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尽废之虞!
而凌天如果真用这种方法赶路。在天理地追踪之下。无疑是自寻死路!可是他如果不是用这种方法。却又无法解释他是以何种法门多次逃脱。
天理鹰隼般地双目闪电般在林中迅速搜索一遍。他能感觉得到。凌天肯定到这里来过。甚至在此地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停留。目地何在呢?而他现在又身在何方呢!?
天理地身子闪电般穿入林中。以令人眼花缭乱地速度穿行一遍。又闪身而出。然后再度激射出去。又慢慢地回来。站在原地!站在一块突出地山石之上。苦苦地皱起了眉头。似乎颇为感到困扰。此时凌天若是在一边看着。定然会惊呼出口!只因天理穿行地速度、方向。与凌天刚进林之时地动作完全一摸一样。分毫不差!几乎就是沿着凌天走过地路一丝不苟地又走了一遍!方向、顺序。没有半点差错!而最后选择地立足点。却正是凌天藏身地那块大石之巅!
世间竟然有如此神妙的追踪之术!难怪天理对凌天提出的半年之约嗤之以鼻!难怪他充满了必胜的信心!原来他还藏着这么一招杀手锏!
但此时地天理却有些茫然!凌天地气息到了此处便嘎然而止,粗粗感觉,似乎是到了此处之后随便晃了几下,便选择了一个方向逃遁了。
但天理仔细感觉之下,却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凌天的气息到了此处之后,明明是来回反复了好几次,所以,此处凌天地气息显得稍稍浓了一点。但随后便向着四面八方发散了过去,逐渐消失。这一点让天理完全想不通了。
凌天怎么可能突然就不见了,难道说凌天突然在这里、就在此处突然悟通了武学大道,就此破碎虚空了不成?否则怎么会发生如此光怪离奇的现象?就算他上天入地,也总有些痕迹可寻,总不能像现在这般莫名其妙地便消失了!
这一路的追踪,凌天固然筋疲力尽,大感黔驴计穷,其实天理何尝不是殚精竭虑呢!凌天作为逃方,占了先机,固然可以故布疑阵,从容逃逸。但天理要做的却势必更多,他却必须要识破凌天每一个疑阵,每一桩诡计,才能真正把握到凌天逃逸的方向!这几天的追踪下来,天理感到凌天完全便如一个没头苍蝇一般在山林乱窜,引着自己大兜***,仙罗城附近山林并不多,凌天几乎引着自己来来回回转了五六次,才一头扎进这座山林之中!
按照天理的推算,本以为凌天此时定然是全身脱力,再无任何抵抗之力了,才好整以暇的赶了过来,哪知道等待自己的居然是这样的一件离谱的事情!
虽然事实和天理的推断大致相同,凌天此刻就基本等同全身脱力,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但分别在于,首先得找到凌天不是!
天理身躯晃动,转眼已经在数十丈之外,这次他全力展开了自己最为高明的轻功身法,便如一抹淡淡的有形无实的青烟,围着树林迅捷无论的转动游走,每一棵树木,每一处草丛均细细的探查了一遍,毫无所获之下,长身而起,飞上了树梢!就在树梢一根只有手指粗细的树枝上稳稳站立,双目微暝,脸上紫气一现,竟然展开了他独门的天视地听**!
顿时方圆几十丈之内,所有动静纷纷入耳,包括蛇类在地底的穿行,树上正在栖息的鸟儿心脏的跳动,无一不清晰地传入了天理的耳朵!
天理双目微闭,内力思感沿着树下广阔的大地,向着四面八方不住的延伸了出去;似乎每一条树根,每一寸土地,都变成了他感官的一部分!
若使凌天看到这种景象,定然会大吃一惊!
只因他原定的躲藏方略,在天理的这等天视地听绝世神功之下,根本就是赤果果的无所遁形!如果不是他之前福至心灵,居然就在将自己埋入土中的一刹那突然领悟了天人合一之法,恐怕此时早已落到了天理的手里!现在的凌天可是一点还击、自卫的能力都没有的!
幸运之神真正伴随着凌天!
如果凌天知道天理在追踪至上的另一个名号,恐怕就算凌天如何狂傲与何等自信,也是不敢打这个赌的!“天网恢恢,天理昭昭”,这便是送君天理的终极绝招!这是连至交如叶轻尘也不知道的神技!
凡是送君天理盯上的人物,从无一个能够逃脱这天网恢恢一般的追踪,逃脱不了天理昭昭的最终报应!
但现在,这从未失手的神技居然在凌天身上出现了第一次意外!
从未失败过一次的天视地听,在凌天身上失效了!这一点,说出去恐怕举世没有一个人敢相信!
良久,“咔嚓”一声,天理立足的树枝清脆的断裂,天理的身体大鸟一般飞了下来,一个掠身,飞上了大石。
天理的脸色有色苍白,呼吸也有些急促了起来,脸上浮起一片不正常的潮红,轻轻咳嗽了两声。天视地听**,固然无人能够躲过,但每用一次,损耗的内力却也是相当的巨大的!天理也是人,他也会疲倦,就算他是天下第一高手也不例外!
若不是天理已然确定凌天此刻绝对没有反击的力量,面对如此强敌,便是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大战来临之前如此施展天视地听**!
天理静静的坐了下来,坐在这块突出的大石之上,皱起眉头苦苦思索,半晌一动不动。
正在思索之中的天理自然不会想到,他正在苦苦寻找,遍寻无踪的凌天,此刻就安安稳稳的坐在他的屁股底下!如果天理知道的话,也根本不需要有多么费力,只需屁股用力一坐,就能够将下面这个石穴变作凌天真正的坟墓!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第五部 第三章 … ~西门世家~
如果凌天此刻知道,天理就在自己的头顶上静坐沉思,那么,就算他再镇静,思绪也无法集中,当然更不可能融入天人合一的玄妙境界之中去!势必就会被天理发现,那也是死路一条!
但世间事情就是如此巧妙,就是如此的阴错阳差!就是如此的令人啼笑皆非!
良久良久,天理就在大石之上完成了内力的调息,站起身来,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目注远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长久的追踪,天理一直在心理存在着对凌天的感应,所以,凌天无论如何逃逸,无论如何诡计多端,天理始终感觉胜券在握!这场赌约,自己绝对不会输!但现在,此刻,天理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自己没有了目标!
送君天理居然将自己所要追踪的目标追丢了!这在天理看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唐!丢脸之极,郁闷之极!
天理在大石上踱了几步,突然心念一动,凌天在前几日一直想尽了办法想要进入到仙罗城里,但却屡次被自己所阻,一直没有得逞。那么,显而易见,他在仙罗城,若不是有友人可以庇护,便是另有事要做。总之这仙罗城,凌天无论如何,是非来不可的。既然如此,自己何不来个守株待兔?
主意打定,天理再不迟疑,一声长啸,响遏行云,身如飘风一般,悠然而去。神色之间,一派轻松,恍似根本没将这次失利放在心上,说来便来,说去便去。潇洒如意之极。
而凌天依然沉浸在那崭新的武学境界之中,对天理的离去丝毫没有察觉,就不知道,他被人骑在脑瓜顶上这么久,会有什么感想……。
仙罗城中,西门世家议事厅内。
西门世家现任家主西门无意巍巍然端坐在居中的太师椅上,脸色平淡,一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有节奏的拍动。
在他身边坐着地。便是当前西韩军方第一人。大将军西门冲天!虬髯满腮。模样儿甚是粗豪。
西门冲天下首。另坐着三个人。两个花白胡子地老者便是西门世家硕果仅存地两位长老。西门胜与西门狂。最年轻地哪一个。却是家主西门无意地义子。也是唯一一个有资格参与这个会议地后辈…………西门卅。
除了这几个人之外。便是七八张空椅子。只因为西门家再没有人够资格与会!
西门无意轻咳了一声。神色间略有感伤。感慨地道:“往日议事。二弟等人尚在。济济一堂。热闹得很。此情此景。历历在目。没想到今日想商量一件事情。却只剩下了咱们这么几个人。而其他地人早已……”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话头。侧过脸去。
西门冲天一声长叹。劝慰道:“大哥。逝者已矣。你也不必再为此事耿耿于怀!罪魁祸首。只在那凌天小贼身上。他日我们定要抓住凌天。将那个王八蛋挫骨扬灰。为二哥与清儿他们报仇!”
西门卅小心翼翼地道:“是啊义父。三叔说得在理。您老人家千万要保重身体啊;若是您老人家再倒下了。那我们西门世家可就真地天塌了啊。”
西门无意转过头,欣慰的笑了一下,道:“卅儿放心,义父还没有这么容易便倒下去。不过,这段时间以来,我心情不好,也没有打理家事,里里外外的大小事情全压在你一个人身上,可累了你了。”如此一说,西门冲天也是赞许的看向西门卅,含笑点头。
西门卅脸上一红,有些忸怩,手脚好像全没了放处,局促不安地道:“为义父分忧,乃是孩儿分内之事,天经地义,又有何累可言?义父和叔父大人如此褒奖,孩儿确实是受之有愧。如果不是清哥等人遭逢不幸,那里要用到孩儿这等庸才!”
西门无意叹笑一声,道:“你这孩子呀,什么都好,怎地就是这么容易害羞。老夫与你三叔乃是你地长辈,夸你两句你有什么受不起的?难道还非要你三叔抡起棍子打你一顿你才舒服不成?”此言一出,众人都是轻松的笑了起来。西门卅满脸通红,也在讪讪地跟着笑着,似乎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西门无意从身侧几上拿起两张纸,神色转为郑重:“近日召集大家来,乃是收到了两个极为重要的情报。第一,北魏请出尘封已久地江山令,请动无上天杀死凌天!凌天现在已经在逃亡之中,暂时去向不明!第二,玉家小公主玉冰颜与凌天正式订亲,日前,玉家大长老玉斩水、三长老玉斩空已经率领近千名一流高手,为小公主送去了嫁妆!”
“阴…毛!这是阴毛!玉家一定有阴毛!”坐在一边地长老西门胜愤怒的吼叫起来,他曾与玉家三长老玉斩空交手数次,均是落败亏输;连口中牙齿也被打落了几颗,对玉家的仇恨可说已经是根深蒂固,此刻一旦听到,顿时激动起来。只是他口中少了牙齿说话漏风,吐字不清,居然将“阴谋”说成了“阴毛”。
“噗!”西门冲天一口茶喷了一地,呛咳起来,好半天才回过气,哭笑不得的道:“我说大长老,那玩意儿不光玉家,谁家没有几根?我建议你还是说诡计好些。”
西门无意重重的咳嗽一声,偏过头去吐了口痰,老脸似乎有些扭曲。西门卅脸色一白,接着狠狠地垂下头去,剧烈的大口喘气。旁边传来“吭哧吭哧”的声音,却是西门狂在使着劲憋着笑,却又憋不住,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只是一个劲的“吭哧”不已。
西门胜越发愤怒起来,颤抖地手指指着西门冲天,老脸涨得通红:“老呼(夫)没你那等无粗(龌龊)思桑(想),玉家一定有所兔毛(图谋),我们不得不慌(防)!”
西门无意终于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大长老若是有话说,一会议事完毕之后,可以慢慢补充,现在本座还是先归纳一下大家的意见,可好?”
西门胜涨红着脸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闷闷地坐了下去。只坐的太师椅喀嚓一声,几乎碎裂。
西门冲天黑猩猩一般地毛脸笑的跟盛开了的蒲公英似的,两行白白的牙齿呲了出来:“呃,大哥,不糊(如)先亲亲(听听)大长老分析一下玉家的阴毛(阴谋),也是好的。”他卷着舌头学着西门胜说话,居然颇有些神似。一边西门狂也忍受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即便是腼腆如西门卅者,也低头闷笑不已,不过他到底是小字辈,实在不得不如此。
“胡闹!”西门无意本想嗔起脸来喝止,但两字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犹自带着遏制不住的笑意,不由也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
眼见西门胜胡子一翘,就要发火。西门卅急忙忍住笑,站了起来:“义父的意思究竟是如何呢?我们应怎样做?若玉家野心如此之大,若是放任不理,就算此刻玉家鞭长莫及,但早早晚晚会把火烧到我们西门世家头上,此事不可不慎重啊。”
他这一开口,顿时将厅中有些尴尬的气氛化解了,让众人的心思重新回到了西门无意所说的两件事上来,登时人人均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