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不掉的……把我的命换给我!”14号女人说完之后,猛地向殷凝扑来!
67、逃不掉的
逃!这是殷凝脑子里唯一的念头,自然就会本能的执行这项命令。用力推开面前的门,门外边的那颗鬼头被巨大的冲击力撞飞很远,夺门而出,飞奔出走廊跑到圆厅继而冲出了“轮回”的大门。只是脚下一空,忽然掉入了冰冷的水里。
“呼!”她知道她来到了第四关,自己又回到了第四关,就是不久前的梦境里逃脱的地方,那个巨大的水池还有那一片尸海。
好在这次并不是被□的扔进水池,仿佛是刚才她从“轮回”的门逃出来之后,自己掉下来的。房间里并不黑,灯全都亮着。更幸运的是那片尸海也不见了,只剩下满屋狼藉的黑色血渍和空气中残留的腐臭腥味。
这是殷凝第二次从冰冷的水缸里翻身出来,所以相较于之前的那一次,殷凝已经算是驾轻就熟了。并且好在这个房间里还没有出现“鬼”来向她索命。
只是她的身上现在湿嗒嗒的难受,这里又冷,更是让她像秋风中的树叶止不住的发抖。打开一边的门出去,仍旧是一间小小的试衣间,而衣架上仍旧挂着一套梦境中的衣服。想也不想直接换上,说不清究竟是寒冷让她无法抗拒温暖而干燥的衣物,还是被一种无法言语的奇怪念头给勾引,总之,就像是机械的傀儡按部就班的遵照着傀儡师的指令一步一步完成。
摸了摸口袋,从牛仔裤右边的小口袋里拿出了那枚用塑封袋包着的绿色胶囊。
“呵呵,我果然逃不掉吗”
殷凝真想把那枚绿色的胶囊拿出来扔进自己的嘴里,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都让她受不了了。仿佛她已经身在了“无间地狱”中,接受着永无止尽的惩罚与折磨。受苦无间,一身无间,时无间,行无间、永世无间……
那么,就此结束吧!所有的一切都结束吧!
可就在殷凝即将要拆开塑封袋的一刹那,她似乎听到了一个模糊的声音在喊她,轻唤她。那是谁?是谁在叫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把绿色的胶囊重新塞回口袋里。推门而出来到一条幽长的回廊中,寻声而去。只是这条回廊太漫长,让殷凝不知道走了多久仍是一副没有尽头的样子。直到在昏暗的灯光下隐隐约约的出现了好几个人影,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鬼影。
周贝贝、程安瑶、林诺、赵胜航、巍然、13号中年男人、14号女人、15号少年,所有在她梦境里死去的人们,全都站在她的面前,正有把她包围起来的趋势。
也不知道为什么,殷凝此时却站着不动,脚下好像灌了铅一样抬都抬不起来。又或许,她的潜意识里根本就不想跑,并不是她不害怕,应该说是太害怕反倒是生出了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的大无畏精神。
他们慢悠悠的向殷凝的方向走来,围成一个圈,把殷凝围在里面,并且不停地顺着一个方向走,就像一个不停旋转的圆圈,而殷凝就好像是这个圈的圆心。
停下,停下!
她只觉得眼前的人在不停的旋转晃动,看得她头晕目眩,一股眩晕感毫不客气的直冲脑门,而他们一个个充满哀怨的眼睛更是宛若一把把锋利的刀在她的身上剜下一道道口子。
“你逃不掉的!”
“你逃不掉的!”
……
所有不同的声音都在重复着同一句话,像是咒语一般,让殷凝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所有的一切飞快的晃动旋转。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支撑力,整个人向后倒去,木然的眼睛没有闭上的力气,随着向后倒去的身体,眼睛掠过头顶惨白的灯光,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些白灯却像是交叠出了无数的叠影,让那些白光更加的刺目,扎得眼睛生疼,而她的大脑更是一片混沌。
好刺眼……
下意识的,殷凝想用手臂遮挡眼前的光线,却发现自己的手似乎被什么东西绑了起来无法动弹,而头顶上刺目的光线依旧,让她的眼睛里都起了一层酸涩的泪水。
“呼、呼——”
那是什么声音,听上去像是氧气机的液压声在她的身边不断地重复,而目光向下,就看到一个绿色透明的氧气罩照在自己的口鼻上。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殷凝的脑子无比混乱,只是更为纷乱的却是她的眼睛怎么也无法看清当下所发生的一切。所有的事物都是模模糊糊的,伴随着头顶刺目的光还有眼睛里水雾一般的泪水和身边似乎有人的影子在晃动,她甚至看到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向她走来,并且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随后又感觉到有两只手指掰开她沉沉的却睁得不开的眼皮,又用手电笔照了照她的瞳孔。
“嗡嗡嗡……”
那似乎是说话的声音,可是殷凝听不清楚,所有的声音都是嗡声嗡气的,除了耳边液压器的声音是有规律的呼呼声。
她努力抬着沉重的眼皮,歪着头想看清楚身边的人,可是她的双眼似乎无法对焦一样。忽然,她感觉到有人用力摆正了她的头,让她重新仰面躺好。耳边又传来了说话的嗡嗡声,像是有人在喊叫另一个人一样,接着又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恩,应该是脚步声吧,殷凝不能肯定,但是她能感觉到身边呼啦一下子多了几个人,全都围着她,盯着她看。接着她又听见有人说了些什么,身边走开了一个人,可是没有多久又折了回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一个亮晶晶的托盘。
那是什么?迟钝的大脑已经无法判断眼前的任何东西,包括从前的、现在的、真实的、虚幻的,所有的一切她都无法判断。
她只能徒劳的睁着什么都看不清的眼睛,感觉到零星的水沫轻轻的落到自己的脸上,然后手臂上传来了一阵刺痛,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注射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随着那记微弱的刺痛,一股冰凉的液体迅速的四散游走于她的血液里面,逐渐消失不见。
“叮——”不知道是不是被注射了什么液体的关系,殷凝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愣生生的传来一记巨响,从微弱的音节渐渐扩展成巨大的蜂鸣,仿佛她的体内有一架飞机就要破空而出,震得她要被活活的撕裂开来,她骤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好像一台疯狂运转的蒸汽机,呼气也急促起来,不,不是急促,而是死命的吸着气,却发现肺部没有任何空气被自己吸入。原本沉重的眼皮也突然能睁开了、她瞪大了双眼,徒劳的瞪着那一片刺目的白,似乎都感觉到自己的瞳孔猛然的收缩和扩散,她的身体也开始颤抖不止并且抖动的越来越厉害,然后就感觉到有很多双手死命的按住她,似乎是想要让她安静下来。
抖动、分裂,殷凝感觉自己所有的细胞都在震颤、重组。随着脑海里的那声刺耳的尾音渐渐消散,收拢,仿佛所有被径向模糊、分散的东西全都骤然的蜷缩,聚集恢复了正常,刷的一下静止。
模糊的感觉轻轻的消散,好像是走出了迷雾一般。她抬眼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同时映入眼底,均是一脸的关切和焦急。
“小四……”殷凝轻唤了一声那个一脸苍白的少年,又看了眼因为没有叫他的名字而有些失落的秦铮,“我这是怎么了?”
殷凝勉强的支撑起身体,刚坐起来就被白夙一把抱住,“你吓死我了!”
“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头有点痛,但似乎已经不再发烧了。
“我们已经进入了第五关的游戏中,也都是刚刚醒过来,”秦铮推了推眼镜,把头别过去,目光更是转向了别处。
“大家都没事,太好了。”殷凝欣慰的笑笑,拍了拍白夙的背,眼角似乎是看到了独自坐在角落里的王天霸,心里顿时了然,除了巍然之外,包括她自己的剩余四个人都顺利晋级了。只是刚才的那个是梦境吗?不,不对……因为她能感觉到之前被周贝贝猛抓过的脚腕上还有一阵每一阵的传来疼痛感。还有现在她的身体几乎可以用脱力来形容,她能肯定,之前所经历的一切,绝对不是梦境这么简单。还有……她现在基本上已经分不清什么事真实、什么是梦境了……
被白夙报了很久,才被放开。在松开她的一刻,她一下子就注意到白夙的手腕上被白色的纱布包扎着,急忙拉过他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一点小伤,没事的。”
白夙温柔的笑笑,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殷凝。把缠着纱布的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太好了,她没事。
在上一轮中,他的任务是自杀,他的确照做了,只是他并没有完全、彻底的照做。因为他并没有把刀片深深的切下去,虽然手腕上被自己切了很多道伤口,可是都不深,没有伤到大动脉,虽然失了很多血、却不足以致命,一直熬到了第四关的时间结束。可能正因为他还没有死的关系,所以一并晋级。至于他手上的伤被包扎的事全然不知,他醒来以后,就已经是这样了。
白夙是个有头脑的人,他绝对不会傻到让幕后的操纵者捏到他的把柄,并且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爱殷凝没错,但是他更不会放弃她。既然他说过要守护她、保护她、爱护她,那么他就要不惜任何代价来完成自己的诺言!既然那个游戏规则要他死,那么好,他就“死”给幕后人看!
殷凝皱起了眉,有点心疼的看着白夙的手,“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白夙把手搭在了殷凝的手臂上,只是这个不经意的动作,竟然让殷凝觉得手臂上有一小块肌肉一酸,这让她忽然想起之前在一片混沌中,自己好像被注射了什么东西!如果那不是梦境的话,手臂上一定会有针眼!
想到这儿,殷凝急忙拉起袖子一看,果然,一个红色泛青的针眼赫然出现在自己雪白的皮肤上。
看来,之前的一切真的不是梦境那么简单,她不能百分之一千的确定,或者判断那究竟是什么,至少可以肯定有一部分不是。那么另一部分宛若梦境的是什么?会不会是幻觉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关从开头到目前为止的几章节的内容,看似脱离主题,却是十分、非常、相当重要的铺垫,不能不提到的,是一定要写的!
尤其是这章节,大家基本上能看出点端倪了吧~~~~
DODO不会平白无故在悬疑文里乱加灵异题材,保证事均人为,绝非灵异!
68、看不见的死神
来不及想太多,因为当殷凝略略环视了一圈之后,发现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竟然又回到了第三关游戏的空间,那个有着“生死”和“轮回”两扇大门的圆厅中。
“怎么又回到这里了?”殷凝皱着眉疑惑地问。
“不知道。”秦铮的语气平淡,接着又指了指圆桌的另一边,“这次的新人很多,加上我们一共是十个人。”
“十个人……”没错,这里一共有十个房间。然而有房间提供的话,是不是说明这次的游戏又会经历很久?她记得第三关的游戏就历时四天三夜,那么这一次又会用多长的时间?
正想着,只见那些新人们陆陆续续的醒来,他们没有穿着早前的病号服,上面没有号码标识。似乎都穿着由游戏幕后操纵者提供的T恤和牛仔裤,因为这些衣服的款式都很简单并且雷同,并不像是自己的衣服。而且,他们每个人的身上也或多或少的带有一些伤,也和白夙一样被简单的包扎过,这也就表明他们并不是真正的 “新人”,应该是游戏的幸存者。
六个新人里有三男三女,年龄差距比较大,年纪小的看上去似乎刚刚上高中,十几岁的样子,年纪大的估计也近六旬,虽然满头的华发,但从脸上的皱纹看上去不算很老。
也许是因为大家都是“过来人”,知道醒过来之后就意味着游戏即将开始,大家都默默的走到了圆桌边一人一个位置坐下。
圆桌上只放着一个银色塑料外壳的录音机和一个有这倒计时功能和时钟功能的计时器。
众人面面相觑了几秒钟后,一直没人先说话,包括之前都很强势、习惯采取主导地位的秦铮,这次也选择了沉默。
几分钟后还是那个满头华发的老者先开了口,“大家是不是先做下自我介绍啊,起码知道对方的名字,也当做是相互尊重。那么,我就倚老卖老,我先来吧,我叫李学军,今年已经六十三了,大家叫我老李就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还好运的活到了现在,呵呵……”
最后的笑声是冷笑,是无奈,似乎还参杂着痛苦和愤怒。而他的脸上和脖子上都有些轻微的挫伤。
接着是坐在老李右边的一个男人开了口,约莫三十岁出头的样子,曾亮的光头,长得文文静静的,白白嫩嫩的,让殷凝一下子联想到了西游记里面的唐僧。
“贫僧是个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