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先祖甩出去的阴阳钩百发百中,一钩就能把偷食的耗子等活物拿住弄死。
有一夜,先祖的内室夫人被身边的异常动静惊醒,摸黑点起灯后,眼前的情景禁不住让她大惊失色,惊讶得尖叫了一声,随即一口吹灭了灯,一头扎进了身边躺着的先祖的怀里。
原来,头顶的房梁上,此刻挂着一位被先祖的阴阳钩套住的窃贼,那窃贼嘴里还塞着一只她的布鞋,正呜哇呜哇地挣扎着。
只要先祖下了墓,阴阳钩的用处无处不在,传说中的厉鬼,遇到先祖的阴阳钩,也得避让三分。
本家侄儿心里最清楚,伯父的阴阳钩,使他多次在阴森可怕的墓室里死里逃生,躲过了数次血鬼粽子在他身后的突然袭击。
有一次,他们叔侄俩夜里下了一个夫妻合葬墓,本来万事顺当,进去后没有遇到什么变故阻碍,便拿到了该拿的明器宝贝,叔侄俩一前一后,成事后立马转身走人。
没想到他那本家侄儿,回撤时因一时慌乱,不小心过了冥界,让破茬的棺木边角划破了胳膊,胳膊上涌出的鲜血,一下子溅到了死尸的脸上,活人的血气在瞬间就把沉睡的死尸激活了,火练下的微光里,本来煞白的死尸的脸,一刹那间就变成了红色。
地狱里的死鬼就这样复活了,猛地从棺木中坐了起来。
先祖的本家侄儿走在最后,并未回头,所以还不知道棺材里的死尸,已经被他涌出的血气激活。
他捂着流血的胳膊,夹着装有明器的口袋,只顾跟在叔伯的后边往出走,其实也就刚刚迈出了五六步,一只冰凉的胳膊,从后面一下子就扼住了他的脖子,手中的火练在他无声地挣扎中,掉在了脚下的地上。
几乎在同时,一个穿着白袍的红脸女鬼,吐着半尺紫黑的长舌,突然出现在前面,挡住了先祖的去路。
她可能是墓主的陪葬女人,被赐死后上吊死的。
女鬼双手弯曲的指甲足足有一尺多长,仿佛带着尖钩的大鹰爪,此时已经举将起来,直扑先祖的面门而来。
先祖知道后边的本家侄子失了手,可能被棺材里跳出来的男鬼尸掐住了命门,现在死活不知,自己前面有个女鬼尸上来夺命,他已经没有了回头的机会。
先祖的阴钩在女鬼扑过来的瞬间,早已经甩出了手,半路就死死地扣死了女鬼的一双鬼甲魔手,先祖斜里抖绳收手,猛地往上一提,女鬼的魔爪就被甩出的阴钩,活脱脱地卸了下来,紧跟着又回甩到了女鬼的白袍上,嗖地弹飞了出去。
女鬼的断臂魔爪在离去间突然带起了她的白袍,先祖看见那女鬼的*,竟然只有一支长了绿毛的独腿。
先祖心里清楚,女鬼尸的另一只腿可能被地虫吃掉了,吃了死尸的地虫容易成精,其毒性和凶猛程度,要比活死尸可怕十倍,前后这两个麻烦要是不尽快解决,一旦惊醒了墓穴中处于沉睡状态中的变异地虫,今晚他们的生死就难料了。
思想间,失去了双手的女鬼尸‘滋哇’一声怪叫,随即张开了血盆大口,卷动半尺黑舌,单腿一屈一伸,猛地就地弹起,斜飞着直扑先祖的脖子而来。
女鬼嘴里的黑舌,霎那间伸长了将近一倍。
先祖不由分说再次甩出阴钩,阴阳钩此次直抵女鬼的口喉深处,几乎是在同时,先祖手中的另外半截带着阳钩的皮绳,已从背后反方向由自己另一只手抛出,阳钩尖锐锋利的铁钩,准确无误地扣住了趴在他本家侄子背上的那男鬼的肩胛锁骨。
先祖两手合拢发力抖提,前面的女鬼片刻间头就离开了身子,后面的男鬼也被先祖的阳钩挂住,直接被阳钩皮绳的力道抛飞,重重地摔到了墓室的顶棚上。
先祖的本家侄子同时也被男鬼带起在了半空中,可能男鬼撑不住先祖阳钩的拉扯甩撞,本来扼着先祖侄子的胳膊突然放开,侄儿嗵地一声掉了下去,不偏不斜摔进了棺材里,半晌没缓过气自己爬出来。
先祖在黑暗中也看不见本家侄子,何况阴阳钩两头还带着半死半活的两个鬼头僵尸,他的阴阳钩终没有停止甩动,不是很宽敞的墓室里,充满了被先祖阴阳钩甩来甩去的鬼尸鬼头乱撞墙的声音。
女鬼的头可能此刻已被阴钩摔拦成了瓜皮,男鬼尸不知何时,也脱离了先祖阳钩的折磨,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
因为此前先祖手中提着的火练,在和两鬼打斗中就已经撒手熄灭,本家侄子的火练早已经剩下了火星,所以此时墓室里黑暗得什么也看不见。
先祖感觉手头的阴阳钩已失去了累赘,才凝声静气地听起本家侄儿的动静来,先祖的耳朵异常灵敏,很快就听出了本家侄子在棺材中的挣扎,赶紧摸黑过去,探手把侄子一把拉了出来。
侄子知道救星到了,本来已从棺材被拽出来的他,突然一只手死命地扳住了棺材的边沿,另一直胳膊还被叔伯拉着。
先祖知道侄子可能把身上盗来的明器,遗失在了棺材里,想拣出来带走,先祖拽着侄子说:
“放手快走,你娃不要命了!”
说话间先祖可能手松了片刻,本家侄子竟然单手在这片刻功夫打着了火镰,燃起了随身的火练。
侄子还是不忍心空手而归呀!
火练亮起后,先祖发现那男鬼尸一手在后背着无头女鬼尸,一手提着女鬼的头,突然不知从何处飘向了棺材,而本家侄子正趴在棺材上,嘴里咬着火练,一只手死命地抓着棺材边沿不放。
本家侄儿知道,一旦放手,叔伯就立马把他拖走了,他把头探进棺材里,睁大眼睛在棺底搜寻他遗失的宝贝口袋。
先祖见此情景,哭笑不得,只好使劲地拖拉着侄子,想让他放弃这个非常愚蠢的想法;而侄子却挣扎着企图摆脱叔伯的控制,大概侄子已经看见了他的口袋,而叔伯这时候却不撒手,不让他把到手的东西带走。
这一连串的情景是在眨眼间发生的,本家侄子心全放在棺材底的口袋上,不知道那男鬼背着无头的女鬼,提着女鬼的头已经飘到了棺材跟前,其速度之快,连先祖想给侄子解释喊话通风报信的机会也没有。
先祖不知如何是好,很想抽出屁股上别着的鬼头刀来,一刀砍掉本家侄子抓着棺材不放的那只臭手。
可本家侄子太年轻,尚未婚配娶亲,如果砍了他的手,出去后,哪个好姑娘会看上只有一只胳膊的男人,即使你有万贯家产百亩良田。
所以先祖只好收了这个主意,转念再想别的办法。
但此时却发生了变故,背着女鬼的男鬼靠近棺材时,随手把女鬼的头扔进了棺底,腾出手来往下一蹲,突然就死死地抓起了他侄子的脚腕,如此这般,先祖便和那背着无头女鬼的男鬼两端发力拔起了河,而他侄子被猛然间凭空拉直了身子,仰头看见男鬼抓着他的一只脚腕不放,而叔伯抓着他的胳膊不放,相持下来,他不久就会被人和鬼撕成两半。、
真是防不胜防呀,今晚算是栽在这鬼屋里了。
他侄子这么想着头一歪,就晕了过去,咬在嘴中的火练也掉在了地上。
这样你扯我拉也不是个办法,再相持下去恐怕他和本家侄儿从此就阴阳两界了,还是放手另谋其它良策。
先祖放弃了抓着本家侄子手腕的手,那背着无头女鬼的男鬼尸,马上就失去了平衡,顺势后仰,眼看就要和女鬼一起倒进棺材里去。
让先祖感到惊讶的是,那男鬼尸在失去平衡的情况下,竟然先把他那昏了过去的侄儿,起手刷地一下先拖进了身后的棺材,这明摆着是想给他夫妻俩拉个垫背的。
先祖灵机一动,这男鬼对女鬼如此痴情,他若先夺下女鬼,男鬼定会放过我本家侄儿拼命来夺,棺材里的本家侄儿,才会有活着的一线生机。 。。
第六章:诡异青铜猴
第六章:诡异青铜猴
先祖灵机一动,这男鬼对女鬼如此痴情,他若先夺下女鬼,男鬼定会放过我本家侄儿
拼命来夺,棺材里的本家侄儿,才会有活着的一线生机。
男鬼尸大概是惧怕了先祖的阴阳钩,已经不想再和先祖计较恋战,只想和女鬼一起回到棺材里去,所以便背着女鬼往仰身后倒了下去。
就在这一对鬼夫妻即将没入棺材的那一刹那,先祖迅速抬手,甩出了阴钩,阴钩直接击中了那女鬼的绿毛大腿,先祖抖起牛皮绳,猛地往后一扯,女鬼转眼间就脱离了男鬼的脊背,被先祖的阴阳钩高高挂起,直接给甩上了墓室顶。
男鬼眼见自己的女人被钩了大腿甩飞起来,气得抬腿往后就是一脚,脚下身后的棺材,竟被男鬼踢得开裂成了几大片,先祖的本家侄儿被震裂了的棺底材板,猛然间反弹了出来,怀里竟然还抱着刚才丢失了的明器口袋。
那男鬼在瞬间被先祖触怒,白发飞竖,烂眼怒睁,呲着稀落的黑牙咧开了血嘴,猫腰屈腿,猛地就地弹跳了起来,直扑先祖头顶阴钩上旋转着的女鬼尸。
先祖在发力甩钩的同时,本家侄儿已噗通一下,跌到了自己脚下,先祖瞅准机会,顺势一抖阴钩,直接把女鬼甩到了那扑腾闪挪的男鬼怀里。
他一把拉起脚下惊魂未尽的本家侄儿,拖着阴阳钩,轻车熟路,直奔盗洞而去。
到了洞口,先祖先把两腿还在哆嗦筛糠,可能已经尿了裤子的本家侄儿托起来,一头顶了出去,接着甩出阳钩,挂住了洞口的盘石,再单手抓住阴阳钩的皮绳,从洞口蹦了出去,稳稳地站在了盗洞边,
先祖仰起头望着繁星点点的星空,张开了嘴巴,长长地呼吸了一口夜晚清凉的空气,顺手便把看家的本钱阴阳钩收在了怀里。
他正要返身找寻被他顶出来的本家侄儿,却怎么也迈不动腿,这才发现自己站在盗洞边的脚腕,被一只从盗洞伸出的鬼手,死死地扣住动弹不得了。
该死的厉鬼,竟敢跑到阳间来讨命,今晚和我死磕上了,还不让爷爷我撤丫子走人!看我的鬼头刀出手,不活劈了你这堆死鬼烂肉!
先祖心里骂着,就要抬手抽屁股后面的鬼头刀,洞内的鬼突然说话了:
“舌头,舌头,她她她……她的舌头!”
先祖听到后猛然一惊,抬手在自己腰上一摸,阴阳钩的阴钩上,竟然还串着一挂冰凉的肉条,这才知道光顾着匆忙脱逃,阴钩竟把女鬼的舌头给带出来了。
先祖抽下腰上的阴阳钩,提绳一抖,女鬼的舌头便掉在了那只抓着他脚腕的手背上,在惨白的星光下他看见,那鬼手一松,反手就提上了舌头,但没有缩回去,另一只手又从盗洞里伸了出来,手心朝上,在洞口边不停地拍打。
死鬼能开口说话,多是冤屈或者被陷害谋杀而死,百年阴魂不散,他跟上来讨的不光是女鬼的舌头。
先祖明白,那是要他们的封口玉来了,若此时不还给他们,就等于把死魂灵带回了家,以后每天晚上,你就别想顺顺当当地点着灯看书睡觉,蚊子放个屁灯都能把等吹灭,何况有两个死鬼交替来吹。
先祖虽然有些舍不得,一咬牙还是把两块一绿一黄的古玉掏了出来,扔在了男鬼的手心里,遂了心愿的两只魔爪,这才迅速地缩进了盗洞,悄无声息地哧溜了下去。
那趟事后,先祖不但没有责怪本家侄子,反而还夸了侄子一句:
“你娃真是个顶好的联手,命都不要,就要明器,难得难得!是个干这行的材料,为叔从今以后不愁没有接钩的了!”
先祖的这句话表达的意思很明确,通过这次在合葬墓对本家侄儿的生死考验,他有了把自己的拿手绝活阴阳钩,传教给侄子的意思。
本家侄儿当然求之不得,越发对叔伯惟命是从了。
此后多年,叔侄联手,两家日子过得非常滋润,本家侄儿的家道也渐渐殷实了起来。侄儿已娶妻生子,阴阳钩给侄儿倒是教了几手,不过只是些皮毛而已,应付个一般情况不在话下,遇到复杂局面,本家侄儿还是不能对付。
本家侄儿对叔伯向来言听计从,逢事几乎有求必应,对先祖比对自己亲生父亲还要孝道,此趟接了密书,二话没说就赶了过来,还把自己一家大小也捎带出来,发誓跟先祖同甘共苦的毅力和勇气不言而喻。
叔侄二人酒足肉饱,万事具备,看看山岭豁口的落日已经西沉,四下倦鸟归林,山鸡跳窝,隔山的野谷里不时传来一两声狼嗥,便知附近不会有人走动了。
虽说新建道观离山下不远,但山下稀落的猎户和药民,上来一次也得多半天翻山越岭的路程,新道观将来用来朝香的小道,还没有修好启用,唯一通往新道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