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毒蛇的剧毒,会使一头一吨重的大黄牛在瞬间毙命,我去年办的案子里就有。”王探长根本没有做和姬顺臣搭伴的打算。
“是的,我承认蛇蝎之巨毒!但比蛇蝎更巨毒的是人心,蛇蝎灭绝的是一个人的个体生命,人心要吞没的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我们必须要赶在日本人或者隐藏在暗处的我们的敌人前面,找到那个……!”。
“找到那个……什么?不说清楚,我恕难从命!姬掌柜,你对我隐瞒太多了,这么大的事,似乎你已经上升到了民族利益的角度,为什么不依靠国家力量?就你和我,要去和似乎并不存在的妖魔鬼怪去战斗吗?还有,我怀疑你动机不纯,极有可能是你,使用太极掌法,滴水不漏地弄死了两个日本人,这我并不想追究,但华阴山口伏击军火交易,让共产党渭华游击队揽了大便宜,你脱不了干系吧!”
“哦!王探长被甲虫吓破胆啦,找了这么多理由拒绝极限挑战,不去罢了!请问,那个曾经吹嘘他刀山敢上,火海敢闯的少年英雄哪里去了?”
看见小舅子脸都红了,姬顺臣赶忙说:“我已将此事的详细报告,托朋友送往南京了,如果可行,政府将组织一个特别行动小组,来秘密实施我的这个计划。当然,这和你目前的案子有些冲突,但并不妨碍你继续办案,依你现在的能力和认识水平,想要进入这个特别行动小组,估计到时候连资格都没有,街上碰运气抓个小毛贼倒是没多大问题。”
小舅子一听他这么一说,倒是真有些急了。要是真的有了这个特别行动小组,作为西安警署调查科天子第一号的探长,都没资格加入,那还不把人丢大了。
这个姐夫,最近的确诡秘,看情况今日绝对是他放了福田正雄一马,这小鬼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那是他的对手,逮个现行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姐夫平时不显山漏水,近日一出来就地动山摇,据他所知,南京的上层和他来往比较密切,虽说脱了军装,暗里一直是西北军D师最大的后勤集团,况且现在已经归入了蒋系部队的序列,西北军冯玉祥以前的老队伍里,共产党精英宣侠父、徐向前、邓希贤等皆自由出入,没准儿和姬大掌柜也称兄道弟拜了把子,这种现状,连蒋先生当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这个小探长,戴笠棋盘中的一个小卒子,能深究得清楚吗?保个百姓平安罢了。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先报个名,姐夫掌柜,你能不能让我连夜回趟西安,搞些设备回来,防毒面具防化服、美国手雷烟雾弹冲锋枪……。”
“不能,没时间啦,你回去开个坦克回来,能钻墓道里去吗?再说了,大墓在哪里连我都不知道呢,既来之则安之,明天再看情况吧。”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十章:鬼割草
第三十章:鬼割草
福田正雄匆匆逃离了蝎子洞秦墓崖顶,但他并没有真正的走远。
在蝎子洞古墓崖顶,福田正雄看着被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拽上来的贼头,已经被蝎子蛰得半死,失去了站立行走的能力,其他的盗墓贼全在崖下丢了性命,便知道墓道环境险恶,捞不到任何油水不说,这人命关天的大事,惹上身了就是手背上的蝎子,甩也甩不掉,再带着这个半死不活的贼头离开,终归是个累赘,还不如全解决了灭口,做个干干净净,此人看来已完全失去了可以再利用的价值。
福田正雄很快拿定主意后,就开始原形毕露了,他从腰里掏出了南部十四年式手枪。
贼头为了讨得一条活命,献出了从秦墓带出的短剑,福田正雄接剑在手,不等受了重创的贼头再三恳求许愿,甩手就是一枪,果断地结果了那贼头的性命。
他在长安城里已经混了6年,不但得手倒卖的文物宝贝无数,而且早就学会了和本地人打交道的本事,陕西话说的也比较顺嘴。
福田正雄跟着那姓王的贼头上崖顶前,私下给带他们来的向导付了酬劳钱,还对他做了另外一步的安排,才打发他离开。
江湖上有句名言,强龙难压地头蛇,不管你是谁,有多大的能耐,对当地人首先是要学会尊重,然后再加以利用,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出了什么差错,结果毕竟难以预料,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道。
解决了王贼头,他迅速顺东坡小路下了崖顶,沿途走了不远,就在路边的一颗大柳树下,找到了正盘坐在树下打盹等他的本地向导。
此人久闯江湖,常跑省城西安,做些贩夫走卒的小生意,也算是有些见识。
向导心下想,雇他的福田正雄虽然是个东洋人,怀里的揣着白花花的银子,却是响当当的袁大头,这年头,有钱才使硬道理。盗墓的那几个人支走他,还不是为了少了他的份子,自家多分几把袁大头,这世上没有好挣的钱,蝎子洞不是你家的茅房,脱了裤子就能进去,提上裤子就能出来,死水潭里的水有多深,连他这个本地人都搞不明白。
距他所知,蝎子洞的确有些来头,上辈老人就留下话来,那洞其实就是个老墓,但许多年来,只听说有进去过的人,没听说有出来过的人。
当年,他也是本地许多想发古墓洪财的人之一,他手里的铜钱就是从那半崖的洞里掏的,但不是他爬进去掏的,而是他拿长耙从洞里捞出来的,那*太诡异了,他不敢爬进去,不想因为一点点墓财,丢了自家的性命。
其实他并不是害怕蝎子,他是怕蝎子洞里的鬼。
本地人传言,老崖顶经常闹鬼,晚上你千万别去,就是白天去了,回来你也得在家门口点一堆大火,在火上过三次鬼桥,驱了带回来的鬼气,才能睡个安然觉。
邻村有个姓安的老汉,有一晚他提了镰刀,上离家不远的老崖顶上给自家的马割草,因为白天有些事情,他把备草的活儿给耽误了,家里的马半夜里在槽头饿得叫唤,他就有了上崖顶给马割草的念头。
安老汉是个死胆大,心想,我老汉活了69,也是要入土的人了,死都不怕,还怕什么鬼!老崖顶因为闹鬼,平常很少有人敢上去,所以那里崖顶上的草长势很好,就是闭上眼睛割,也能割到在别的地方割不到的青草。
安老汉那晚上了老崖顶,摸黑割得起劲,边割边大吼秦腔,其实,他是在自己给自己发威壮胆,他割着割着,总感觉身边有个人,偏头一看,的确有个人蹲着他旁边,也埋头在哗啦哗啦地割草。
安老汉起初以为是村里的人,随了他上来,悄悄地跟在他后面较劲,就先没搭理,他起身把割到怀里的草,放进身边的背篓,背起背篓另外换了个地方,蹲下来继续割草。
割了一会儿,他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人又不声不响地蹲在了他身边,闷声不响,只是“刷刷刷”地埋头干活。
安老汉在黑里看来看去不放心,就伸手去摸那人拿镰刀的胳膊,热热乎乎实实在在的,还能感觉到他在给手下的镰刀用劲。
安老汉没吭声,顾自割满了一背篓青草,背上肩准备下崖回家,他心想,看你这个老死皮,跟着我能到几时,我就要回家了,难道你还要跟我回家喂马不成。
他在转身的时候仔细一想,这人也奇怪了,光割不揽,光干不收,这不是猴子扳棒嘛,这人割草这么久了,他的草背篓在哪里呢?
安老汉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忽地站了起来,安老汉因为手搭在那人肩膀上,在那人起来的瞬间,手顺势一撩,抹过了那人的脖子,怎么空空荡荡的?
安老汉也胆大,再仔细从那人的这个肩膀,一直摸到了那个肩膀,再摸了一遍前心后背,他慢慢地收回了手,这个一直跟着他埋头割草的人,根本就没有头。
逃下坡的时候,安老汉是滚下去的,腿已经软得成了面条。
作者题外话:冷娃在此江湖献艺,有票的拍个砖,捧个票场,没票的吆喝一声,捧个人场,路过的记个名,传个外场,冷娃在此感激不尽!抱拳重谢了!
第三十一章:狼狈为奸
第三十一章:狼狈为奸
据说这件事过后,有天晚上,安老汉提了马灯,半夜去马圈里给马添夜草,进门就看见有个没有头的人,穿着一身戏装,提着一只口袋,舀他家料缸里的马料,看见安老汉进来,转过身说:“对不起了,你割了我的马草,我就得舀你的马料,咱俩今儿两清了,嘿嘿!”
此后不久,安老汉就下世了。
关于鬼割草的事情,本地人没有不知道的,要是姓王的贼头他们今天钻了老墓,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大家都干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几个贼好像还看不起他,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真要是遇上了鬼,是死是活,也很难说。
今儿等在这里,好坏也得再捞上几把,还是那东洋人福田正雄滑头,让他一定要在柳下守候,等他们做完了事情转回来,自然少不了再给他一笔跑脚的辛苦费。
其实他不知道,福田正雄这样做,是要一举两得,事情成败不说,在他们盗墓的过程中,封住向导的嘴是最重要的,事成了,溜之大吉,事败了,人生地不熟的,也好有个退路。
傍晚,本地向导带着非常惊恐狼狈的福田正雄,来到了他家门口。
其实根本看不见什么家门,只是两方手腕粗的木头棒子钉城的简易障碍,一条狗都能纵身跳进去。
未进门之前,向导问福田正雄:“福田老板,你真的没有进到墓洞里?”
“我的不敢,我的害怕,我一直在崖顶,下面的蝎子比蚂蚁还多,把老王他们全蛰死啦!一个活口都没剩下。”福田正雄说。
“那好,我就不拿火烧你了,再说,门口放火,村里就有人知道我们见鬼啦!”
向导本想放火驱驱福田正雄身上的鬼气,自己在村子里好吃懒做,影响人缘不是太好,再引火烧身,又怕招来风言风语,只好作罢。
“老弟,你想放火烧死我吗?你不要袁大头了吗?回西安我再给你100块,拿回来修修你这个破烂不堪的院子,给你撑撑脸面,如何?”
福田正雄大惑不解,这个老实的向导,居然亲口说想烧死他,明着要人命,口气听上去还那么心平气和。
“福田老板您误会了,我是说烧鬼,不是要烧死您。”向导看看左右无人,抬脚踢开了自家的破门,带着福田正雄走了进去。
向导的老母前年年馑饿死了,自家家贫如洗,老在外闯荡瞎混,至今还没娶到媳妇。
院子里有三间正室,因为年久失修,屋顶已经开了天窗,里面全成了老鼠麻雀蝙蝠的天下。
向导把福田带到了内院的窑口,掏出钥匙,打开了窑门,窑里面一应俱全,生活起居什么都有。
“哦!这真是洞天福地呀!墙上还有美人画,就是光线有点暗了,有灯吗?”福田正雄用嘴吹了吹窑内土炕边上的尘土,坐了上去。
“有灯,我去准备给咱倒油点灯烧开水!”
“你们中国人大大地聪明,这种不需要任何建筑材料的居室,很有创意吗,呵呵!”
“福田老板歇着,这穷人家的窑洞,没啥稀奇的,穷乡僻壤的,只是要委屈您这位大老板啦。”
向导顺手取了炕头上铜灯台,出门到破屋里添油去了,把这位东洋财神伺候好,有了100块袁大头,再添些,盖三间新瓦房不成任何问题,盖了新瓦房,说亲的就会找上门来,赶都赶不走,家有梧桐树,不愁没有金凤凰。
不一会儿,菜油灯就亮了起来。
向导这次从西安回来,带了些上好的茶叶和点心,他买不起时髦的纸烟,却学会了偶尔品茶享受,上好的白瓷茶具就免了,家里的瓷碗多的是。
福田正雄端着大瓷碗,喝着向导递过来的茶:“老弟,你的茶真的不错,非常香的上好的龙井!”
“福田老板对茶真是个行家,一口就尝出来了,我还带了些铁观音,可惜没买到紫砂的茶具呀,据说,一般的茶器泡出来的铁观音不地道!”向导遗憾地说。
“是的,没关系,回西安我送老弟一套正宗的紫砂茶具!”福田正雄虽然喝着茶,但眼睛却一直未离开亮着灯的青铜灯具。
向导看出了福田的意思:“福田老板看上我家的灯具了吗,那是我父亲结婚时,从县城的旧货摊上买回来的,大概有80多个年头了吧,都让清油弄得不成样子了,呵呵!”
“这可能是一盏明末清初的青铜灯具,富贵官宦人家的照明用具,做工考究上乘,非寻常之物,老弟不会舍得出手的,我就不夺君子之爱了!”
福田正雄在中国走南闯北有些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