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了右侧,才免了一死。这就是为什么李午辰看到了赵萦昱的左胸上会有一个圆形的大洞。
赵萦昱九死一生,终于幡然醒悟,决定阻止赵敖的妄念,但又自己又无能为力,于是收了李午辰为徒,直至最后玉石俱焚……
郎洁比起赵敖有过之而无不及,野心勃勃,但李午辰的手段又确实高段,起初的若干年,小厢会疲于搜罗散在人世的二十八星宿和对抗李午辰之间。直到小厢会来了一位神秘的异人,此人名叫武田极剑并非中土之人,而是来自东瀛,东瀛的异术虽源自中土,但一部分已在中土失传,且有了很大的发展和演变,武田极剑不仅神通极高,又有极深的城府,攻于心计。他提出,不仅不能与李午辰等人为敌,反倒要将其利用起来,于是才有了大云山之盟。
甘月咏的父亲便是原来的小厢会之中的“黄艮”的儿子,黄艮死后,甘月咏的父亲追随郎洁四十年,学的了一身本事,将“御金大遁”进行演化修成了所谓“乐遁”,但不幸的是,乐遁秘术有一个最大的缺憾,便是伤人亦害己,甘月咏的父亲最终因此而亡,月咏自记事起就被带到了小厢会,郎洁给他灌输了很多恶念。月咏的童年是痛苦和孤独的,一直以来,月咏都背负着为祖父和父亲复仇的使命,由此,他也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厢会的傀儡,冷血的杀手。但就在他成年后,郎洁遣他去接近曹光子,天真的曹光子把一颗爱的种子,悄悄的埋进了他的内心深处,光子的善良也涤荡了他的心灵。离开光子的日子,月咏再次陷入了暗无天日的困境,而清风的爱和骄傲又霸占着自己的生活,这使得他左右为难,进退维谷。然而,越是和光子的距离越遥远,他便发现自己已然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又更加向往无忧无虑的日子。
最后,他选择了光子,小厢会一行人离开了大云山来到陕西西安的时候,月咏悄悄离开,前来投奔李午辰和曹光子众人了……
甘月咏的话音未落,人们的心中便生出了无数感慨,我和阿西都显得很兴奋,年轻人气盛轻狂,无所畏惧,越是危险越有种前去体验的冲动。上官郎默不做声,他也许对整个事件还没有一个很好很完全的把握,在他看来,除了自己的复仇和能与女儿团聚之外的事,只要尽力帮忙便可以了,他只是期盼着,甘月咏的到来会给他的希望带来更大的把握,他甚至开始妄想着,只要留住这个年轻人,就会留住自己的女儿,而至于潜藏秘密的来龙去脉,对他来讲兴趣不大。光子有些木讷,一时间还不可能去再次接受这份把她伤害得遍体鳞伤的感情,但她听到了一个能让她接受的很好的理由,眼前的机会可以称为机会,而很明显,这样的理由,已经足以促使她伸出了双手去接纳甘月咏。此时此刻,对于李午辰来说,他的心情最是复杂了,这个老人,经历的事情太多,得到的太多,失去的也太多,得失之间的方寸已经禁锢了他的判断和价值取向,认知能力也被束缚了多年,现在的他,最需要的,就是捋出一个头绪,因为他知道,这是有必要的,这将直接影响到这件事未来的走向和自己的立场。
但同时,我们也都清醒的意识到,单凭甘月咏的一面之词,是不足以让我们充分信任他的,我们还须谨慎,开诚布公也好,将计就计也罢,真相,是终究会被挖掘出来的,去伪存真的过程是漫长的,需要我们有足够的耐心和良好的心态。
李午辰让我们各自回房,他想独自静一静。我和阿西回去了,上官郎想多了解一下清风二十几年来的生活情况,于是请甘月咏去了他的房间,曹光子是唯一的女性,独自一人跑到楼下的大堂要了杯咖啡小憩,临下楼的时候我偷偷的瞧了一眼,她的嘴角有微微的翘起,目光之中已有了久违的烂漫。她是个可爱的女子,感性且天真,会悄悄的享受自己的微薄的幸福,也会独自一人默默的承受所有的不幸,她的爱情是纯粹的,纯粹的让人羡慕。
回到了房间里,阿西念叨着无聊,我深知,他无聊的时候,最喜欢吃东西。可经他这样一说,我腹中的馋虫也躁动了起来,烟也抽之殆尽,这是个很好的借口。我于是建议出去走走,寻觅些吃食,再搜罗下陕西的烟草。阿西调侃称连夜赶路早已疲惫不堪,不想再动,且劝告我,晚间的夜宵最容易肥胖。他的态度很让人恼火,我于是祭起臭袜子,威胁他若不随我一起去,便喂他服下去。阿西啧啧两声,显出为难的表情,无奈的说着舍命陪君子,遂换了衣裳随我出去了。在西安,七月初的夏夜是舒爽的,月上柳梢头,接近午夜的时候街上仍有人不肯睡去。阿西带我下了大道,绕起了巷子,左三拐右三转,走了好一阵,耳畔开始有些熙熙攘攘的声音,猛过了个转角眼前开朗了,我们已经置身在了一个大夜市的腹地。夜市非常热闹,空气中洋溢着烧烤和生啤酒的味道。我和阿西找了一个小摊坐了下来,点了个砂锅,要了些肉串,每人又倒了一大杯扎啤。对我来说,无论有多坏的心情,面对着美食一切都会好起来。正如老大所说,人类因为有了火,才有了文明,烹饪的艺术又使文明向前跨越了一大步,当人类的智慧不再首先体现在军事工业上,而是致力于生活的品质上时,那世界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和平了。
我和阿西正在一边吃喝一边谈天说地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他的视线定在了某个角度,一动不动,目不转睛。我于是回过头向他望着的方向上看过去,不看则罢,看去时,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让我和阿西都惊诧不已的人。姜晖,我们寝室的老大,出现在了西安城内这个夜市之中,他离我们不到二十米,独自一人坐在一个小摊上喝着啤酒吃着烤鸽子,这是我们养成的习惯,大学的夜生活,在这个时间段,不是凑在一起打牌,就是搞点夜宵吃。我刚要站起来想上去搭话,阿西伸手将我拦住,迅速的算了账,躲进了巷子里。我有些诧异,问阿西为什么要这样,阿西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在口袋里取出了电话,拨通了老大的电话,我们在角落里偷偷的观察着他。只见他拿出了电话,一边看了看来电显示,一边放下筷子,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四年之中我们从未见过的诡异的笑容。阿西问,你在哪里?老大说道,我在成都。阿西又问,干什么呢?老大回答道,刚从茶楼出来,这会准备回家,正路过一家超市买一包烟。随后又反问道阿西在哪。阿西道,刚刚回到西安,跟二哥在一起,今天休息一下,明天一起回泾阳。二人又调侃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阿西沉思了片刻,眉头紧锁,我望着他,一时间不知道其中还有什么道理。阿西抬眼问我,“老大为什么会来西安呢?”我摇摇头,随后有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但阿西仍然觉得奇怪。我问他为什么,阿西也不甚明了。正在这时,阿西的电话响了,接起来原来是光子打来的,她听说我们出来搞吃的,也想让我们带些东西回去。应允之后,再向姜晖所坐的小摊望去,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正在此时,阿西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原来是光子,光子听说我们去街上吃东西,想让我们给她也捎些。受人之托,不可推辞,我们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买了些羊肉串一份凉皮,返回了宾馆。这一夜过得很平静,可能是舟车劳顿,我觉得格外疲惫,香香的睡了去。迷梦之中,看到了东北故乡的草木和一张张熟识的面孔,我在梦中猜测,大概是离家太久了,有些想家了。东北人是恋家的,总不希望离开的太远,即便是离开的太远也不愿离开得太久。隐隐的醒来,轻轻的独白,这件事结束后,就尽早的回家去。但就在这时,我见阿西还没有睡,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独自一人吸着烟。我实在是觉得累,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去。
第二天清晨,光子很早就床了,敲门喊我们吃早饭。对于阿西和我这种人,早起简直就是对身心的极大摧残,本想装作没听见继续蒙头大睡,但光子似乎更加坚持。我们终于还是起床了,收拾了一番下了楼。李老,上官郎和甘月咏已经等在那里,光子挨着甘月咏坐着,看情形二人已经和好如初了。我们也坐了下来,开始吃东西。吃着吃着,阿西把手机拿了出来,翻找出一张照片递给他看,甘月咏看罢,摇了摇头,说不认识照片里的人。我凑过去一瞧,原来是我们寝室三人照的全家福。光子和上官郎也转过脸来看,光子问我,除了我们两个土坷垃,另外的那个帅哥是谁。我刚要说这人是我们老大,但上官郎的反应却极其强烈,一把抢过手机,站起身来。身下的椅子擦着地板,发出了非常刺耳的咯吱一声。我们的视线,不,确切的说,是全餐厅里的人的视线都被这一声吸引过来,大家都直愣愣的望着这个人。只见上官郎浑身战栗,脸色发青,双手颤抖,莫名其妙的表情显现在脸上,双眼中流露的,不知是惊讶还是恐惧。
阿西的反应极快,站起身冲着餐厅里的人们环视一笑,“对不起各位,对不起各位,一点小事,打扰大家用餐了,不好意思。”说着走过去拉了一把上官郎,示意上官郎注意影响。上官郎坐了下来,餐厅内再次恢复了安静。阿西回到座位上,压低了声音问道,“上官大叔,你认识我们中间这个人么?”上官郎点了点头,在他的嘴角中挤出了一个姓名,这个名字让我们在座的,除了甘月咏以外都觉得万分惊讶。原来,和我们朝夕相处,被我们尊为寝室老大哥的姜晖,其实真名叫做“李坤”。
李坤并没有死?这么多年都去了哪里?李坤为什么会化名姜晖跑到四川去读书?他到底是谁?关于这个人的太多太多的事情,我们都无从知晓,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并不是一个警察和一个学生,他潜伏在上官郎和阿西身旁,目的究竟为何呢?起初阿西怀疑他是小厢会的人,于是问起了甘月咏,从而也使对他的试探,若甘月咏认识他,那么甘月咏必定胸怀坦荡,投诚的真实性便得到了证实,但如果说他不知道,也有两种可能,要么姜晖,确切的说,是李坤,他并不是小厢会的人,另有目的。要么甘月咏在有意隐瞒什么,这样甘月咏也并不可靠。但阿西没有想到的是,“姜晖”竟然就是当年在大云山失踪的“李坤”。
李老想了一会,对我们说,看来,我们的对手很可能还不止小厢会一伙人,但无论如何,我们宁可玉石俱焚,也不能让他们得逞。虽说事情多变,但为今之计,就是以不变应万变,随势而动。我们点头称是,继续吃饭,早餐吃得很沉闷。天气也很差,阴阴的天空飘着些淅淅沥沥的小雨,我们呆在客房里,开着电视机,阿西躺在床上不停的换着频道,我一边抽烟一边摆弄着打火机,古城西安的雨天并没有影响它的魅力,静谧之下,依旧车水马龙。这一天很快过去,但转天仍是如是,小雨带停不停的下了三天。阿西说,这是中原的雨季,我的心情似乎也进入了雨季,变得潮湿,变得有些寂寥。妈妈打来电话,问我在四川玩的怎么样,我假意的笑着说有些疲惫,但心情还不错。
公历八月二一,农历七月初九,我们坐大巴车去了咸阳市泾阳县,在泾阳招待所住下后,阿西带我们去那里一家有名的羊肉泡馍的老店。这几天一直心情不佳的我,一看到热气腾腾的羊肉泡,感觉好多了。一边吃一边从李老和阿西那里打听这里的风土人情。泾阳县位于八百里秦川腹地,南靠泾河和渭河,北依仲山,是一片古老而富庶的土地。泾阳之名最早见于诗经,正所谓“侵镐及方,至于泾阳”。泾阳八景闻名遐迩,分别是“睢城古渡、文川秀色、谷口晚烟、文塔晓钟、嵯峨灵云、仲山晴岚、瀛洲春草、龙陂丛绿”。泾渭之水哺育了一代又一代泾阳县的人民,县内人口五十余万,这里民风淳朴,厚德笃信。
饭罢,我们回了招待所休息,养精蓄锐,我已经习惯了这些日子的生活,为了不惊扰其他的人,我们必须昼伏夜出。傍晚时分,我们带上了应用之物,上了路。出了城,见田野里生着一片片的玉米,一人多高黑黢黢的样子。这些日子,为了行路方便,我和上官郎向李老也讨教了些土遁之法,虽说学得练得时间短,资质也差一些,但好歹在行路时也跟得上这一行人。阿西和李老在最前,光子和甘月咏随后,我和上官郎跟在最末。十一点左右,我们翻了几座山丘,在最后的山丘之下是一片荒地。荒地上烧着一堆篝火,火很旺盛,火堆旁似站着几个人,我们加快了脚步,很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