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三世(自西方向东方):阿弥陀佛、释迦牟尼、药师佛。
竖三世(从过去至未来):燃灯古佛,释迦牟尼、弥勒佛。
小小,你看,中间这两条纵横交错的直线,代表着的是谁?”
小小微一沉吟,道:“难道是释迦牟尼?”
“对了。现在想想,黄纸上是故意将中间那两条线加粗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提醒我的注意。现在看来,这幅图就是通过‘横三世’和‘竖三世’来引出释迦牟尼。小小,这祝圣寺的确没有‘三世佛’的全体成员,不过,释迦牟尼佛供奉在哪里,你应该不会忘了吧?”我意味深长地问小小。
“当然记得,就在大雄宝殿‘西方三圣’前面的香案上。”
“很好,咱们马上去看。”
大雄宝殿内,香雾弥漫中,佛祖释迦牟尼的佛像在烟霭中泰然静坐。右手藏于金色披风之内,左手置于体前,做托物状,拇指外伸,其余四指相合微微上翘。
我和小小围着香案左右徘徊,因香案阻隔,根本无法走到释迦牟尼佛像的身旁,甚至连它的身后都无法看到。
“小晨,佛祖的佛像没什么特别之处啊,它会怎么指点我们的前路呢?”小小皱起眉头,苦恼万分。
“别急,让我再仔细想想。”我的目光从佛像的脸庞,逐渐下移,最终,落在它放在身前的那只左手上。
第二十章 龙身异像
顺着手指方向,我移目他顾,竟然发现那方向的尽头,竟是墙壁前的一根蟠龙柱。
我用手一拉小小,几步跑到柱边,绕柱一周,只见柱上盘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黄龙,精雕细琢、凸凹有致。
我情不自禁伸手抚摸了一下面前的一截龙身。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截龙身一经手指触摸,竟突然间开始变色,越来越亮,越来越红,最后如烧红的火柱,绽放耀眼的红光。
啊!我和小小看得呆了。渐渐的红柱上朦朦胧胧现出一行字来,越变越清晰,最后我们看得清清楚楚,上面写的是:血写法华。
血写法华?我正诧异未解,身旁一队游人走了过来。他们见我和小小望柱痴想,不禁好奇心起,凑过来仔细观瞧。然而,几秒钟后,却失望地离开了,瞧他们看我俩的眼神,似乎是见了疯子。
耳边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普普通通一根柱子,哪座寺庙没有?也值得看宝一样地看,真是少见多怪。”
我和小小相视惊疑,明明是柱现异像,这群人竟然不以为意,难道说除了我和小小,其他人都看不见吗?
说来也怪,当我再回头看柱,那柱子竟又恢复了常态,刚才的红光赤字竟似一场梦。
小小轻声道:“小晨,神论理拿到了,不过,我却一点也不明白,血写法华究竟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我低头沉思,脑子里飞速运转着几位在丽江住店的高僧所讲的内容。突然,灵光一闪,我兴奋地抓住小小的手,快速说道:“我想起来了,那位台湾大师曾经给我讲过,明崇祯九年(也就是1636年),西游的著名旅行家徐霞客偶遇南京僧人静闻禅师。静闻发大愿,要将自己刺血撰写的《法华经》送往鸡足山供奉。于是,二人结伴艰苦跋涉两年零三个月,经历江苏、浙江、贵州等省,风餐露宿,历尽艰险,遇盗绝粮,矢志不移。可惜,在渡湘江的时候,不幸遇盗,静闻刃下冒死守经,使经书免于焚溺,然而,静闻却被盗贼受伤,医治无效,后来就病死在广西南宁。临终时他千叮万嘱徐霞客一定要把他的骨灰和经书背至鸡足山,以了夙愿。徐霞客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终于完成静闻大师所托,供经卷于鸡足山悉檀寺。后来,他还在著名的《徐霞客游记》中,用较大的篇幅生动展现了‘名标第一山’的鸡足圣山风采。”
小小听得出神:“这么说,这‘血写法华’暗指的就是静闻大师了?”
我微微颔首。
小小再道:“不过,静闻大师已经故去那么多年了,不知他的骨灰现在埋在什么地方?”
我立刻回答:“这个我知道,他的骨灰就盛放在鸡足山佛塔寺附近的静闻墓塔里。”
小小一听,喜上眉梢:“哦?这么说来,下一站的目标出来了,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就是让我们去静闻墓塔呀。还等什么,咱们走吧。”
“别急,待我去问问路径。”我紧走几步,向寺僧询问佛塔寺的位置。
谁知一问才知,佛塔寺竟在山门片区,看来,我们是要下山了。
第二十一章 血手印
走出祝圣寺,小小开心地哼起歌来,双手插进裤袋,一蹦一跳地跑下石阶,突然,她顿住身形,插进口袋的右手微微一动,紧接着,便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东西。
“奇怪,怎么会多出一个纸团?”小小边说边打开纸团。
我也凑过去观看。这又是一张黄草纸,上面只有几个潦草的墨笔字:速到石钟寺见我,有绝密消息告知。
“有没有搞错?没头没脑的,这是谁塞进来的呀?还重大秘密,骗人的吧。再说,连个署名都没有,让咱们去见谁呀?”小小一脸不屑地说道。
我却不以为然,心中不禁暗想:小小今天早上刚换上这身新衣,那么这纸团一定是刚刚才被放进来了。可是,上午她一直都和我呆在一起,没见谁靠近过她呀。咦,对了,我想起来了。
“小小,我知道是谁塞的纸团了。”我忽然醒悟。
“是谁呀?”小小奇怪地问道。
“就是刚才在祝圣寺前撞倒你的那个西藏大和尚。一定是他。”
“他?如果真是他,我就不去了。那么没礼貌的一个人……”小小翘起了嘴巴。
“可别这么说,有可能他是故意这样做的。为的是让你能注意他。”
“呵,哪有这样的怪人,明明碰着咱们了,有什么秘密不能当面说的?为啥还要故弄玄虚地让咱们去石钟寺见他?咱们今天早上才从石钟寺出来,难不成又要回去了?存心折腾人,不理他了。小晨,咱们还是去静闻墓塔要紧。”说完,小小将黄纸重新揉皱,一甩手,就丢进垃圾桶里。
我总觉得这事不能儿戏对待,不过,眼下的确是先去墓塔最最重要,回过头再去寻那藏僧也不迟。
从祝圣寺出去不远,沿途接二连三出现几辆微型面包车。司机见有人来,立即殷勤地上来招呼:“下山吗?坐我的车吧。快得很,又省力气。”
我们先还不理,轮到第三辆车,终于禁不住诱惑,上车了。
这司机和我年纪相仿,可性格却豪爽得可以,一开上车,话就像开闸的水库,讲也讲不完:“你们要去的这个静闻墓塔啊,离佛塔寺也就二百多米。车只能开到佛塔寺,你们走过去就是了。我跟你们说啊,这佛塔寺原来叫尊胜塔院,是崇祯年间建的,其中的‘塔院秋月’是著名的‘鸡足山八景’之一,庙宇相当雄伟,那白塔在黄昏时看去,亮闪闪的相当漂亮啦。你们拜完静闻墓塔,最好是去寺里看看,否则一定会后悔的……”
看窗外美景,听“导游”讲解,不多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佛塔寺跟前。
绕过寺门,远远的,就见苍翠山林之中,静静矗立一座青灰色的大理石墓塔。
“这一定是静闻墓塔了。”小小脸上带笑,拉着我向墓塔跑去。
来到塔前,只见这墓塔由塔座、塔身、塔刹组成,塔身呈鼓形,塔高约三米,造型别致,庄严肃穆。
忽然,塔身的拱状石门上,一个新鲜的血手印让我触目惊心。
那手印五指俱在,呈放射状张开,似乎要紧紧抓住什么东西。指印浸满鲜血,血迹竟还未干。青石之上,这血手印看上去是那么惊心动魄、诡异恐怖。
“血手印?”小小吓得一声惊叫。
第二十二章 墓塔血人
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墓塔石栏外的右侧草丛里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声。
“谁?”我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大声问道。
又是一声痛苦的呻吟,比第一声更大了一些。
“草丛里躺着个人!”小小吓得缩到我身后,指着草丛方向微微发抖。
我心脏“砰砰”乱跳,拉着小小一步步向那丛蒿草走去。
“啊!”走到跟前,小小忍不住叫出声来,死死抓住我的手臂,她抖得更厉害了。
这时,我终于看清了草丛中那个仰面躺着的人,他是个和尚,样子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穿着一身青布僧袍,脚上是一双黑色麻鞋。他躺在那里,费力地喘着气,他的左手用力按着自己的肚腹,鲜血,顺着他的指缝肆虐地流淌出来。僧衣已染成半壁血红,那场景真是恐怖非常。
“你,你……”我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握着小小的手向后退却。
那和尚却瞪大了眼睛,眼中迸射着奇异的光芒,他那因失血而惨白的脸上,肌肉一阵阵抽搐,同时,嘴唇猛烈地翕动,似乎努力地要和我讲话。
经过最初的惊骇,我内心的紧张渐渐开始平复,我舔了舔微干的嘴唇,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要我们送你去医院吗?”
那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压着伤口的左手缓缓抬起,先指指自己,又指着静闻墓塔的方向,最后指了指我,之后,又费力地将垂在一边的右手艰难地抬起,向着我的方向伸展过来。
这时,我发现,他那瘦骨嶙峋的右手里,紧紧攥着一张黄色的草纸,确切地说,是半张,因为,边缘有撕裂的锯齿状痕迹。
我指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诧异地问道:“你是要把它给我?”
和尚拼命地点着头。这时,他的喉咙发出“咯咯”的声响,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淌了出来。
他快死了。我的心脏猛地收紧,情况紧急,已容不得我再犹豫,所以,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半块黄纸。仔细查看。
天哪。这上面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鬼画符一样密密麻麻的一片“黑蚂蚁”。我看得头大,愁眉苦脸地向那人看去。
那人见到我的模样,表情一下子变得异常焦急,想开口说话,谁知嘴唇刚一张开,一口鲜血便喷涌而出。
小小吓得又是一抖,不过,好奇心还是驱使她要过我手上的黄纸,一看之下,她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你看得懂这上面的东西?”我奇怪地问。
“我记得以前好像见过一本藏教的佛经,跟这纸上写的有点相像。会不会是藏文呢?”
我还未置可否,地上那濒死的和尚脸上却突然绽放出光彩,又用力点了下头,头一歪,昏了过去。
“看来是猜对了?”我惊奇地看一眼小小,随即快速掏出手机,嘴上说道:“师傅你先忍耐一下,我这就打电话找人来救你。”
谁知,也许是地处山区的关系,手机根本没有信号。
算了,还是就近喊人要紧。环顾四周,离这里最近的就是佛塔寺了。二话不说,我拔腿就跑。
“小晨,别丢下我,我害怕。”小小紧跟着追了上来。
“那他怎么办?”我为难道。
“这么近,几分钟就回来了,他又动不了地方,不会有事的。”
“好吧,快走。”
说着,我拉着小小如风般向佛塔寺奔去。
第二十三章 见鬼了
谁知,当我和小小带领佛塔寺的三位僧人跑回墓塔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出现在眼前。
几分钟前,那丛倒卧着和尚的蒿草,此刻正随着山风左右摇摆,可是,草丛中那个血和尚却无影无踪了。
“人呢?在哪儿呢?”佛塔寺的三位僧人狐疑地望着我。
我急得抓耳挠腮,围着那草丛前后左右跑了半天,却还是没有发现那和尚的形迹。
“刚才明明在这里的,怎么可能转眼工夫就不见了?”我回到原地烦躁地跺脚。
“会不会,他自己站起来走掉了?”其中一个僧人问道。
“不可能的,你没见到他的模样。全身是血,话都说不出来,而且,我们走的时候他已经昏过去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自己爬起来走呢?别说爬了,他连动都动不了。”小小指手划脚地在一旁辩解。
“那可怪了,既然是这样,那这伤员怎么就平白无顾不见了呢?会不会你们记错地方了?”另一个僧人吭吭哧哧地说道。
“不会的,你们看,这片草丛明显有被重物压倒的痕迹,上面还有一大片血迹啊。”小小指着蒿草说道。
三位僧人无话可说了,搓着手在一旁傻站。
“小晨,会不会,是他的什么熟人把他救走了?你看,地上有一条血痕。”小小边说,边拉着我越过那丛及膝的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