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怪谈Ⅲ-致命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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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怪谈Ⅲ-致命之旅-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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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她按下遥控器的停止键,对范尼说,“噢……我想,我们就看到这里吧。”
  范尼目瞪口呆地望着苏琳芳,不明白是什么令她的态度突然变化。他愣愣地问道:“怎么了?”
  苏琳芳局促不安地说:“没什么……我想最后一段不用看了吧。”
  范尼愈发觉得奇怪:“为什么不能看?”
  苏琳芳抿着嘴唇说:“看了也许会让你不愉快的。”
  范尼皱起眉头,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他对苏琳芳说:“没关系,继续看吧。”
  苏琳芳只有无奈地按下播放键。
  《蝴蝶夫人》的剧情继续上演。最后一幕中,“蝴蝶”得知自己被爱人抛弃,而孩子也将被带走,悲痛欲绝地从墙上摘下一把匕首,关上屋门。
  范尼的眼睛接触到画面上拿着匕首的朱莉那一秒,心跳和呼吸仿佛在一霎那同时停止。
  就在“朱莉”把匕首对准自己的喉咙时,门开了,走进来的是扮演儿子的小演员。她一下子丢开匕首,扑过去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悲痛欲绝地对着孩子天真的眼睛,用高亢的声调唱出最后的歌:
  “我亲爱的孩子,
  你的妈妈再也忍受不了痛苦,
  因为你就要离开我,
  到那遥远的国度。
  而我却要走向那黑暗的坟墓!
  我亲爱的孩子,
  请你记住我,
  记住你可怜的妈妈。
  再见吧,再见吧,
  你要记住我!”
  “朱莉”泣不成声,她把孩子放下来,给了他一面小小的美国国旗拿在手里,又用一条手帕把孩子的眼睛蒙了起来,然后退到屏风后面。孩子以为妈妈是和他闹着玩儿,笑嘻嘻地等着。“朱莉”举起匕首,朝自己的咽喉刺了下去,当啷一声,她倒在血泊之中。
  “啊——!”范尼失声大叫了出来,惊恐万状。仿佛那不是歌剧,而是真实的一幕。
  苏琳芳赶紧上前一步关掉了电视,不安地说:“唉,我就说不要看这最后的一段啊——它会勾起你痛苦的回忆!”
  范尼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渗出汗水:“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出戏的结局,和朱莉自杀的方式一模一样!”
  苏琳芳的眼睛望着其它的地方,没有说话。
  范尼难以置信地说:“你们早就知道的,对不对?但为什么我直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告诉我?”
  苏琳芳抬起头来,为难地说:“范尼,其实你应该想得通的——十年前你遭遇到那次打击之后,我们所有的人都亲眼目睹了你有多么地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在那种情况下,没有任何人会在你面前提起朱莉,更不可能会提到她的死——这无疑是在朝你的伤口上撒盐啊!”
  范尼缓缓地坐下来,对苏琳芳说:“请你打开电视,让我再看一遍那最后的一段,好吗?”
  “范尼,你这是何苦呢,你为什么要再一次让自己……”
  范尼伸出手比了一下,打断她的话:“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再像刚才那样情绪激动了——我只是发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想再确认一下——拜托你了!”
  苏琳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吧。”然后按开电视。
  范尼将遥控器拿过来,回放刚才的画面。看到某一处时,他按下暂停键,将画面定格,然后走到电视机跟前去,鼻子几乎贴到屏幕上地仔细观察。
  十几秒后,他捂着嘴,一脸惊诧地说:“没错,就是这把刀……朱莉就是用这把匕首自杀的!”
  苏琳芳凑过去,看着屏幕上朱莉拿着的那把刀柄镶金边的匕首,怀疑地问道:“你是说,朱莉自杀用的是这把匕首?你确定没有搞错吗?”
  “我绝不会搞错的。”范尼肯定地说,“那天的一幕,深深地铭刻在我的脑海里,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是,她用这把刀自杀是不可能的。”苏琳芳说。
  “为什么?”范尼望着她。
  “因为这不是真刀,是一把演戏用的道具刀。”苏琳芳说,“这把刀伤害不了任何人。它的刀身会在碰到身体后自动缩进刀柄里去。我们这后台都有一把,你要不要看看?”
  “什么,道具刀?”范尼难以置信地晃动着脑袋,“可是……朱莉当时颈子上插着的就是这把刀啊,它确确实实是要了朱莉的命。”
  苏琳芳的身体抖了一下,觉得有些不舒服起来,她说:“范尼,我们今天就看到这儿吧——你看,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
  范尼神思惘然地站起来。苏琳芳正要关掉电视和影碟机。范尼突然伸出手说:“请等一下!我觉得……还有一个地方很不对劲!”
  苏琳芳皱起眉头,为难地说:“范尼,对不起,我得……”
  “求你,看一遍,再看一遍那最后一段。”范尼恳求道,“我刚才看的时候,就感觉到某一个地方特别地……请你让我再看一遍,我一定能发现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苏琳芳后悔把范尼带到这里来了。她意识到不管自己同不同意,范尼都是肯定会坚持的,只有退到一边,让范尼再次回放最后的一段。
  范尼将碟子后退到“朱莉”自杀前抱着儿子唱歌的那一段。看了一遍后,他又后退,再看一遍;接着又后退……反复地把这段看了四五遍。
  苏琳芳不知道他还要这样看多久,忍不住问道:“你把这段放了这么多遍,到底在看什么呀?”
  范尼没有说话,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过了一会儿,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不是在看,是在‘听’。”
  “什么,听?”苏琳芳困惑地问。
  范尼按下遥控器的暂停键,一脸严峻,甚至是带着紧张地望着苏琳芳。“我明白了,我刚才第一次看这一段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特别不安,有种强烈的紧张感——我现在明白了。”
  “为什么?”
  范尼一字一顿地说:“朱莉死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着,播放的正好就是刚才那一段音乐。”
  苏琳芳一怔,她愣了几秒钟,不由得在心里思考起一个新的问题——范尼的神经是不是出现了一些问题?她迟疑了一阵,小声说道:“恐怕……这也是不大可能的。”
  范尼问:“为什么不可能?”
  苏琳芳微微耸了耸肩膀:“其实你知道,通常用来作为手机铃声的,都是一些通俗、上口的流行音乐。纵然有高雅音乐的,也不会选择这么悲伤、哀怨的一段——我不认为有谁会制作这样一首冷僻、阴沉而又曲高和寡的手机铃声来供人下载。”
  范尼说:“那会不会是朱莉自己制作的呢?”
  “应该不会吧。”苏琳芳说,“朱莉在整个《蝴蝶夫人》的唱段中最喜欢的就是那首《啊,明朗的一天》。你知道,她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不太喜欢那些阴暗的东西。”
  说完这些话,苏琳芳盯视着范尼,仿佛在提醒他将自己的精神和思绪拨回正轨。
  范尼眉头紧锁地思考了好一阵,说:“这张碟子,能不能给我?让我做个纪念。”
  “恐怕不行。这张碟子只有唯一的一张,我们剧团要留作资料保存和教学用呢。”
  范尼想了想,说:“那这样好吗,你把它借给我,我拿去复刻一张,然后立刻就带来还给你——可以吗?”
  苏琳芳十分为难地说:“对不起,范尼,我们剧团有规定的,这些资料碟一律不能复刻,流传到外面——我想你能理解吧,如果这些碟子被大量地复制、传播——谁还会到剧院来看戏呢?”
  “我向你保证,我只会复刻一张,把它珍藏在家里。绝不会把它流传到外面去的。”范尼恳求道,“况且,这是特殊情况啊,我只想拥有一些能纪念我已过世的妻子的东西——你们剧团的规定也应该有人性化的一面吧。”
  苏琳芳犹豫了一阵,叹息道:“唉,好吧——我可真拿你们没办法。”
  “谢谢,太谢谢你了!”范尼连忙感谢道,又微微皱了皱眉,“我们?难道除了我还有谁复刻过这张碟子?”
  “这正是我起初不想借给你的原因。”苏琳芳说,“这张碟子以前就破例过一次了,曾借给人复刻过一张,好像还是朱莉的一个朋友。当时是朱莉同意后才借给他的——不过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范尼一愣,问道:“那个人是谁?”
  第十七章
  贾玲坐在沙发上,惴惴不安地盯着墙上的挂钟——已经八点过了,范尼还没有回家。她不明白丈夫从早上就离开家门,为什么直到现在都还不回来,而且他的手机也已经关机了。贾玲在心中烦躁地猜测着——他该不会是通灵上瘾了吧?
  她打开电视,只看了五分钟就将它关掉——那些低智商的娱乐节目看得她反胃。这时,门铃响了起来,贾玲赶紧到门口去将门打开——她愣了一下——门口站着的并不是范尼,而是项青。
  项青的脸上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神情,他问道:“贾玲,范尼在吗?”
  “不在,他还没回来呢。”贾玲说,“进来说吧。”
  项青进门之后,坐到沙发上,皱起眉问:“他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打他的电话关机啊?”
  贾玲苦笑了一声:“我还正想问你呢。”
  “怎么,你也不知道?”
  贾玲摇着头说:“我只知道,他上午就出去了,而且……就是去找你。”
  项青焦躁地叹了口气:“这正是我来找他的原因。范尼早上到公司来找到我,问了我一些莫名其妙,又很奇怪的问题——我实在是忍不住,想来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玲说:“他问了你些什么?”
  项青张了下嘴,不自然地说:“……没什么。”
  “别瞒我了,项青。”贾玲说,“我知道他通灵的事。我也感到很奇怪,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这段时间他的举止都十分反常。”
  项青盯着贾玲看了一会儿,犹豫着说:“他好像……真的通灵成功了,从朱莉的灵魂那里问到了些什么。”
  “这是范尼告诉你的吗?他问到了些什么?”
  “不,他没有明确告诉我通灵成功了。但是……我从他问我的话里面感觉到,他确实知道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东西。”
  “那他到底问了你什么?”贾玲急切地问。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项青局促地说,“你瞧,我就是因为不明白才专门到这里来问他的。”
  贾玲盯视着项青,缓缓地说:“项青,我问了你这么多次,你都含糊其辞地不肯告诉我范尼究竟问了你什么。你为什么对这个问题如此敏感,始终要回避开……其实,你知道吗?我大概猜得到他会问你什么。”
  项青一下变了脸色。“怎么,他出门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贾玲怀疑地望着他。“你在心虚什么?害怕什么?”
  项青涨红着脸声辩道:“我有什么好心虚、害怕的!我只是没想到他连我这个多年的好朋友都不相信——找我质问不说,还要讲跟你听——这,简直岂有此理!”
  贾玲眯着眼睛说:“项青,你……到底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们?你忘了吗,那对红宝石耳环是你和我一起陪着朱莉买的呀!”
  贾玲盯着项青的眼睛说:“我可没说是关于什么红宝石耳环,项青,你是不是有点欲盖弥彰啊?”
  “你——”项青难堪地望着贾玲,说不出话来。这时,门外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项青和贾玲一起朝门口望去。
  范尼推开门,走进屋来,贾玲从沙发上站起来,问道:“范尼,你怎么才回来?你到哪里去了?”
  范尼望了她一眼,又将眼光落到项青身上——脸色铁青地望着项青。
  项青也从沙发上缓缓地站起来,略显紧张地问道:“范尼,你……到哪里去了?我来找你,想问问你今天上午的事。”
  范尼将手中的皮包放到茶几上,然后缓缓地坐下来,说:“我去拜访一个心理咨询师了。”
  项青和贾玲对视了一眼,似乎两人都对这个回答感到颇为意外。过了一会儿,项青说:“那很好啊,范尼,其实你早就应该这么做了——心理咨询师能疏导你心中的一些结郁,还能……”
  “项青。”范尼突然打断他的话,“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项青神情紧张地问。
  范尼一字一句地说:“你以前,有没有去歌剧院看过朱莉演出?”
  项青张着嘴愣了一会儿,面色难堪地说:“范尼,你怎么……还在纠缠这些问题。”
  “回答我。”范尼神情严峻地逼问道,“看过,还是没有?”
  项青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不情愿地说:“是的,我去看过她的一两场演出,怎么了,范尼?”
  “看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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