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首例公安局局长被杀案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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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首例公安局局长被杀案卧底-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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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之前,竟然有女教师在课堂将自己的小学生打得头破血流便不敢再来上学!我赶紧拨通了受害小学生家长蔡景表的传呼。

  老蔡在电话里对我说,他平时很爱看《南方都市报》,也对我的名字很熟悉,是我的一名忠实读者,所以就托人打电话找我,希望我能尽快赶过去采访。接完电话后,我当即将此事告诉了采访部主任任天阳。他一听,也认为这是一条很好的社会新闻,便赶紧让我前往采访,回来后就写稿,千万不要被其他报纸抢走了。  当我抵达老蔡的租住屋时,令我深感意外的是,原来老蔡的家不仅与我同住客村,竟都在濒临珠江边的大江宛一排民居中,距离我的租住房仅仅相隔三条小巷子。在1997年底至1998年元月份,为了暗访客村的庞大卖淫群落,我曾无数次从老蔡家门前经过,但由于我们那时彼此不认识,自然也就无像相识。   当我冒雨来到老蔡家中时,已是下午两点多钟了。经交谈,我了解到这对打工夫妇一家的大略情况:他们生有三个子女,老大今年已十六岁了,由于家中贫困,小学刚毕业就辍学出来跟随父亲在各地的建筑工地做泥工,每月挣三五百元,和父母一起养家糊口并供弟妹上学。老二蔡朝林,今年已十二岁,现在正读三年级,而且和弟弟小朝林同在金雁小学就读。小朝林是老蔡夫妇最小的孩子,也是他们全家的掌上明珠。由于家乡太穷,加上小朝林是属于超生的孩子,为了躲避计生部门的罚款,一家人于两年前从濂江举家搬迁到广州,老蔡和大儿子在老乡的介绍下进了海珠区一家建筑工地做工,父子两人每月收入加起来也只有一千元左右。蔡的妻子没有文化又无一技之长,也不会说普通话和广州话,和当地人交流都有困难,至今没能找到一份工作。全家五口全靠老蔡父子每月800多元工资生活,仅房租每月就得付500元。尽管处境异常艰难,老蔡夫妇还是特别希望孩子能像其他人家的孩子一样上学读书,将来成为一个对国家和社会有用的人。可是,在外来人口有数百万的广州,他们这样的外来工,要想让自己的孩子上学读书实在是太难了,他们一无广州户口,二无充裕的金钱,自然是上不了那些动辄数万元的贵族学校。直到去年初,老蔡夫妇听一位老乡介绍,称位于洛溪大桥附近有个金雁小学,是一家新办不久专门招收外来工子弟的学校,学费相对便宜,而且无须各种证明材料,只需每学期按时交纳有关费用就行了。老蔡夫妇很高兴,尽管学费也不算低,但毕竟孩子们能在广州的学校上学了哇!他们勒紧裤带,咬着牙将11岁的女儿和8岁的小儿子一起送进了这家招收外来工子弟的金雁小学。  经过细致交谈,我了解到事情的发生经过:   5月20日上午,小朝林的语文老师梁禧颜看到他在上课时不专心,就把他拎起来当众罚站,并要求他当众背课文。当小朝林低着头背诵时,梁禧颜又嫌他的声音太小,责骂他像一只蚊子叫,当即大声喝令他上讲台罚立正,还怒发冲冠地责问他刚交上来的作业是不是独立完成的?胆怯的小朝林见老师冲自己发火,平时性格就十分内向的蔡朝林此时早已吓坏了,慌忙低垂着小脑袋,哆嗦着半晌不敢出声。  梁却认为他这是故意与自己作对,当即当着教室所有学生的面高声责骂他:〃这次的作业肯定不是你自己完成的,你以前的字写得像鸡脚爪子,写字从来没有这样认真,一定是你姐姐代做的,快说!是不是这样?你耳朵难道聋了?说呀,你说呀?你到底说不说?还不快老实承认!〃可怜的小朝林早被老师突然凶神恶煞的面目吓得不知所措,结结巴巴更加说不来话了,低着头直打哆嗦。   就在此时,怨气冲天的梁禧颜举起手中的教鞭朝惊吓过度的小朝林头顶狠抽了两下,只听一声惨叫,小朝林疼得双手抱头,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梁禧颜见状更为恼火,当她再次举起鞭子还欲抽打时,突然几个坐在第一排的学生吃惊地嚷起来:〃哎呀,老师,不好了,蔡朝林的头上流血了!〃 梁禧颜一听,果然看到有鲜血从正在双手捂着脑袋痛哭不已的小朝林头上流出。她慌忙扔下教鞭,拿出一包卫生纸为小朝林擦血,还从她的房间里拿出一盒万花油为他涂抹伤口。 

女教师挥鞭抽打学生维护清白我怒上法庭(2)
随后,梁禧颜警告全班学生说:〃今天的事谁也不准对外乱讲,如果有人要问,只能说是蔡朝林自己上课时不小心在课桌子上碰伤的……〃紧接着,梁禧颜又连哄带骗将小朝林带血的短袖校服脱下,找出另一件校服为他换上。梁将染有血迹的校服用水洗干净后挂起,下午晾干后又给他换上。为了稳定小朝林的情绪,梁又买来一袋鱿鱼丝喂给小朝林吃,并再三恐吓其不要告诉家长,否则就不让他读书。  老蔡事后领着儿子去广州海员医院作伤情诊断,诊断书次日即可拿到手,老蔡表示拿到有关证据后,一定要找校方讨个说法……   小朝林12岁的姐姐告诉我,前天她正在上课时,梁禧颜急勿匆地过来对她说,她的弟弟在课堂上太淘气,不听话,老师要罚他站他还不理,后来他的头在课桌上碰了一下等等,随后,这位梁禧颜又不硬不软地警告她:此事最好不要告诉家里人,否则你和弟弟就再也不能在学校读书了……   随后,这位梁禧颜老师在一位校长及部分同事的协助下,以诱导手段迫使小朝林的姐姐蔡彩林写了一份所谓证明,企图借此来推脱他们的责任。见我问及弟弟被打之事,彩林拿出了这份当时另抄一份的证明,全文如下:    是校长读给我写,他读什么我写就什么,还有弟弟的老师,王校长。那天,弟弟的老师找我说:〃老师不小心,拉弟弟的时候不小心刮弄弟弟的头,破了一点,叫我一放学的时候就带弟弟回家告诉爸爸,妈妈听,〃还说:〃不要帮弟弟洗头。〃还问我有没有帮弟弟写作业,我说:〃没〃,老师说:〃这件事我会告诉爸爸的。〃还叫我小心带弟弟回家。   蔡朝林的姐姐蔡彩林写。   我了解清楚这件事情的前因始末,此时窗外仍下着雨,见天色已不早,我便起身告辞。我告诉老蔡,等明天拿到医院的有关伤势诊断后我将采访校方有关人员,他连连答应。这时已是晚上七时许。   谁知,就在我刚刚离开蔡家时,老蔡的大儿子突然气喘吁吁地追来,告诉我说:刚才我前脚刚走,金雁小学的一位女校长带着那位打伤了小朝林的女教师梁禧颜和另一位女工作人员来到家里看望朝林,问是否回去当面采访他们。我一听,马上随着小伙子往回赶。当我又一次踏入蔡家时,前来慰问小朝林的金雁学校校长区宝琼及打人的梁禧颜等三人正坐在蔡家那脏乱的客厅里,在刚才我坐着的对面那张桌上放着沾有雨水的一大袋香蕉和苹果。为采访方便,我决定先不公开记者身份。   正与老蔡夫妇说着话的区校长见老蔡的大儿子忽然领着我这位陌生男人走进来,立刻用警惕的目光审视了我几下,不高兴地问:“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我忙回答说我是老蔡的朋友,听说小朝林在学校被老师打伤了,就过来看看。说着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向老蔡使了个眼色,老蔡对我隐瞒身份的意图自然心领神会,也跟着附和说:“他是我朋友,听说孩子被人打伤了,就过来看看……”   我大大咧咧在区宝琼和梁禧颜对面找了一个塑料棒子一屁股坐下,故意大声问老蔡:“他们就是金雁小学的老师吗?”接着我又转向面前这三位校方的慰问人员道:“你们学校的老师把小孩打伤了,怎么直到现在才有人来看望呢?”区宝琼听到我的问话,又眨巴着近视眼镜后一对警惕的眼睛将我上下打量,把留着齐耳短发的脑袋晃晃,很是不耐烦地说:“我们学校是所大学校,在广州有名的,我们平时工作量大,太忙,所以直到今天才能抽出点空……〃   接着,警惕性极高的区校长又一次询问我到底是什么人。望着对方盛气凌人的模样,我强压心头火气,再三声称我只是老蔡家的朋友。按照以往的采访规矩,这个时候我理应向对方公开自己的身份,并出示有关证件,但眼前这位不简单的对手马上使我明白,如果我在这个时候表明我是记者,对方要么会是闪烁其词,要么是闭口不谈,而且还会产生抵触情绪,根本不可能告诉我真实情况。我不如先了解有关情况再公开身份也不迟,更何况,明日我还得前往金雁小学作进一步采访。   经过几分钟气氛平和的交谈后,这位区校长终于承认了老师打伤学生之事,并再三声称老师打学生是不对的,他们这回特意上门向家长和学生道歉。为表明诚意,区校长还代表学校向老蔡一家提出了四点处理意见:(1)梁老师必须在全体教师会作深刻的书面和公开检讨;(2)扣发梁老师当月奖金;(3)梁老师负责蔡朝林全部医药费,并到学生家里向家长赔礼道歉;(4)该生如感到在原来的班级学习不适应,可转班学习,区校长亲自对其进行心理辅导。   采访到目前为止很顺利,我已经弄清了基本事实,于是随手掏出一张纸,将区校长代表学校所提的四点意见记录下来。对方刚开始还没有觉察到什么,仍然高谈阔论,当我再接着往下写时,警惕性很高的区宝琼突然惊觉异样,赶紧再次问我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对他们的话作记录?不等我回答,她把声音忽然抬了高八度,尖声问我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不是记者?  这个时候,我觉得已无必要再隐瞒身份了,于是,我坦然告诉对方我叫石野,是《南方都市报》社的记者。一直四平八稳的区宝琼校长大惊,和梁禧颜面面相觑,继而恼羞成怒地用手指着我并指责说:“原来你真的是记者呀,你们做记者的这样采访真是太过份了!你应该事先告诉我们你是记者,你这样隐瞒身份是犯法的!”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女教师挥鞭抽打学生维护清白我怒上法庭(3)
我不动声色地从包里掏出记者证,很客气地向满脸怨气的对方出示一下,说,〃记者可以隐性采访,如果你们认为我今天有违法乱纪的行为,欢迎随时向我单位反映。〃   区校长见状,立刻换了一种口气,忙对我说:“……我们欢迎石记者随时到我们学校批评指导,关于这件事我们双方一定会妥善处理好的,一定会给家长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有关这篇报道请你最好不要见报,那对双方都有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见我站起来,区忙向我索要名片。我称名片没有带,下次采访一定补上。区又连忙要求我留下联系方式,我就告诉了她我的办公室电话和传呼号码。见今天的采访已经完成,我向老蔡一家道别,并很客气地与区等三人打了招呼,准备返回报社。区见我要走,当即热情洋溢地挽留我,提出一起去吃晚饭,被我谢绝。我走出门外不远,区与满脸惊惶失措的梁禧颜又追了上来,企图拉我一起去吃饭,并称,他们这所金雁小学是全广州的模范学校,校长是广州市人大代表,是政协委员,与《南方日报》社的社长关系很熟,再三要求不要见报。见我坚决要走,区只好无奈松开我,用很奇特的语气告诫我说:这是学校与家长之间的事,是私事 ,你这做记者的最好不要乱插手……   一路上,我的传呼响了好几次,我一见显示屏上的号码是区宝琼和另一位自称邵校长的男人留的电话。回报社后,我尚未来得及坐稳,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我拿起话筒,果然是那个区宝琼打来的,再三要求与我见面,被我拒绝后,她又马上将话筒递给一个陌生人,并说他们领导有话要同我讲,随后一自称姓邵的男人在电话里翁声翁气的对我说,他就是金雁小学的法人代表,是广州市的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最爱与记者交朋友,想与石先生做一个朋友,并再三邀请我出来一起吃饭。我回答晚饭已吃过,不必客气,明日一早我会前往贵校。对方忙又提出要来《南方日报》社看望我,找个地方一起喝喝茶,我赶紧推称还有几篇稿子要写,没时间。   这个姓邵的见自己的友好要求均遭到拒绝后,当即变得恼羞成怒起来,在电话里恶狠狠地威胁道:〃你一个小记者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我是广州市委的,省里我都有铁的关系!你们报社领导我也认识,如果你敢乱发报道,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说完,对方气急败坏地将电话啪一声挂上了。   校方的态度如此油盐不浸,我也不由担忧起来,如果他们来个恶人先告状,抢先向他们所谓很〃熟〃的《南方日报》及我们报社领导〃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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