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怪谈Ⅲ-致命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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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怪谈Ⅲ-致命之旅-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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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阵凉风让范尼彻底清醒了,他微微探出头,朝楼下望去——那惨不忍睹的画面令他紧紧地闭上眼睛。两行泪水沿着贾玲坠落的轨迹流淌下去……
  范尼回到房间,摸出手机,打通公安局的电话报案。之后,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心中是难以名状的复杂思绪。
  困扰在心中十年的谜底终于揭晓了。
  虽然贾玲的悲惨下场是她设计害死朱莉所应遭到的报应——可她毕竟是自己的妻子,是晓宇的妈妈——想到这里,范尼又感受到深深的悲哀和痛心。同时,他也明白了朱莉的用意。
  范尼仰面向上,心中默默说道:朱莉,你为什么这么傻呢?我既然都已经跟你的灵魂通了话,你为什么还不愿把当年的真相告诉我?你是怕我再经受一次打击吗——你不想让已经失去一次妻子的我再一次失去妻子?难道你为了能让我安宁、平静的生活,连自己的冤屈都不顾,甘心让我和杀死你的凶手生活在一起?你太善良、太傻了,朱莉——你可知道,如果不把你的死查个水落石出,我是永远都不可能拥有所谓“幸福”的。
  范尼悲伤地沉思着——门铃声响了起来。他擦掉眼眶的泪水,站起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范尼和站在门口的警察同时愣住了——他认出来,这个警察就是十年前朱莉死后来找过他谈话的向警官,向警官显然也认出了范尼。
  “又是你?”向警官的口气中没有质问,反倒像是在和一个老朋友说话。
  范尼请向警官进屋内坐下,警官问道:“楼下坠楼的女人尸体已经被我的同事运回局里了——她是你的什么人?”
  范尼说:“我的妻子。”
  向警官皱着眉头望他。
  “你大概觉得很奇怪吧。”范尼说,“十年前你来找我谈话,是因为我的第一个妻子死了;现在你来这里,又是因为我的第二个妻子死了。”
  向警官问:“这是怎么回事?”
  范尼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疲惫地望着前方说:“这是一件离奇、复杂的案件,我讲给你听之后,你也许会认为我是在编故事——但即便这样,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因为我没有其它可告诉你的了。”
  向警官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身子仰到沙发靠背上,说:“你先讲来听听。”
  范尼清理了一下思维,从十年前的命案讲起,把从头到尾的所有过程,包括那两次离奇的通灵一起详细地讲跟向警官听了一遍——共讲了将近一个小时。
  向警官的表情由惊讶、怀疑渐渐变成匪夷所思,听完后,他张大着嘴说:“原来十年前的自杀案是这样的?这么说,谋害你第一任妻子的就是你的这个第二任妻子?”
  范尼问:“警官,你相信我说的这些吗?”
  向警官从沙发上站起来,眉头紧锁地踱了几步,说:“其实要证实你说的这些是否属实相当容易。首先,照你所说,死者贾玲的耳朵上现在还戴着那对有至幻作用的‘红宝石耳环’,这是最重要的一个物证;再者,我们也可以从你刚才说的项青和苏琳芳那里证实你的话;另外——”
  向警官问:“贾玲的那个密码箱在哪里?”
  范尼把向警官带到卧室,指着地上的一个铁箱子说:“就是那个。”
  向警官走上前去,直接打开箱盖——刚才贾玲在情急之中忘了把它锁上。他在箱子里翻了一会儿,找出一个陈旧的日记本,翻开来看了一会儿,说:“嗯,这个东西就能证明贾玲确实是十年前那起自杀案的阴谋策划者。”
  范尼凑上前去,向警官把贾玲的日记本递给他。范尼翻看之后发现,这上面虽然没有明确记载作案手法,但贾玲却在多年前的日记中记录下自己作案后那种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的心态。并且,她用大量的篇幅向日记倾述自己对范尼的爱慕和对朱莉的嫉妒——那些极端的文字透露出贾玲狭隘而自私的内心情感。范尼看了十几页,不想再看下去了,正准备把本子关上的时候,他突然看到这样一段——
  “……舅舅终于知道我做的那件事情了。他很生气,居然动手打了我。他没有想到我从他那里要走的迷药居然会要了一个人的命。我很害怕,我怕他会去报案,把我送进监狱。但是,舅舅竟然把一切都怪在自己身上。他认为是他将迷药给了我,才让我做到那件事的。他准备用后半生来赎罪,希望能洗清自己的罪孽。他是说一不二的人,几天后,居然就真的去凤凰山上当了和尚……”
  范尼看到这里,本子“啪”地一声从手中滑落到地上,震惊地呆若木鸡。
  他猛然想起,贾玲的母亲就姓“章”,这么说……章瑞远,竟然就是贾玲的舅舅!
  范尼的脑子里骤然回想起项青跟自己介绍章瑞远时说的话——
  “这个章瑞远有些奇怪,多年前,他在经历了某件事情之后,突然出家当了和尚。”——原来,这个“某件事情”竟然就是自己十年前婚礼上发生的那件事!
  范尼在一瞬间全明白了——自己到凤凰山云来寺去请慧远大师帮自己忙时,为什么他一开始坚决不肯,但听完自己讲的事情后,便改变了主意,同意下山帮自己通灵——难道,他是想以此来弥补自己当年的罪孽?
  等等——范尼突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这么说,慧远大师是知道整件事情的,他跟自己进行的所谓“通灵”,根本就可能只是一个过场!他也许只是借“通灵”这种方式,借“朱莉”之口来暗示自己一些当年的真相!难道,自己那天晚上在309号房间里,根本就不是在跟“朱莉”对话?
  可是——范尼感觉自己脑子的转动有些跟不上了——有一件事情慧远大师不可能猜得到!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朱莉跟自己说最后一句话是“让你帮我找那对红宝石耳环”呢?这句话只有自己和朱莉才知道啊——这么说来,慧远大师又确实是通了灵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范尼陷入到深深的迷惘之中。
  身边的向警官从地上捡起日记本,拍了两下,对范尼说:“这可是对你最有利的证物啊,你怎么把它丢了——你在想什么?”
  范尼长长地叹息一声。“不,没什么。一切都结束了,我也用不着再去想那些麻烦的问题了。”
  向警官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说:“那好。这个本子我就拿走了,它会成为呈堂证供——要不然,别人说不定还会以为是你杀了你的两个妻子呢。”
  范尼把向警官送到门口,向警官撇了撇嘴:“说实话,我办了这么多年案,还从没遇到过这么诡异、离奇的案子。”
  范尼说:“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诡异、离奇的事——不过还好,都解决了。”
  向警官和他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
  出门后,向警官最后对范尼说了一句:“其实,我想说一声谢谢你。”
  “谢我什么?”范尼不解地问。
  “记得我在十年前跟你说过的那句话吗?”
  “什么话?”范尼想不起来了。
  “我说,我能看得出来,你不可能是凶手——知道吗,为了这句话,我不安了多少年——生怕自己因为看错人而放掉一个凶手。现在,当我知道一切真相之后,才终于能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呢!”
  说完这句话,向警官向范尼行了一个警察的敬礼,然后转身离开。
  范尼望着警官离去的背影,感觉自己的心胸也被打开了。
  尾声
  范尼牵着儿子范晓宇在夕阳西下的海滩上散着步,现在已经是夏天了。掺杂着海水腥味的海风吹拂在范晓宇稚嫩的脸颊上。他抬起头,充满忧伤地问道:“爸爸,妈妈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呀?”
  范尼蹲下身子,抚摸着儿子的小脸蛋说:“晓宇,妈妈犯了错误,要到很远的地方去赎罪——不过,爸爸会永远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的。”
  范晓宇的眼睛里淌出泪水:“那我就再也没有妈妈了吗?”
  范尼爱怜地看着儿子:“不,晓宇,其实……你一直还有一个妈妈。”
  “什么,我还有一个妈妈?她在哪里?”范晓宇抬起小脸问。
  范尼转过头,望着夕阳下苍茫的海天说:“她就在我们身边,一直都在。”
第九天晚上的故事—— 游戏对象是谁
  第一章
  马恩医生的私人助理来到办公室前,礼貌地敲了敲门。“医生,有位叫温衍玲的女士坚持要在这个时候见您。”
  “她有预约吗?”
  “没有。”
  马恩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那你应该告诉她我们的下班时间,以及工作制度。”
  “我都说了,但她就是不走。她说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今天非见到您不可。”
  “我们几乎每天都会遇到这样的客人。”马恩望着他的女助理说,“能告诉我吗,是什么让你对她破了例?”
  年轻的女助理皱了皱眉。“她显得很焦急,甚至有些惊惶。她说自己遇到了非常急迫和可怕的事,必须马上向您咨询,得到您的意见——她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几乎是在哀求——我根本无法拒绝。”
  马恩转动着桌上的一支圆珠笔:“她是不是表现得有些神经质?”
  女助理摇着头说:“不,医生,她不是那种神经质的人。事实上,正好相反——她衣着讲究、品位高雅,言谈举止也很得体,只是显得有些焦躁罢了。”
  马恩医生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过了一会儿,他说:“好吧,就让我听听她到底有什么着急的事。去请那位女士进来。”
  女助理点点头。很快,她陪同这位来访者走进办公室,然后退了出去,关上门。
  进来的女士三十多岁,穿着一身高档的轻质毛料套装,身材苗条,气质高雅,浑身上下透露着上流社会的气息。她在对面的皮椅上坐了下来,充满歉意地说:“您好,马恩医生,我叫温衍玲。真是抱歉,我在没有和您预约的情况下坚持要见您,而且还是在您快下班的时候。我知道,这实在是非常地失礼……可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必须这么做。”
  “没关系。”马恩抱以职业微笑。“像你这么有修养的女士会这样做,一定有十分紧要的原因。”
  “是的,确实如此。”温衍玲无奈的神情中流露着强烈的不安,“医生,我……遇到了非常可怕的事。”
  “别着急,慢慢说。”
  “这件事说来话长……”温衍玲轻轻叹了口气,“我有一个儿子,今年十三岁了——从他很小的时候,就患有强烈的自闭症。”
  “他是怎么患上自闭症的?”马恩问。
  “噢,这都怪我和他的父亲。”温衍玲露出痛苦的神情,“在孩子还只有三四岁时,我们为了开创各自的事业而长期处在繁忙的工作中,经常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让他自己一个人玩。没想到久而久之,他因为缺乏和人的交流,变得越来越封闭——当我们引起重视时,他已经成为自闭症患者了。”
  “这种情况现在很普遍。”马恩说,“不过,你既然早就发现他患了自闭症,应该尽早请心理医生为他治疗啊。”
  温衍玲无奈地摇着头说:“我们当然请了。至今为止,已经请了三个心理医生——可是根本没用,我儿子的自闭症太严重了,他对那些心理医生完全置之不理——他们也就束手无策了。”
  马恩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如果是这样,那我也未必有办法——我并不认为自己要比同行们高出几筹——你儿子未必就会接受我。”
  “不,医生!”温衍玲的语气有些激动起来,像是生怕他会拒绝一样,“您是我们这个地区最杰出的心理医生!而且,我之所以非找您不可,是因为我发现最近几天我儿子竟然喜欢上了看您在电视上做嘉宾的‘心理访谈’节目——要知道,他以前对这类节目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所以我想,他会愿意和您接触,听从您指导的。”
  马恩用手托住下巴想了想:“真是这样的话,我倒可以试试。可我不明白,难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件‘可怕的事’?”
  温衍玲抬起头来,望了一眼马恩,不自觉地打了个冷噤,她的面色变得苍白起来,像是头脑里的某些恐怖印象又浮现出来。
  马恩注意到了温衍玲神色的变化。他意识到,接下来要讲的,是事情的重点了。
  “是的,医生。”温衍玲恐惧地望着马恩,“我儿子的自闭症,当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真正让我感到可怕的,是他最近的那些异常举止。”
  第二章
  一个星期前,温衍玲发现儿子雷蒙总是在吃完晚饭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房门——之后,一直要到第二天早上才出来。她觉得自己这个有自闭症的儿子真是越来越孤僻了。
  连续几天如此后,温衍玲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虽说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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