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敖死后,郎洁重组小厢会,季文便化身李坤进入其中,因小厢会与梅花帮结仇,郎洁便命季文到警方卧底。几年后季文因不满郎洁手段残忍,为人多疑,愤然离去,但仍未脱离小厢会,因为此时,小厢会之中来了一位高手——武田极剑。武田此人城府甚深,心狠手辣,却屈身与郎洁手下,定有图谋,必须心中有数。季文深知,玉雕与人道星宿缺一不可,小厢会忙于搜寻星宿,倒不如随玉雕而行。于是,跟着那玉雕的传人阿西来到了四川,化名姜晖……
第二十九节 扑朔迷离
古墓之中的所有人,都在悉听季文的故事,听得我入了神,这一宗宗一幕幕太过传奇,我甚至感觉有些虚幻,但,眼前的一切告诉我,这些都是真实的,真实的让人难以接受又不得不深信不疑。方述此时止住悲声,厉声问道,“师兄,难道你我真不可结发?”季文点了点头,“师妹,云幻无常,聚时落雨散时霜,就是这样的道理。你我相聚只有伤情,分开又不免悲凉,这就是你我的命运……”
墓室内,霎时间声息皆无,众人都沉浸在季文与方述惨淡的爱情之中,这份爱,无论在世间和心间存续多久,都只是一个悲剧。而就在此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一把锋利的骨匕刺入了方述的后背,锋芒在胸口露了出来,鲜血登时一股股从骨匕中空的血槽里泄了出来,方述毫无防备,惨叫了一声,手中的断水剑扔了出去,浮尘落在了地上。众人被这一声惨叫惊出了一身冷汗,目光望去,方述背后出现了一张脸孔。这个人双眼之中杀气四溢,嘴角透出狰狞,他,正是武田极剑。武田的剑从方述的身体里拔了出来,扑通一声,尸体栽倒。
原来,武田趁人不备,偷偷的拾起了欧阳娇的骨匕,缓步移到了方述背后,突施一招,直奔要害,方述猝不及防遭了暗算。季文见此情景,一时间悲愤乍起,刚要行法,却犯了大忌,腹中绞痛异常,哎呀一声扑在了地上,直疼的眼中泣血。郎洁大骇,“武田,你,你作何事?”武田狂笑一声,冷笑道,“作何事,你看到了。当然是杀人夺宝喽。”说罢,飞身纵到血玉雕旁,一把将玉雕从深槽中拔了出来握在手中。郎洁大怒,厉声道,“你是我小厢会的人……”话音未落,武田将骨匕一横,“别说了,我武田极剑委身与你的小厢会,就是要得到这件宝贝,想我先辈,为了大东亚共荣,费劲了多少生命。若有了这件宝贝,何愁天下不得?你小小的小厢会,狗屁!”上官清风和甘月咏离武田最近,相互使了个眼色,飞身扑向武田,想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哪知武田早已发觉,一转身,将那血玉雕一扬,大喊了一声,“断!”但见玉雕之内扫出两道红光,拦腰劈向了二人,霎时间二人被腰斩两断,死于非命。上官清风见甘月咏殒命,怒火中烧,口衔着狼牙哨鼓足力气吹了起来,顿时声浪四起,一股股一道道如无尽利刃飞刀向武田射去。武田口中念决,那玉雕似祭起了护盾,将气浪纷纷弹开来,气浪射在墓壁之上留下深深的刻痕,犹如刀劈斧砍。那武田又一扬手,口中喊了声,“破!”,上官清风仿佛被更加强大的声浪击中,直震得七窍流血,神志模糊,武田哪里肯罢手,又喊了声“破!”,可怜上官清风听到此声时,浑身已支离破碎,血肉四溅,惨不忍睹。
李午辰见此惨状,心痛万分,于是把心一横,口念佛光咒,登时李午辰周身现出了金光,耀眼异常。纵身直奔武田,武田深知此招厉害不敢怠慢,见飞来一掌直奔面门,武田侧身躲过,扬左手一掌劈了下来,李午辰并未躲闪,将手向下一按,直去抓武田手中的玉雕。武田哪里肯给,将玉雕收在怀中,顺势撤回左手,盘坐在地上。李午辰扑了个空,刚一落地,欲转身还招,拿想武田已念心诀,吼了声,“遁!”声音落处,那李午辰脚下的青砖顷刻变得极其柔软,如同泥沼。李午辰一招不慎,陷入了其中。而地上又升起一团红雾将李午辰困在了其中动弹不得。我见此情景,心中不禁惊叹,这钟馗玉雕得了星宿之血果然犀利非常,众多高手皆中了他的道,难道这宝贝真要落入倭人之手?看着武田极剑自鸣得意的样子,我已气撞顶梁。
阿西见状不好,就要出招,哪里想,空中瞬间闪过了一道黑影,直奔武田。武田困住李午辰,心中正暗自得意,单听耳畔恶风不善,转过头的时候,那黑影已经到了身旁,身法之快前无古人。我与阿西定睛瞧看,这黑影正是季文。原来,正当众位高手恶斗武田之时,季文已缓过气来,静了静心,捡起方述丢在地上的断水剑,纵身逼向了武田。剑到人到,这突刺的力道极大,想那季文学得李淳风多半道行,又千年不死,也算是半仙之体,发此一招,真是惊天动地。武田见此招已无法躲避,为求自保,将那玉雕全力推出迎了上去。剑锋碰到了玉雕,顿时,古墓之内打了一道雳闪,耳边一声凄厉刺耳的风雷声,那声音,仿佛喷气式飞机突破音障时的音爆。这光和声音都是常人的身体所不能接受,我于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双手捂住了耳朵,大喊了一声。阿西见我挺之不过一下扑在了我的身上,但依旧什么也没有避开,我瞬间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在这里是停滞的,也不知身在何处,空间在这里依旧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我似在梦里,徒步走在悠长的深夜之中,世界变得无限宽广,而我却找不到出口。这样的感觉,不知是真正的身在其中,还是自己迷失在内心深处里……
哭泣,似是哭泣声,打断了我的思考,此时,绝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于是,悲伤像冰冷的雨,刺激着我的皮肤。我醒了过来,空气之中弥漫着血腥味。我撑起身子,身体似被撕裂又重新缝合,疼痛异常。我定了定神,古墓之中仅剩下的一盏汽灯倒在了地上,还好,亮着……
我本想寻着那哭声看个究竟,意识又再一次模糊,古墓地面的青砖非常冰冷,我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很想睡过去,睡在家里或寝室里的床上,我很任性的闭上了眼睛,睡一个像阴雨天里不肯起床的懒觉……
又不知睡了多久,我的手上似乎有湿润的感觉,我缓缓的睁开眼,一直黑色的猫正在舔着我的掌心,是惊鱼吗?是的,他那幽深的瞳孔我永远记得,我清醒了许多,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环境,是阳光充足的寝室,我不禁一惊挣着站起了身,惊鱼绕着我溜达了一圈,趴在了椅子旁边,吃吃的望着我。正在这时,口袋里的电话猛地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按了一下接听键,里面是一个熟悉又让人喜悦的声音,“咋这么长时间不接电话,你快下来,我和老二在下边等你吃饭呢,拿个论文这么费劲……”我一惊,不由自主的向阳台上的穿衣镜跑了过去。眼前的,镜子中的我,高高的个子,水蛇腰,邋里邋遢。我跑向衣柜,疯了似的打开虚掩的柜子,柜子里放着一个红色的包裹,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打开一看,是一尊血红色的钟馗玉雕。
我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此刻,我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四下里寻找,惊鱼不见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十节 荒芜
我下了楼,却依然沉浸在某种莫名的困惑中,确切的说是某种恐惧还笼罩在心头。我的思想和回忆此刻变得极度混乱,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又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而造成所有对真实性的判断彻底崩溃的原因又不得而知,而在这世界上,唯一能穿越时间和空间,又无悖与常理的只有一种东西,那就是——命运。
若是在一个程序里,我猜想,我已经陷入了死循环,逻辑出现的混乱导致我最严重的结果就是人格的混乱,那便是我即我,我即你,你即你,你即他,我即他,而他为空……而对于一个人,最最痛苦的就是迷失了自我,自我意识的缺失,悲莫大焉。
作为阿西,看到老大和我自己是一件让人感觉极其特别的事情,潜意识里,开始用阿西的语调和思维方式说着话建立着新的逻辑,难道这就是过于亲密以至于可以心灵相通的结果,我曾经记得我曾和阿西戏称此为神交。而悲哀的是,阿西可以用读心术看穿我毫无防备的想法,对于我却纯粹是凭借着感觉。
意外的,发现走到食堂的正门,两个人吸引了我的视线,她们是一对情侣,亲密无间。男人牵着女人的手,女人正驻足看食堂门口墙上粘贴的社团活动宣传海报。那男人十分俊朗,眉清目秀,嘴角总含着潜藏的微笑,神秘而又性感,微笑的男性蒙娜丽莎对于女子来说是致命的诱惑。而那女子亦是貌美,高高的个子,腰肢窈窕,肌肤细白,眉宇之间又风情万种,颦笑如霞。我认识他们,他们的出现是意外的,我于是伸出手,手指指向他们却说不出话。老大一扯我,“看上了?人家是天生一对,又不认识你,走吧。”说着用手指了指食堂里边,“那里,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明白?”那女人似听见我们的话,转过头,目光滑向我,神情中带着诧异,她认不出我,却冲着我笑了笑。我点了一下头,沉默着随着人流进了去。我感觉到,他身旁的男人似问了句,“怎么?”女子回答说,“没什么。”
我对自己说,非常肯定,是甘月咏和曹光子……
我没有什么胃口,他们负责去刷卡打饭去了,我守着座位,无神的望着周围的人群,中午时分,同学们的都来吃饭了,这是万人空巷的瞬间。四年的时间,关于食堂,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代表着一个时代,代表着一种作为学生的特殊身份,同时也代表着某种青涩,在那里我们习惯了在食堂不变的位置吃饭,习惯了讨论不断变换的美女与野兽,后来,开始讨论自己的过往,某个时刻,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该毕业了,自己的这个人生阶段该结束了,于是这时,又开始怀念起这个地方了。时间,已经是我毕业后,但为何我又重新置身于此,难道是意念之中有重新回望的欲望么,还想重新再体味一番大学时光么,我的理性告诉我,这是荒谬且幸福的想法。
就在我四处观望的时候,我意外的在很多身影之中看到了一个眼神,让人觉得周遭荒芜的眼神,那双眼很美很美,就宛如我的想象,如同我的审美观需求。我定了定神,紧接着心中一紧。那个人,是清风么?她就坐在那里,依旧美貌和骄傲,只是眼睛中还带着她惯有的我所欣赏的貌似看穿一切的神情。古墓之中,她的死是迅速的,毫无痛苦,这使我很欣慰。但我仍旧怀念她,因为,这是我曾经喜欢过的人,我多想和她在一起,但是,对于我来说,我从不奢求能拥有甚至说是占有某个人,在我心中,我会把她和每个阶段的回忆一样,一同珍藏在心中的某个地方,这是一种更大更理性的所有,我自以为睿智的所有。
不知觉的,我站起身,毫无感知的向他走去,忽略了身边来往的人,电视剧中有很多这样的情景,看似周围都是虚无的,真事的仅是彼此,相互靠近,相互等待。我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面对面,面对的是她那双美丽又无所不见的眼睛。我刚要说什么,她却先问候我,“你,是你么?”我被镇住了,这种心情是难以被理解的,正像我所处的尴尬的局面,尴尬的身份错位。我摇了摇头,她笑了笑,“可这是真的,只是,你还没有搞清楚。”我很遗憾,也并不清楚她的话中含义,只是意外的,我发现她的怀里抱着一只猫,黑色的猫,我认得它,它叫“惊鱼”。清风看着我,她的态度是温和的,一如我发现了她真实的身份之前她所持有的状态。“你想回去么?”她这样问我。我开始急不可耐的点了点头,“想。”清风道,“既然想,那么今晚十二点,篮球场等我。”我点了点头,仿佛见到了希望,我毫未犹豫的答应了,因为我对于这种身份的错位和强加在在身上对这种现实给予肯定的状况非常不适应。清风笑了笑,抱着惊鱼站起身,离开了。
这一天过的很混沌,天开始变的有很多云,空气没有味道,有些潮湿。为了尽快的等到约定的时间,我回到寝室的床上蒙头大睡,很恼火的是,我要躺在阿西的床上。阿西的床历来被我们寝室定义为生命禁区,生化武器,核武器以及地质灾害毁坏过的区域,夏天还好,只是脏一些,味道差一些,硬一些。到了冬天,那里又变成了寒玉床。但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我躺在那,想着天竺的苦行僧,不断用一些残忍的方法折磨肉体,最终去获得顿悟,而对我来说,睡着了,便是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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