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没的乌云- 第13部分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嗯，你会永远守护在我身边，不离开我吗？”

　　“会！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会！”他俏皮地说道。

　　我瞬间破涕为笑，紧紧地将他抱住。这是我得来不易的幸福，我要牢牢地抓住它。

　　这些日子来，我常常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经常到了一个地方却不知道为什么要来，不知道怎么来的，更不知道我在这个地方做了些什么。但是我的工作却推进得很快，手头上几个难搞的客户，忽然之间都跟我签了合同，这自然是好事，虽说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我认为这样很好，给我的感觉可以用一个成语来表达，犹如神助，我想，我的好运来了。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黄老板，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就是我的分身蝴蝶以色诱帮我搞定的黄老板。

　　那天我正好在南京路散步，迎面见着了黄老板带着几个漂亮MM在逛街，我向他打招呼，他也热切地回应着我，并且对身边的MM说道：“你们几个的身材啊，都不如这位巫小姐哦，而且人家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新时代职业女性，厉害的很呢！”

　　有个MM嗲声嗲气的说道：“是吗？难道黄总看过她的身材？”

　　“那当然了！”黄总夸张地说着：“那迷人的大腿啊，我看过一眼就不会忘掉哦。巫小姐，什么时候，我们再一起去吃下饭啊？”说着淫笑了起来，边上的MM们也跟着一起淫笑。

　　“什、什么？你不要乱说，黄总，我只是跟你有生意上的往来，见到你跟你打个招呼而已，你怎么能这样侮辱人？”

　　“侮辱？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你还不承认！那晚你在酒店，啧啧啧，可不是这样啊！啊哈哈。”黄总继续淫笑着。

　　另外一个MM也附和道：“对呀，你装什么清高呀？什么新时代职业女性，还不是跟我们一样靠身体赚钱！”

　　说完那一堆人又大笑了起来。我气得火冒三丈，跺脚道：“黄总，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跟你去过酒店了？”

　　“啧啧，巫小姐，你这样就不对了嘛，做得出，怕什么认呢？要不是你请我去酒店吃饭，我怎么把那么大的项目签给只有你一个人的小公司啊？”

　　什么？约他去酒店请他吃饭？等等，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那晚我约了凌枫，然后，白天我去找黄总，但是没谈拢，然后，不，我的头好痛，然后我是去跟凌枫约会了吗？不对，我好像是去了酒店，我去了酒店？没有，我去见凌枫了，我……啊头好痛……

　　我抱着头，痛苦的看着眼前这些男女，他们在我面前化成了幻影，扭曲无常，时而幽暗，时而明亮，耳边回荡着刺耳的笑声。不，这到底怎么了？忽然，我见到眼前射来一束及其强烈的光线，好刺眼，受不了，我，我失去知觉了。

　　“呦，黄总，你这是什么话呀？我只是请你吃饭谈个生意，怎么到你嘴里变成那么不入味的话啦？”当事人蝴蝶出现了。

　　“怎么？你现在承认了？”黄总狡猾地对着蝴蝶微笑。

　　“这有什么好不承认的。到酒店吃个饭谈个生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啊！黄总，你刚刚这么说，就是不认可我们公司的能力了？那你怎么会把合约糊里糊涂的签给我们，还照约先支付了百分之五十的合同款给我们？你就是不承认你自己的工作能力了？”蝴蝶一连串的抢白，说得黄总的面色变了几变。

　　“哼，我办事，一向来都是公私分明的，又怎么会把项目签给没有实力的公司呢？！”

　　“呵呵，黄总，你能这么说就好，刚刚我还以为你在怀疑自己的办事能力呢。既然把话说清楚了，那就没事，我们的合同，都是依据正规的途径来的，你说对不？”

　　“那是当然。”黄总松了口气。

　　“那么，”蝴蝶换了张面孔，郑重地说道：“请你以后不要再侮辱我！否则，我会把你告上法庭！”

　　说完后，蝴蝶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传来了黄总和那群MM的窃窃议论声。

　　我坐在家里的床上，刚刚发生的事情让我心里极不舒服。

　　“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凌枫坐在我旁边，安慰我道。

　　“凌枫，你说，我是不是又犯病了啊？”

　　“怎么呢？”

　　“这段时间，我常常忘记做过什么，总是犯迷糊，好些人跟我讲的话，我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

　　“嗯，或者，是你太累了吧，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凌枫拍了拍我的大腿。

　　“休息？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一天的休息时间，超过了12小时！”

　　“为什么？”

　　“我不记得我睡觉，但是闹钟响了，我要去上班了；我不记得我下班了，但是时间到晚上了，我必须去睡觉了；我不记得我起床了，但是我在公司上班了。你说这奇怪吗？”

　　“恩，的确有点……”凌风也无法编造些话来安慰我了：“那么，你想怎么办呢？”

　　“我，真的不想去医院。”我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凌枫：“不想回到那鬼地方去。”

　　“我也不希望你去住院。”凌枫幽幽地说道。

　　“那样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我忧伤地看着他。

　　“或许，”凌枫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可以去找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

　　“对，现在有很多心理咨询师开设的心理诊所，我想你也是因为压力大才会这样的，去找他们聊聊，应该会有帮助。”凌枫提议道。

　　“好吧，我听你的。”终于，我看到了希望。　。。

心理咨询
我在网上搜索了很多当地的心理咨询室，发现有一家叫遥远心理咨询诊所的口碑特别好，而且在创办人简介中还说，诊所的创办人姚远还在曾经在杭州待过，这让我平添了许多亲近感，好了，就这家吧。

　　我换了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了下仪表，看起来还不错，只是不太够精神，微微的化了下妆，掩盖我那日积月累的黑眼圈。出门，直奔遥远心理诊所。

　　诊所坐落在徐汇区，离我的住处也不是很远，不一会就到了。站在一座高楼大厦面前，我有些不安起来，遥远心理咨询诊所就在这栋写字楼的21层。

　　在写字楼下犹疑了许久，我还是硬着头皮进了电梯。

　　果然是口碑最好的心理咨询室，大的很。一般的公司，一层楼可以容纳两家，而这所诊所，把整个21层都占了。一眼看过去，心理诊所只有避无可避的一扇磨砂玻璃大门，从外面只能见到里面隐约有影子在闪动。

　　我站在诊所门口理了理头发，按响了大门的门铃。

　　“请进。”里面传来了一个甜美的女声。

　　我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我看见一个很宽阔的前台，前台小姐正坐在那里以充满善意的微笑看着我，只是这种微笑一看就知道是职业微笑。

　　“你好，请问有什么帮到你的吗？”见我走到面前，小姐站起来招呼我。

　　“呃，我是想来心理咨询的……”我有点语无伦次的对小姐说道。

　　小姐似乎也见惯了这种情况，面带着微笑耐心地说：“你好，我叫郭言，你可以叫我小言。小姐你是第一次来吧？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我低着头，随手整理着我的头发，回答小言的问题。

　　“那小姐请你把这张表格填一下，然后在会客室里等一下，我们会根据你的情况帮你找位咨询医生的。”小言热情地拿了张表格给我。

　　我接过表格，看到表格上的空格前写着姓名、年龄、性别、联系方式等基本资料，另外还有病史和自述。哇，好麻烦啊，我退缩了，这地方看起来不适合我。

　　我将表格悄悄地放在了前台上，准备悄悄地溜出诊所。

　　“咦？小姐，是你呀！”我被一个声音惊醒，仿佛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了，脸涨得通红，转过头去看声音的来源。

　　只听小言见到来人礼貌地喊了句：“姚医生。”

　　姚医生？是遥远心理咨询诊所的老板姚远吗？咦？这、这不是那天在地铁里撞倒我的那个人吗？穿着一尘不染直挺挺的西装，高高在上的教书先生，是他？

　　我尴尬地低下头，他见我不回答，又继续问道：“你好，小姐，我是这家诊所的心理治疗师姚远，我们那天见过。”

　　他还提那天发生的事，我都快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了。

　　我点了点头，准备开溜。怎么好找不找，找了个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啊，虽然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认识我，但是，哎，总之来这种地方，有人认识就是感觉浑身地不自在。

　　“你是来心理咨询的吗？”他挡住了我的去路，微笑着问道：“你不用怕，你来这里，想必意识到了你自己的心理问题，这是很好的事啊！其实每个人都有心理问题，但是很多人都不能够认识到自己有心理问题，并且还一直逃避着它。你能够来到这里，证明你很有智慧，很勇敢。”

　　“是吗？”我抬起头来看着他。

　　他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我不得不后退到诊所里面：“当然啦，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勇敢的女孩子，你一定经历过很多事吧？有些事情，说出来就会好了的，如果你一直压抑着，只会让问题越开越严重。现在，我就是你的一个很好的听众，你可以把心里话都告诉我，我不会讲给其他人听，好吗？小言，这位小姐以后就是我的专属客户了，你这边不用管了。”

　　小言诧异地说道：“啊？可是姚医生你平时都不接收病人的啊——好的，我知道了。”小言说了一半，知道自己多话了，赶紧识相的收回。

　　我被姚医生半推着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在走廊的最里端，经过了许多大门紧闭的诊疗室才来到这里。这是一间并不宽敞的办公室，里面的结构非常简单，一套简洁的木质办公桌椅，以及一套舒适的黑皮沙发。

　　姚医生让我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水给我，正坐在了我的对面，等待我开口。

　　“姚医生，我……”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必这么叫我，直接叫我姚远就行了。你也不必害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了，我只是一个听众，比那些桌子椅子，比那些墙壁，多了两只耳朵一张嘴而已。”姚远一本正紧地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身边的茶几，还有四周的墙壁，再看看他危襟正坐的样子，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人也放松了下来。

　　他看着我的变化，似乎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有些害羞地对我微微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清了清嗓子，将思绪拉回到四年前。

　　我把我记忆中的部分，从在精神病院，到现在发生的怪事，全都和姚远说了遍，期间他除了引导我说下去之外，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好了，我要说的都说了，姚远，你说，我是不是又犯病了？”我不安地问姚远。

　　“唔……这个，也还说不准，毕竟我没有看过你原来的病例，只是听你这么说，很难下判定。”他顿了一顿，却问了一句让我很奇怪的话：“你很爱凌枫吗？”

　　我愣了愣，这属于私人问题吧，怎么这样问呢？

　　他一直盯着我等我回答，而我也是心直口快的人，就直截了当地回到了他：“对，是的，我很爱他！”

　　“好的，我知道了。”姚远沉吟了一阵，继续说道：“巫云，你的名字很好听啊，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李商隐笔下的诗。”

　　“咦？”我惊讶道。

　　“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起来，以前也有人这么跟我说过。”

　　“哦？是吗，是谁呢？”

　　“就是我跟你说的，我最初来*助过我的人，庄荣。哎，说来挺对不起他的。”

　　“怎么对不起他了？你喜欢他吗？”

　　“我？应该不喜欢吧，我们的年龄差那么多。”

　　“真爱之间又怎会在乎年龄和身份呢？不过若是你不喜欢他，那也没什么好对不起他的。”

　　“嗯，或许吧，只是心里还会觉得有些内疚。”

　　“内疚？你不是说，是有人冒充你跟他聊天导致他对你产生了误会吗？那又为什么要感到内疚呢？”

　　“我……”我终于把藏在心底里的担心吐了出来：“但是我有的时候，又会觉得那些话都是我对他说的，我跟他之间，是真实经历过某些事情的。”

　　“哦？”姚远扬了扬眉毛，似乎有了转机：“不是你说的话，你觉得是你说的？”

　　“对，就是那样，就好像我常常做一些事，我不知道为什么做的，怎么做的，但是我知道它做成功了，我接下去该怎么做。但是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