维利警佐单手痛击一伙七个暴徒。当然了,他们之中肯定没220
有一个是妈妈的好男孩。”
“如果我一早知道这些,那实在糟糕,”特里说着抓了抓他的头。然后他懊悔地露齿而笑了,“说实在的,我对你让他停下来真的感到遗憾。
我总是想试一试,看我是否能够把那个大的类人猿杀掉,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找到真正的借口。”
“啊,来吧。”埃勒里说道,“你这个人给了我一道难题。”
在下楼途中,他们遇见了可纽梅。那老年女
子像其他上了岁数的女子那样,艰难地向上爬着;她靠在墙壁上,以便让他们二人通过,她的老眼一直看着地面。埃勒里回头看了看,见到她再一次步履艰难地向上走着。
“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利益。”特里乏味地评论道,“如果她在这些房间中,搞出些恶作剧来,那个笨蛋利特将会逮捕他的亲祖母。”
埃勒里皱着眉头:“可纽梅……无论如何她
能够解答一个问题。猛攻这些东方人!”
“你倚靠她想得到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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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过是赞叹而已。角逐的情绪使我烦
躁。你知道,也许日本人是地球上最劣等的综合体。这就是他们总是在亚洲兴起了那么多地狱的原因。它是优秀白色人心理上的祸根。”
“你如何才能在那个种类的材料上取得成
功?”
“别开玩笑。我想说的是:可纽梅从来没有
克服对白颜色皮肤的崇拜。她是卡伦·蕾丝的人。现在,毫无疑问地,她知道屋顶阁楼中发生的一切事情,但是卡伦令她发誓保持沉默,而她典型的对表皮色素缺乏忠诚,使她的老嘴紧紧地闭住——好吧,让我们说说你的事情。”
“啊,”特里说道,而后他沉默下来。
他们必须通过一间小的不透光的在背面的房
间,才能到达庭院。那只红色的绿础鸟在那儿,在挂在那儿的鸟笼里,并且当他们接近后面的门时,这鸟用它的闪亮而无人性的目光恶意地追随着他们。
“它使我神经紧张。”埃勒里不舒服地说道,“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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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鸟张开了强大的喙,朝着埃勒里的方向,
发出沙哑的难听叫声,这使得埃勒里脖子上的秀发竖立起来。他急迫地跟着他的同伴走到能够俯视庭院的后面的小阳台上。
“我应该想到,”他怒吼道,“卡伦·蕾丝已经绞断了它那华丽的脖子。”
“也许,”特里赞成地说,但他显然在思考着别的事情,“也许这是一个女子的鸟。”
他们下来到花坛中,在庭院的矮矮的树丛
中,在最近开放的花的气味和看不见的鸟的吱吱声中漫步着。这里如此凉爽,不由不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