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藏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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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藏1937-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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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追问道:“那个学生是不是日本人?”

  宋妈“哟”了一声,道:“日本人?那可看不出来,都说日本人身子矮,舌头也短,讲起话来不清不楚。那人却彬彬有礼,中国话说得也很好,我看不象日本人。”

  方隐锋道:“他长的什么模样?是不是比我矮半头,小眼睛、宽额头,看人的时候总带着笑容。”

  宋妈回想道:“个子是比你矮了些,带着一副眼镜,说话时斯斯文文,很和气的。”

  方隐锋心中有了数,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去见大伯,您守住大门,凡是找大伯的人,一律不见,告诉他们大伯出了远门,短期内回不来。如果有人找我,也说没有回来过,不知道我去了什么地方。”

  宋妈莫名其妙,道:“谁都不见吗?”

  方隐锋断然道:“谁都不见!”与茹淡月走进书房。书房不大,茜纱窗间垂着青幔,香炉中插着三枝线香,房中飘着一股淡淡的檀香香气。墙上挂着一幅淡墨山水画,一幅书法,花梨木的大书案上堆满了古旧的线装书。书斋的主人方仰善先生穿一件青色的杭纺绸长衫,脚上是千层底礼服呢面布鞋,站在窗边。他手中虽然拿着一本书,目光却透过窗户望着天空,默默冥思。

  方隐锋轻声道:“大伯。”

  方仰善回头道:“你回来了。”语气从容,似乎早有预料。

  方隐锋道:“池田慎之来过了,是不是?”

  方仰善点了点头,道:“你的消息很快啊。”

  方隐锋道:“他来干什么?”

  方仰善道:“既是拜访老师,也为了找你。”

  方隐锋道:“找我?”

  方仰善道:“他请我转告你一句话,及早罢手,不要插手自己控制不了的事,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不要连累身边的亲人。”

  方隐锋的心往下一沉,喃喃道:“果然是他!他真的加入了青田会!”

  方仰善道:“什么青田会?”

  方隐锋道:“那是一个日本人的社团,背景极深,在上海一带势力很大。大伯,如今的池田君,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苦心求学的青年了。”

  方仰善若有所思,道:“他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虽然口口声声叫我老师,依然谦逊恭敬,但我却能感觉到他身上多了几分杀伐之气。”

  方隐锋道:“您一直说他是最好的学生,现在怎么看他?”

  方仰善正色道:“没错,他是我最好的学生,他的刻苦和勤奋,我至今依然欣赏。不过,学生是不能威胁师长的,你应该清楚大伯的脾气,不管对方来头多大、势力多强,我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胁。他是日本人,他可以为他的祖国奉献一切,做为中国人,我也可以。”

  方隐锋心头一热,道:“大伯,您说得好。”

  方仰善转过头来,看着茹淡月,道:“不说他了。你还没有给我介绍,这位姑娘是……”

  茹淡月道:“方老先生,我叫茹淡月,我读过您的文章,也知道您在国学界的地位。”

  方仰善淡淡一笑,道:“国学之道,浩淼无涯。我不过写了寥寥几篇文章,岂敢厚颜称得上‘地位’二字?”目光扫过满屋的书籍,捻髯又道:“学问嘛,也不是一点都没有,还是有一点点的。”

传国玉玺(3)
方隐锋将秘匣放在桌上,道:“大伯,您看看这个。”

  方仰善奇道:“这个东西少见得很,现在还有人用这种笨法子么?”拿起掂了掂,道:“唔,年份不短了,恐怕是晚清道光、咸丰年间的物件。”

  方隐锋道:“大伯,这个秘匣说来话长……”将几天来发生的事一一讲述一遍,最后说道:“这些事接连发生,仿佛一个巨大的旋涡,把我吸在里面,越陷越深,我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方仰善闭目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太平天国王朝早已土崩瓦解,洪秀全的秘密,莫过于他的藏宝。”

  方隐锋道:“藏宝?”

  方仰善道:“同治三年,湘军攻入天京后,烧杀奸淫,肆意抢掠,洗掠全城三日,捞尽了地上浮财。可是据传言说‘历年以来,洪逆之富,金银如海,百货充盈’,因此怀疑还有更多财宝窖藏在地下深处。忠王李秀成被俘后,曾国荃曾严审李秀成,曾国藩也派幕僚讯问李秀成,其中有一条问:‘城中窖瘗金银能指出数处否?’李秀成则言:‘国库无存银米’、‘家内无存金银’,搪塞了曾国藩。”

  方隐锋道:“太平天国真有巨大的藏宝吗?”

  方仰善道:“我没有确切的答案,这个秘密恐怕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不过,当年太平天国实行‘圣库’制度,所有公私财产都必须统一集中到圣库,人们生活的必需品由圣库统一配给,百姓若有藏金一两或银五两以上的都要问斩。这种制度使得太平天国的财富高度集中,为窖藏提供了可能。洪秀全修建天朝宫殿时,更是倾尽全力,搜掠各地宝物于宫内,所谓圣库财富实际已成为洪秀全的私藏。尤其到了太平天国后期,政权由洪氏兄弟及嫡系掌管,洪秀全对其他异姓诸王猜忌日深,避居深宫,十年未出,守着他的财宝生活。”

  方隐锋道:“天京城陷后,攻城的湘军都相信藏宝的传说,到处掘窖挖金,曾国藩甚至发布过‘凡发掘贼馆窖金者,报官充公,违者治罪’的命令,但是无济于事。湘军已经杀红了眼,九爷曾国荃的部队最先杀入天王府,相传他挖得洪秀全的藏金而入私囊,为了毁灭证据,一把大火烧了天朝宫殿。”

  方仰善道:“洪秀全苦心藏宝,哪有那么容易被挖掘出来?湘军抢的都是浮财,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天朝宫殿窖金的记载,曾国藩向同治帝的奏折中也否认洪秀全窖金之事,只说除了二方伪玉玺和一方金印,别无所获。”

  方隐锋道:“会不会曾氏兄弟中饱私囊,与手下将士私分藏宝?”

  方仰善道:“那么大的一笔宝藏,如果挖掘出来,不会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如果我猜的没错,这笔宝藏至今仍然沉睡在某个地方,在它周围有一群守护者,日复一日地延续着对天王的忠诚。”

  方隐锋道:“天父会!”

  方仰善道:“洪秀全是天父会精神力量的源泉。虽然他早已死去,但是天父会默默为他守护宝藏,长达大半个世纪,谁敢窥觑这笔财富,必将遭受天父会残酷的报复。可是,现在天父会遇到一个强大的敌人,仅凭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方隐锋道:“您的意思是……日本人?”

  方仰善道:“看这局势,中日之间必有一战。这笔宝藏落在谁的手里都行,就是不能留给日本人!”

  方隐锋看着秘匣,喃喃道:“眼下战争迫在眉睫,留给咱们侦破秘密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个匣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方仰善沉默良久,轻轻拍了拍秘匣,道:“你注意到匣上的印记吗?”

  茹淡月先前没有注意,听方仰善一说,仔细看去,只见匣上果然有一个印章,极轻极浅,若不仔细看,着实不易发现。

  方隐锋道:“我发现了,印上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四个字。”

  方仰善眼中目光闪动,道:“这不是印,是玺!” 。 想看书来

传国玉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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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心旌一跳,道:“玺?难道是……玉玺!”

  茹淡月道:“这不就是一个印章吗?有什么稀奇的?”

  方隐锋道:“玺和印当然不一样。印信如同签名,表示信用,始于周朝。到了秦朝,才有玺和印之分,皇帝用的印叫玺,臣民所用的才叫印。”

  茹淡月道:“洪秀全也曾称帝,这是他的玺?”

  方仰善道:“洪秀全的帝玺在天京城破之日便被湘军夺走,这枚珍藏的玉玺,从字迹上看,恐怕就是传说中的秦始皇‘传国玉玺’!”

  茹淡月吃了一惊,道:“秦始皇?那么久远……”

  方隐锋点头道:“当年秦王嬴政统征灭七国、一统天下后,为了便于传达旨意,应有一方无比威严的印章,遂命丞相李斯亲撰印文,交给天下第一雕玉高手孙寿精心刻制。玉印雕好后,秦始皇十分喜爱,冠其名为‘国玺’,并且规定这个‘玺’字不准尊卑通用,只限帝王所有。从此,这块玉石成为不朽圣物,被人看成皇权正脉的凭证。自秦以后的岁月中,无数英雄豪杰和做着皇帝梦的各色人物,为了得到这方‘国玺’,不惜兵戎相见,血腥夺杀,不知多少人死在对它的贪婪之下。”

  方仰善接口说:“秦始皇刻制玉玺的经过,汉代以前的史料中并无明确记载。玉玺的名称最早见于《汉书 •; 元后传》,其时称为‘汉传国玺’。班固曾解释说:‘汉高祖入咸阳至霸上,秦王子婴降于轵道,奉上始皇玺。及高祖诛项籍,即天子位,因御服其玺,世世传受,号曰汉传国玺。’可是子婴献出的这方传国玉玺究竟是什么模样,班固没有说明,倒是唐人徐令言的《玉玺记》中有描述:‘玉玺者,传国玺也,秦始皇取蓝田玉刻而为之,其书李斯所制,回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方四寸,钮五龙盘。’”

  茹淡月见他引经据典,侃侃而言,记忆力惊人,满心钦佩。

  方仰善接着道:“古籍记载,皇帝有六玺:皇帝行玺,皇帝之玺,皇帝信玺,天子行玺,天子之玺,天子信玺。六玺的用途各不相同,由符节令丞掌管。然而,传国玉玺不在这六玺之内,因为这个玉玺是用来代表正统皇位的,谁想成为天下共尊的‘真命天子’,就必须拥有这个玉玺。只有这样,他的皇位才算合法,否则只是自封的孤家寡人。”

  茹淡月道:“从秦朝到现在两千多年历史,朝代轮换,君主更迭,这方传国玉玺又是如何传递的呢?”

  方仰善道:“问得好。封建皇帝不可能由一家独揽,传国玉玺也在历史的长河中时隐时现。隐锋,你来给茹小姐说说传国玉玺的故事。”

  方隐锋笑道:“大伯,在您老面前说史,那不是班门弄斧吗?”

  方仰善道:“你说,你说,我考考你的记性,当年读过的书是不是都忘了?漏掉什么,我给你补上。”

  方隐锋想了想,道:“既然大伯点了我的名字,我也只好卖弄卖弄了。据《玉玺谱》和《秦玺始末》记载,秦始皇自从有了这方玉玺后,视同自己的命根子,须臾不离身畔。当他做皇帝的第三年,南巡至洞庭湘山,忽然间风浪大作,龙舟将倾,此时秦始皇为了保住性命,无奈下持玺祭神,将玉玺抛入湖中。后来一位不知姓名的渔夫捞出了这件宝贝。八年后,一位秦朝官吏路过宁秦邑平舒道,有人献上玉玺,道:‘为吾遗滈池君。’秦始皇大喜过望,传国玉玺失而复得。”

  方仰善道:“这是一段传说,并非正史记载。你继续说下去。”

  方隐锋道:“后来刘邦率军攻克秦都,秦王子婴以绳系颈,跪在咸阳轵道旁边,献上只传了十五年的玉玺符节。刘邦在洛阳称帝后,对玉玺珍爱有加,并正式更名为汉传国玺,放在深宫小心看守,平平安安过了二百多年。西汉末年,王莽当权,小皇帝年仅两岁,传国玉玺由王莽的姑母汉孝元太后代管。王莽命弟弟王舜向孝元太后索取,孝元太后心向着汉室,被逼不过,一怒之下将此镇国之宝掷于地上,当即被摔坏玺纽一角。王莽并不计较,将其拣来用黄金镶补,虽说金玉齐贵,但这一举世无匹的至宝,还是留下了令人扼腕的缺痕。”

  “也许是命运弄人,这方被摔坏的玉玺在王莽手里也只攥了十五年光阴。宫室内乱,王莽被商人杜吴杀死,传国玉玺被禁军将领公宾所得。公宾持玺至南阳,献给了自立为帝的淮阳王刘玄。两年之后,赤眉军起义,杀死刘玄拥立刘盆子,传国玉玺随即落入刘盆子之手。他也只玩赏了很短时间,便兵败宜阳,再也不敢将传国玉玺据为己有,乖乖送给了光武帝刘秀。从此,传国玉玺在洛阳皇宫内先后经历了十一个皇帝,过了一百七十多年的安定生活。直至东汉末年,十常侍乱政,汉少帝刘辩被张让等人劫持到小平津,匆忙中将宝贝遗失了。不久之后,董卓专断朝政,曹操、袁绍等十八路诸侯起兵讨卓。豫州刺史孙坚率先攻入洛阳,在整修汉陵清扫宗庙时,意外发现失踪的传国玉玺。他萌生异志,以为可以面南称孤,遂交夫人吴氏小心看管。不料孙坚无缘享受,很快就阵亡于岘山。袁术借吴氏扶梓归里之机,将她扣押并夺走玉玺,谁知袁术不久也死于寿春。其妻护棺回汝阳,汝南太守徐璆仿效袁术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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