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发现地?”夜弄影完全不顾外面魔兽的嘶吼以及暗卫军们地厮打,想必这两位贵族大公子而言,他更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观众。
弗尔思忖了下,答道:“大概就是刚才潇莫*勒森魃说话的时候。”
“啊,我恰好多看了几眼下面的新剧情。”夜弄影笑眯眯地供认不讳。
克拉伦斯现在没有这个闲工夫听他们的口舌之争,连忙呼道:“快趴下!”话音刚落,只听那边窗台处轰隆一声,紧接着磅啷一声。无数碎玻璃渣滓铺满了一地,有些甚至还飞向了他们,三人地衣服都被划破了不少小口子。
魔兽的嘶吼与暗卫军的喊叫交织在一起。克拉伦斯掸了掸身上的玻璃渣滓,果断地说道:“出去看看。暗卫军很可能借此机会冲进来。”
夜弄影很务实地转身走向反方向:“两位好好努力。我纯粹是路人甲。”
“如果现在不是这个状况,我还真想打你一顿。”弗尔直白地说道。与克拉伦斯往大堂小跑而去。果然议会厅里的长老们纷纷出动,看来刚才魔兽那次攻击也波及到了厅堂。
古老的长老院在巨大的魔兽前显得似乎不堪一击,魔兽并非是想象中的恶龙之类,而是充满东方五行色彩的各系仙兽,火麒麟、水鳐鱼,等等足有五只魔兽。克拉伦斯在东方也有些时日,见此状也不免咋舌。
梵卓家主沉稳地指挥密党掌控好魔兽地属性进行攻击,血族本着先代定下的契约几乎没有接触过魔兽,对其的攻击力和习性也了解颇少,目前也只能用西方地元素魔法来对付。
而这厢的魔党与密党各路长老已经摩拳擦掌斗了起来,如此情景,长老们怎能不窝火,干脆一斗了之,各自讨个公道。于是各式魔法武器猛然间就在大堂里展览出来,令人接目不暇,五花缭乱。
唯有三家不为所动,笑脸映人,心里不知打着什么主意。梵卓,勒森魃,以及卡帕多西亚。
弗尔对父亲地作为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抱着手对身边地克拉伦斯道:“这群老头子日日夜夜念叨着的贵族礼仪风范呢?打起来和小孩子争玩具似地。”
“你这么说话把自己的父亲也加了进去吧。”克拉伦斯调侃着,尤自皱眉瞅了瞅外面激战正酣的两派,“你不觉得这个魔兽有些奇怪吗?”
“奇怪?”弗尔打量了一下正在喷火的火麒麟和放出冰系魔法抵挡的暗卫,“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吧,或者你是说它会喷火。”
“啊拉,梵卓家的小子离卡帕多西亚家的小子还差一大截呢。”夜弄影不知什么又晃悠回来了,浑然不怕被血族长老们发现,他的能力的确了解,离两人这么近都没有泄露一丝气息,直到开口说话。
“这个魔兽啊,大概是脱离了饲主的教养,攻击起来全无章法,一个个像瞎子似的,顶多会一点五行法术,这也是自生属性的问题。”夜弄影自顾自说下去,越说越像个精通此道的老学究,却没有注意到弗尔越来越凝重的表情。
终于,弗尔忍不住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教导,认真地欠身道:“多谢您的提醒。”说着就匆匆向父亲跑去,再次指挥密党暗卫军改变攻击策略。
夜弄影抱着手站在柱子下的阴影里,脸上啜着笑,对克拉伦斯道:“小子,不错嘛,在东方待了些时日也知道其中的门道了。”
克拉伦斯报以笑容,眼睛却注视着那边的战局。果然,形势很快逆转,魔党出现了溃败的迹象,勒森魃那边的脸上也开始不好看了。
毕竟从先代开始就流传下的血族十三大家族传统,谁也没有灭掉一个家族的意愿,有的只是衰落,抑或是沉默。
利落地挥剑而出,寒光一闪,一个魔党暗卫倒在脚下。夜破月擦了擦剑身,哪怕上面根本没有沾到一丝血,他也一定要擦拭一回。
克里斯蒂安合眸探寻了一番,然后睁开眼颔首道:“已经没有了,全部都消灭了。”
夜破月应了一声,转身走到一个僻静处,联系上夜弄影,询问他长老院的情况。
“局势又改变了……嗯,我知道了……”他转头望着远处,“你说什么?全灭?算了,不干我们事,你继续吧,注意安全。”
合上手机,他叹了口气,同盟军自找死路,全灭,这个结局也是他的意料之中,但既然不伤夜家的名声,这种冷漠也是该有的人性的残忍之一吧。
忽然,夜破月的瞳孔放大了,向前急促地跑了几步,抬头望着那个方向,心中的不可思议跌宕起伏。
那个力量的异动,爆发而出。
北极光缭乱 第九十夜:回归
是一个最强大的言灵,强大到无法违逆。塞西莉亚了这句话的效果,下意识地握紧了夜疏凌的手,夜疏凌被她狠狠的一捏,差点叫出声来,但是他也同样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弥的身形一点一点模糊,甚至于开始消失,像是风吹散了雾,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然而弥的脸上竟没有愤怒、不甘,抑或是悲伤。他浮现出了淡淡的微笑,像是解脱一般,如释重负地告别这个世界,这个自己本不该存在的世界。
塞西莉亚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一句英伦学子所留下的诗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随着弥的灵魂消散所爆发出的巨大力量,石洞周遭的石壁上石块纷纷松动,掉落下来,很快就有崩塌的势头。
“快走!”夜疏凌果断地拉起塞西莉亚弯腰从那条小径钻出去,塞西莉亚犹豫着回头望了一眼,咬了咬下唇,收好血薇,拿起躺在地上的圣杯,飞快地跟着夜疏凌离开了这里。
两人刚刚逃离,还没来得及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只听得身后的丘陵内部轰隆一声,小山随之从内部开始塌方。两人眼疾手快地向后倒退了数十米,再回头看去,那边的小山已经消失了,扬起灰尘无数。
塞西莉亚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与夜疏凌相视一笑,终于完成了。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母亲急切的呼喊声,她回头望去,克里斯蒂安也提着裙子跑过来。再次见到母亲,她的心中激动万分,眼泪几乎有夺眶而出的冲动。
“妈妈!”她一把扑进母亲怀里,贴着母亲的胸膛。感到特别的温暖。
克里斯蒂安在一旁安慰她道:“一切都结束了,长老院那里地局势也缓和下来了。辛苦你了,塞西莉亚。”
夜疏凌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身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做的不错,辛苦了。”
“爸爸!”他有些惊讶地转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父亲。“您怎么来了?”
“我过来需要理由吗?”夜破月冷冷地瞅了他一眼,背过身去道,“看起来你还有精神,那么我们先走吧。”
“去哪里?”总是要先和塞西莉亚打个招呼,夜疏凌连忙问道。
“长老院。”夜破月头也不回,“你叔叔也来了,一起过去吧,事情还多着呢。”
弥的破灭给魔党带来了极大地危机。很快魔党内部就进入了混乱。密党虽然获得胜利,但也损失了不少,即使暂时取得了长老院的控制权,可根据血族先代的契约,不可能完全压迫魔党。
在一阵清点以及纷争后,魔党姑且稳定下来。由莱昂多斯提议,密党支持,魔党也不得不支持的新一轮长老院会议召开。
之前的两党之争所遗留下的问题重重,长老院制度的弊端凸显了出来。再次改革是当务之急。莱昂多斯作为亲王顾问,提出了这一议题。
下面依旧还是以往的议论纷纷,但是两党目前元气大伤,原本团聚地联盟也出现分裂,各家怀有各家的心思。论谁都想多获得一部分利益。
之前一役,勒森魃老家主逝世,在长老院还略显年轻的潇莫*勒森担负起大任。如今身为家主,又经历之前的一役,他收敛了不少狂妄之气,态度低调。在莱昂多斯看来,如此态度,再加上他出色的观察力和才华,勒森魃家族的复兴不成问题。现在要保持地是各大家族的平衡,以及团结。
或许自己也该退下好好休息了,莱昂多斯自嘲地想着,毕竟克拉伦斯和塞西莉亚经历此事也愈发稳重和深谋远虑。似乎梵卓家主也有同样的想法,两人互换眼神,会心地默契一笑,各自明白心思。
夜家三人汇合,同盟军全军覆灭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也能掩盖住夜家参与地某些事迹。夜破月让夜弄影先带夜疏凌回去,自己还得完成莫雪越死前的嘱托,潜入莫家送药。
“我去吧,毕竟我也和莫雪越有一段时间相处。”夜疏凌还不是很想回家。
“莫家主宅你能悄无声息地进入?”夜破月毫不留情地批评道,“快回去,你母亲很担心你,出门前她的身体就不太好,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说到妻子略显弱的身体,他也禁不住担忧地皱了皱眉。
“妈妈身体怎么样了?”夜疏凌担心母亲,也不多做停留,连忙和叔叔回了夜家。
夜破月搭乘另一班飞机抵达莫家所在地,猎人固有的夜间职业病使他习惯性在晚上摸进了莫家。在之前见过莫雪越地弟弟一面,也能根据精灵的气息握准坐标。他很快就找到了母子俩所待的偏房。
莫家地风气果然不好,欧洲那边事发才几天,母子俩的待遇就发生了天翻地覆。夜破月与莫雪越不熟,而且之前也因为自家儿子的事情有过心结,他短短地解释了两句就把放着解药的乾坤袋交给了他们。
莫夫人和自己的妻子一样,身体不太好,又听闻女儿离开的消息,悲从心来,不禁低声啜泣起来。夜破月无奈何,道:“她嘱咐我告诉两位,服下解药后尽快离开这里,到天涯海角也不要再回来了。”
“以莫家的势力,连阿月待在北欧都能被找到,我们能到哪里去?”莫夫人的话显得有些绝望,夜破月不甚喜欢这样的调子,微微蹙眉。
好在儿子还算明白,连忙安慰母亲道:“姐姐和冰岛的奇瑞姐姐关系很好,我们去那里就很不错,冰岛又远,也算是隔离人世,有我陪妈妈就可以了。”
接着又劝了好一会儿,莫夫人这才安心下来,深深地向夜破月行礼以示感谢。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那么在下告辞了,两位一路顺风。”夜破月简单地说了几句就急急地赶回家,妻子的身体是他出门前最担心的事情,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乍一进门,他就来到妻子病房前,看见夜疏凌蹲在门口用小火炉子烧绣炭炖药,问道:“你母亲怎么样了?”
见父亲风尘仆仆地归来,夜疏凌不敢怠慢,回道:“妈妈的身体更加不好了,请了中医西医都来看过,一个说是老根子去不了,气血虚弱,一个说是血液里缺这个少那个,留了好多瓶瓶罐罐。”
一听此言,夜破月更急了,推门进去看妻子,见妻子还在安睡,又退了出来,尤自扰心地叹了口气。
终景 第九十一夜:冥生
为10。1长假前有连续七天上课,可能月底更新速度会谅
呵呵,透露下,既然叫终景,那么就意味着……
飘走……——
待夜疏凌煎好了药再送进去,母亲已经醒了,相比年关那次,她的气力已然大不如前,单薄的身体姑且不提,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白煞得吓人,偶尔抿抿嘴,也只有一丝病态的红晕浮出来。
夜破月看了心里挂不住,担心地握住妻子的手:“阿云,怎么会这样?”
闺名唤作穆舒云的妻子尽力挤出一个微笑安慰丈夫:“真的没什么,等价交换原则的后遗症罢了。”
等价交换,这四个字像是挥之不去的阴霾一般盘旋在他的心头,夜破月皱了皱眉,露出一个像是被千百万根金针扎过似的表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还是握紧了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手,缓缓道:“是我对不住你。”
“你在说些什么话。”穆舒云轻嗔地抽了他一眼,加重了语气,“这谁也不对不住谁,休得胡说,小心我恼了。”
夜破月叹了口气,不再言语,看着妻子喝下汤药后尽职地送上一枚蜜枣,方才端着空碗和棉麻手巾推门出来,却见夜疏凌正坐在石桌上对着天空发呆,他的心中不知翻腾起什么滋味来,脸上一阴,沉声喝道:“在这里愣着做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快回屋去!”
夜疏凌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直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才发现父亲正以不满的眼神瞪着自己,犹豫了一下,盯着父亲手中的空碗好一会儿,方跳下石桌一溜烟跑远了。
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夜破月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对“不成器”的儿子感到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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