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当然实际上,各君主都是实行的法后王,理想虽然崇高,但是现实却就是如此的无奈。
你追寻理想,可能会成功,但是也会失败,而失败结果就是国破家亡;但是现实改革,虽然不知道能否延续多长时间,但是却不至于一下子把国家给搞崩溃了,至少可以苟延残喘一段时间,把难题推给后世子孙。至于后世子孙能否为国家延续国祚,就不是当世君主需要考虑的了。
而江凡现在考虑的是,这个论题不可能只是简单的论述应该是法先王还是法后王,抑或者两者结合,而应该是要给出一个治理天下的理念以及具体的措施。
这个题目就很大了,这是考验每个学子治理天下的能力。
第73章武殿
甚至在这个题目中,江凡隐隐感受到了朝廷对于目前形势的急切和无力,朝廷和宗派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虽然朝廷能够靠着强大的武力,暂时把所有的不满之声全部压下去,但是这就像是拦坝堵洪水,如果不让洪水发泄出来,洪水只会越来越高,最后彻底冲垮堤坝。
所以要做好这篇策论,首先就是要解决宗派这个问题,这也是东莱国目前最主要的安全隐患,而实际上,东莱国的普通百姓,生活还是很富足和安逸的。轻徭薄税,与民休养生息一直是东莱国的国策。所以如果策论抓不到宗派这个矛盾点,江凡相信文章写的再好,都不可能被阅卷官看中。
宗派是指各方势力,包括宗门,世家,帮派,武馆,神教等一切不属于朝廷的修炼组织。
这是一个武道世界,几乎人人都在习武,想要彻底禁绝这些势力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朝廷和宗派之间的利益往往又是对立的,人的武功高了,心气自然也高了,特别是那些强者,从来自由惯了,怎么可能受得了他人的制约?
甚至他们还想着扩大影响力,期望能够控制更多的资源,以便发展各自的实力,而对于朝廷来说,他却要把一切的不确定事物都要掌控在手里,不可能任由宗派发展而最后威胁到朝廷的威信,这样一来,矛盾就自然产生了。
朝廷和宗派之间的矛盾让江凡想到了地球上政府和财团之间的关系,以米国为例,政府时刻想要打击财团,摆脱财团的控制,而财团为了自己的利益却又千方百计的渗透进政府,控制政府为他们所用,以获得更多的资本,这就是政权和资本之间的斗争。
而这方面做得非常好的就是天朝,所有大型企业都是国有,这样就杜绝了财团的滋生土壤,也杜绝了资本对政权的腐蚀,保证了政府的绝对**性。
从这里可以看出,虽然政权和资本看上去是对立的,但是把大型企业收为国有,就一下子统一了政权和资本,甚至起到了相互促进的作用。
江凡心中兴奋,似乎一下子看到了一道能够彻底解决宗派问题的曙光,只是这里毕竟不是地球,宗派也不是企业,这里的情况比起地球上不知道复杂多少倍。
江凡现在想着,应该如何才能把这些‘宗派’收为国有,而整个过程,宗派肯定不会同意,一旦处理不好,恐怕所有的宗派都要起来反抗,最后整个东莱国都要崩溃。
所以强行把所有宗派收为‘国有’,那是不现实的。
虽然不能直接收回,但是可以通过慢慢的腐蚀,甚至说直接釜底抽薪啊。
宗派为什么能够产生?
说到底还是修炼之法、资源得不均匀性,拥有修炼之法和资源的人,可以依次来吸引其他人加入,从而组成一个个宗派。
“或许,如果统一公开和发放各种功法,提供各种修炼资源,那么宗派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江凡突然想着,沉入思考中的江凡不自然的就进入了天人之境中,脑海一片空明,人的思维更是快了无数倍,瞬间就有无数措施不断涌上他的心头,然后飞快的整理出一个可行之法。
江凡眼中清光闪动,最后化为一团火焰,那是智慧的火焰,是无穷智慧的体现。
不久,江凡开始在纸奋笔疾书,按照江凡的策略,朝廷应成立一个类似于行会的组织,所有人都可以加入行会,并且从行会中获得基本的免费功法,然后可以为行会服务,以获得积分,然后通过积分兑换更加高级的功法和各种修炼资源。
这样以来,就等于把整个国家当着了一个宗派来经营,把所有的力量全部凝聚到了一体,国家能够调动国内的每一丝力量,那么一旦真正发展起来,这个国家将会发出极为可怕的潜力。
江凡把这样的组织成为武殿,只是这个组织却不是那么好成立的,各种功法还好说,朝廷不可能缺少功法,但是修炼资源就麻烦了。毕竟修炼就是在耗费资源,修炼的人多了,耗费的资源自然也就多了,如果朝廷一下子拿不出来足够多的准备资源,那么成立武殿就是一句空话。
不过,这些不是江凡需要考虑的,理念转化为现实,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不到一个时辰,江凡就洋洋洒洒的写了三千字,一张大宣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蝇头小子,虽然字数很多,但却给人并不拥挤的感觉,反而周正、硬朗的字体,让人看上去干净利落。
吹干墨迹,江凡轻松自语道:“凭借这片文章,说不得解元已入我手。”
对于这篇策论,江凡自己都很满意,他为现在朝廷与宗派之间的对立矛盾提供了一条彻底解决的方法,可谓前无古人的创举。
无法走动,江凡只好回到木床上盘膝而坐,闭目进入观想着,脑海中一套套拳法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在脑海中演练拳法,去芜存菁,利用无比强大的思维能力,推演新的拳法。
这就是江凡的真正底牌,天人之境中,比平常要快十倍,甚至百倍千倍的思维能力,让他的学习、思维能力远远超过常人,而且能够精准控制身体每一个细微的部分,从而完美的完成各种动作,让他修炼招式,也往往两三遍的修炼,其纯熟程度不比苦练十几年拳法的人差。
逝者如斯夫,转眼三天就过去了。
第二篇策论是关于如何经世济民。
第三篇策论是关于国家的发展战略的论述。
从这三篇策论就可以看出皇帝的志向,准备彻底解决宗派的问题之后,发展国力,对外征战。
结合前世的各种知识,江凡都做出了很有深度的论述,提出各种具体的策略。
随着七声钟声再起,延续三日的乡试终于结束了,待试卷上交后,江凡随着人群一同出了贡院。
三日的考试,非常消耗人的心力,江凡看到很多学子都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他们回去后肯定要好好睡上一觉,待到明天晚上,参加最后的疯狂,过中秋佳节。
乡试结束了,其实阅卷早就在第一日晚上就已经开始了,足足两百名阅卷官日以继夜的阅卷,而且为了防止错判,一份卷纸需要三人阅卷,然后给出分数,最后取平均值。
贡院里有一件宽敞的阅卷室,里面的阅卷官在最终成绩出来时,是不得离开贡院的,而且阅卷时不能相互交谈,以防止阅卷官联合作弊。
韩懿路过阅卷室,并没有进入,看着全部埋头阅卷的阅卷官,他轻轻颔首,道:“前两篇策论的最终结果可出来了?有没有定出前十名?”
一个宽服高冠的中年人恭敬道:“韩大人,前两篇策论的前十名结果已经出来了,不过只有两人分别夺得前两篇的前两名,第一名就是那个江凡,他的两篇策论,所有阅卷官都给了满分。第二名是一个叫着虞冰的人,他的策略虽然稍逊色江凡,但是却也是惊才绝艳之作。”
“哦,江凡?我果然没有看错他。当日我就观他整个人文思如汪洋环绕周身,甚至隐隐有朗诵声从他身上传出,如此必然是博学之人,如何能够做出夹带之事!快,拿他的三份试卷给我,我倒要看看,能给被评上满分的文章,是如何了得。这乃是文坛盛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韩懿显得很激动。
第74章飞仙楼
那中年人微笑道:“还是韩大人修养精深,我等还无法看出一个人的文思。您稍等,我就让人送来江凡的试卷。”
中年人这句话绝对没有拍马屁,文思这东西,虚无缥缈,只有那些修养精深的人才能感受的到。而实际上,像有些大儒甚至能够直接看到国运,只要看一国的国运,就能断定一国的处境,这样的人几乎可以为圣,一国如果出了这样的大儒,只要国家稍微出了什么事情,他都能从国运中看出来,然后可以马上告知君主立马解决。
韩懿几乎一目十行,飞快的看完了江凡的三张试卷,顿时哈哈大笑,道:“哈哈,看来我这次前来滨州府实在是太对了,不然岂不是要错过如此大才。三篇策论,特别是第一篇,更是发人深省,字字珠玑,有如此人才,简直就是我东莱之福。我看可以直接定江凡为头名解元,他的试卷我要拿走,连夜进京,呈给陛下阅览。”
中年人见韩懿如此说,立即动容了,其他人同样如此,江凡的三篇策论竟然需要韩懿亲自送到皇帝手上去,这是要多么看中江凡的策论才能做到。
中年人不敢怠慢,道:“下官马上去吧,为大人安排好车马。”
缘来客栈,小别院。
韩锐道:“监察官诬陷你的事情,我已经帮你查过了,那人叫谭明,曾经受过马家的恩惠,而马家当今家主为工部尚书,是十一皇子的外祖父。不过这件事情,我看你还是先放在心里,日后再追究,十一皇子暂时不是你能够动得了的。不过那个谭明恐怕是死定了,他这次陷害你,可谓犯了大忌,就算十一皇子想保也保不了,毕竟今日他犯如此大忌都能无恙,下次他人岂不是有样学样?这是朝廷所不允许的。”
“谢谢你,韩大哥!”江凡感激道,心里猜测是一回事,被证实了又是一回事,这也让江凡更加看到皇室子弟手段的残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冲突,就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他,甚至直接一棍就像把他打得永世难以翻身。
韩锐摇摇头,然后微笑问道:“对了,你考的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夺取解元?”
“呵呵,如果不出意外,解元应该是我囊中之物了。”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自信的样子。时间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去休息一下吧,明天我晚上我们去飞仙楼玩玩,据说明晚临尘仙子可能会招入幕之宾。嘿嘿。”
本来就热闹非凡的滨城,最近一段时间更是无比热闹,特别是中秋佳节,明月未升,就已经无数人走出家门,涌上街道,一片熙熙攘攘。
整个城内,到处都是张灯结彩,无数灯火犹如天上繁星点点,把滨州照亮的犹如白昼。
《礼记》记载:“天子春朝日,秋夕月”,夕月就是祭月亮的意思。
在很早的时候,帝王会在中秋节时祭祀月亮,后来传入民间,形式发生了很多变化,逐渐成为人们庆祝秋收、团圆的节日。
另据说在月亮之上住着一位女神名为望舒,因为望舒生的美貌绝伦,很多少女希望长大后也生的如望舒般美丽,就会在这天拜月祈求,这也是少女拜月的来历。至于嫦娥,这个世界就没有她什么事了。
飞仙湖是滨城内湖,几乎占据滨城的十分之一,从天上往下看,飞仙胡就像是一个欲要飞去的仙人,其沿岸也是滨州最为繁华的地段,八成以上的娱乐场所都设在这里。
而飞仙楼就位于飞仙胡上,是其中最为盛名的青楼,平时出入皆是一方名士或者贵族子弟,或者朝廷大官。
飞仙楼的女子,个个生得花容月貌,貌若天仙,而且精书画,通音律,善歌舞,各个都是清官人,卖艺不卖身,但就是如此,越是吸引无数人的追捧,人人为得到与其中一人单独相处的机会为荣。
飞仙楼其中最出名的就数临尘仙子了,才来飞仙楼不久,就一跃成为飞仙楼的花魁,很多人见她的第一面,都纷纷惊呼‘此乃仙女乎’,于是便有了临尘仙子的称号。
江凡和韩锐行走在飞仙胡岸,望着湖中心一艘金碧辉煌的画舫,五颜六色的彩带随风飘荡,周围的空间,被舫内的灯光照的一片通亮。
画舫很大,长过百米,七层楼阁,犹如一座小岛漂浮在湖上,那就飞仙楼的画舫,常年漂浮在湖中,只有持有飞仙楼请帖的人,才能够登上画舫。
而请帖则是由飞仙楼发放出去,主要针对名士,贵族,官员,青年才俊,当然,请帖也可以转让,不过对于大多数来说,能够进入飞仙楼,就是一种荣誉,也是一种享受,怎么可能轻易转让,因此普通人几乎很难得到请帖。
“韩大哥,貌似这个飞仙楼不好上啊!”江凡道。
湖岸无数人遥望着飞仙楼,聆听从上面隐约传来的美妙丝竹之音,面色陶醉,一副享受的样子。
韩锐冷哼一声,道:“走,我还不信了,一个花楼而已,那来那么多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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