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小点,吃个七分饱,然后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入眠。
今天他准备给自己做碗清淡爽口的面条,走出房间,步入厨房。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光线虽暗,只有客厅墙上的两幅画上打着灯。不过没关系,因为厨房灶台上的油烟机有灯可以照明,所以并不影响他给自己开小灶。手脚麻利的仅用了十多分钟的时间,一晚热气腾腾的面条就做好了。细腻柔软有弹性的面条,清爽的汤料,没有太多的配菜,只在面条上撒上了一点绿油油的葱花。四溢的香味就已经让人想要食指大动了。谁让他是五星级餐厅的大厨呢,多普通的面条到他的手里,都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顾丰登一直相信食物和信仰能够给人带去愉悦的心情和美好的希望。所以在当下危机四伏的环境中,也就只有他还能够难道的保持一颗比较乐观豁达的心,
自从他被关到游戏中后,他不单乐于给别人做饭,更会把自己的肚子喂饱。偶尔自己搭个伙开个小灶,给自己弄点美味,安慰一下自己的胃,同时在享用自己烹饪的美食之前心诚的祷告。他相信一切灾难都会过去,相信自己会大难不死、逢凶化吉。
此时,宁晓羽正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独自一个人黯然神伤。回想起以前总是有人说她傻,说她性格太过天真,容易被人骗。不过她总是不相信,难得的保持着乐观开朗单纯的品性。不过现在她总算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傻多天真了。可是她本就是一个平凡而又普通的女生嘛。
自从她进入游戏醒来之后,作为一个女生的她,不是不害怕,只是她乐观开朗单纯的性格,让她一直保持着一颗平常心,就像郑穆昀一开始所说的那样,“既来之、则安之。”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让她对郑穆昀留下来好的印象。而且她发现命运总是最最会捉弄人的东西,偏偏让她对郑穆昀一见钟情、芳心暗许。不是她喜欢犯花痴,只是有的时候感情这个东西说不清楚讲不明白,来就来了,挡也挡不住。
最初她还傻乎乎的幻想过,郑穆昀一定能够带着她一起逃离眼前恐怖、血腥的游戏,于是他叫她回忆有关钱环海死亡时的细节,她非常的认真,生怕自己遗漏哪些关键,反反复复回忆了好几次,直到最后自己确定无误,才鼓起勇气去和他汇报。可谁又想到竟然让她当场戳穿他的真面目呢?尽管不是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要绑架殷小姐,可当时的样子一看就摆明了是单独提审,而且好像还动了私刑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
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眼光这么差,竟然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人,让宁晓羽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至于郑穆昀,他在地上一直躺了好几个小时之后,才勉强爬起来。现在他的肋下痛得很,稍一动弹就疼得龇牙咧嘴,估计是肋骨断了。踉踉跄跄走到浴室,打开水龙头,用清水洗去脸上的鼻血,还有嘴角边的血迹。接着拿过手边的一条毛巾,胡乱的擦了擦湿嗒嗒的脸。
“贱人!”郑穆昀愤愤地骂着,把手里的毛巾狠狠地甩出去,可是没想到却牵扯了他的伤口,让他疼得攥紧了拳头,倒抽了一口冷气。
以后恐怕他想要再找那贱人审问点什么,估计是不大可能了,早知道应该先把姓秦的给放到才对。他太大意了,忽视了死丫头在姓秦的心中的重要性。哼,说不定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郑穆昀在心里暗自腹诽着,没错,一定是的。这两个人不是已经经历了八关游戏嘛。既然现在是第九关,就说明眼前的一切都是从他们进入游戏的时候开始的。既然他是以新人的身份加入他们的行列,就说明,在此之前,也有其他参与者或者新人才对。为什么其他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掉,偏偏只有这两个人活了下来?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巧合!
郑穆昀用手捂着自己肋下疼痛的部位,一瘸一拐的走到床边坐下。心里很是不甘。现在他再也别想单独审问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因为这件事,姓秦的肯定会盯紧他。算了,还是先找到有力的证据再说。等他有了证据之后,他倒要看看姓殷的死丫头还怎么狡辩!
随着夜越来越深,有些人还在相互讨论自己发现的疑点;有些人怀着一个忐忑不安的心睁大着双眼抱着被子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有些人坐在床头翻着书,保持着警惕;有些人则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生存下来;有些人跪坐在床边的地上,做着睡前的祷告;有些人擦干眼泪决定振作起来,渡过眼前的危机;有些人则偷偷走出房间,想要去寻找所谓的证据。
郑穆昀走到客厅,此时客厅原本灯火通明的光线被昏暗的两盏孤灯代替,除了代表两个死亡方式的画上的灯还亮着,再没有其他光源。借着幽暗的光线,郑穆昀在客厅里转悠了一圈,因为肋骨受伤,他走路还是很慢,甚至有点一瘸一拐。他将视线慢悠悠的在客厅的各个角落匆匆掠过,然后走到画边,唯独墙上的两幅画却让他驻足很久。
他不懂画,但是他知道那些还没有被点亮的画就是他们剩下的人的死状,他忽然有点好奇,下一个会是谁?如果是他,他又是怎么死的?看了眼挂在旁边还没有被点亮的画,画面通体发黑,如果不用灯光打亮根本看不清黑乎乎的玻璃里面究竟是什么内容。恍然想起他的房间里好像有个手电筒,于是决定会房间取了手电筒,再返回客厅继续研究这些画,说不定就被他发现什么,甚至能够得到证明姓殷的死丫头就是幕后操纵者的有力证据!
刚要回头,眼角瞥见一个黑影快速的从他的身后一闪而过,掠到在客厅的另一头,也就是黑色大门的地方。
郑穆昀皱起了眉头,那是谁从黑影掠过的方向来看,应该是从白色的门贯穿客厅,消失在黑色的门边。可是由于整个客厅的光线太暗,根本就看不清楚黑色的门边到底有没有人站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郑穆昀强烈的感觉到在混沌的黑暗中依稀有一个人正站在那里,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看,带着不削一顾的得意神情。
2。
郑穆昀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以确保自己在昏暗的环境下不是眼花。于是又使劲的盯着黑色大门处的黑暗阴影看了好久,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里好像有黑色的人影在晃动,好像是在故意逗弄他。
“谁在那里?”郑穆昀压低了声音,轻喝道。
没有人回答。郑穆昀皱起的眉头锁的更紧了。碍于肋下的疼痛,极慢的一步一步走到壁炉的旁边。因为壁炉台上方有装饰用的复古式烛台,烛台上有三根白色的蜡烛,不过由于是装饰物,似乎不曾有人点燃过。烛台的旁边还摆有一盒火柴。郑穆昀才不管蜡烛是不是装饰用的,反正现在能用就好。他拿起火柴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火柴、擦着火柴。只听“呲啦”一声,一团微弱的火种立即引燃,照亮一小团黑暗。他快速的用火点燃装饰用的三根白色蜡烛,举着烛台小心翼翼、慢腾腾地挪到黑色的大门边上。
没有人,不过令他吃惊的是,这扇一直关着的门竟然开了!
这是刚刚被打开的吗?这么说他之前一直都觉得门边有人,不是他眼花,而是真的有人就站在这里!是谁?谁会三更半夜还站在这里?门被打开了,是因为对方害怕被他发现,匆匆之下所做的决定,想要暂时避避?还是那个人就是打算去黑色大门之后的活动厅,干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还非得是大半夜!
郑穆昀快速的回头看了一下桌子上方的圆形计时器,时间显示为半夜二十三点二十二分。离新的一天还剩下将近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怎么样?要不要跟过去看看?究竟是谁离开了房间,跑到活动厅去又要做什么?
瞬间,郑穆昀想起钱环海的尸体就停在酒窖,难道说是钱环海的尸体上被凶手留下了什么证据,只不过大家都没有发现,但是真正的凶手却想起来自己疏忽了什么,于是趁着大家都呆在自己房间里的时候折回去,想要销毁证据?那么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姓殷的贱人?对,有可能。刚才自己审讯她的时候,她不是非要让他交出证据来证明她就是凶手嘛!也只有犯下错误的人,才会这么在意自己可能失足的地方。错不了,一定是姓殷的贱人。
郑穆昀冷笑起来,看来他并没有抓错人。他没错,一直都是正确的,不过就是缺乏所谓的证据而已。那么好,他现在就要去寻找证据,甚至要当场逮捕凶手!
他一只手举着烛台,一只手捂着自己不断传来疼痛的肋下,一瘸一拐着尽量快速走到厨房,从摆在料理台上的刀架上抽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紧紧攥在手里。然后便朝着黑色的大门而去。
步入黑色的大门,郑穆昀习惯性的在门边的墙面上用手摸索了半天,试图寻找灯光的开光,只要光线全亮,他才不信对方能藏多久,一定能够显出真身,到时候被他逮个正着。他倒要看姓殷的贱人还有什么话好说!可让郑穆昀没有想到的是,他举着烛台在门边的墙面上找了好久,始终都没有发现开关的影子。
看来整个空间,除了每个房间的光源是可以自己控制的之外,客厅还有黑色大门后面活动厅的光源都是不可控的。也就是说,都是被幕后操纵者直接控制的。没办法,看来他只能继续举着烛台前行,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倒退到了没有电力和灯泡的时代。
三只烛光在漆黑的黯淡如同三团莹亮的火虫,漂浮在半空中,随着郑穆昀不太舒畅的脚步,一起一伏的摇曳着,将他微微佝偻的上半身映出长长的、变形的影子,摇摇晃晃的映射到他身后的地面上,由于光线的来源不集中,所以他的影子被分成三个浓淡不一的黑色重叠,深深浅浅的参差着。
想来现在恐怕还是郑穆昀第一次正式的参观“活动厅”,之前来的时候是和众人一起把钱环海的尸体抬到酒窖里面的一块空地上。
如果按照他之前的推理,凶手前往活动厅的目的是去酒窖销毁证据。那么现在,他是不是要去酒窖看看?说不定就能够一举捉到凶手。
其实郑穆昀并不十分清楚,刚刚一闪而过的黑影究竟去向哪里。因为待他发现他的所见并不是因为黑暗的不真切而眼花之后,折回厨房拿刀又龟速的紧跟着黑影而去,他早就把黑影给跟丢了。看来这时,他也只能凭借自己的猜测做出决定。
活动厅很大,似乎要比他上次和大家一起来的时候,匆匆一瞥的感觉上大很多。又或许其实并没有大很多,只不过是他现在沉浸在黑暗中,举着手里的一方烛台,什么都看不实在,只有眼前不断出现又快速消失的一小圈昏暗烛光下的景物,好像车窗外倒退的残影似的一一的掠过。说实话这种感觉很新奇也很刺激,毕竟你都不知道下一秒会看到什么。
就在郑穆昀一步一步往酒窖的方向走去的时候,忽然一个如同鬼魅一般的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从他的身边飞快的掠过,速度很快,用呼啸而过来形容都不会太过。因为当黑影闪过的时候,郑穆昀手里举着的烛台蜡烛被黑影的疾速而去,三朵火苗受到风的影响而带动着摇曳起来,将郑穆昀本就斜长的影子拉得更加忽明忽暗,而在烛光的照耀下,他那张开始变得紧张、僵硬的脸庞也阴晴不定起来,再加上他手里的烛台举得并不高,在胸口的位置,所以光线更是从下往上而去。而此时烛火晃动,将他倒影下的嘴脸,闪烁的更加狰狞可怖。
快速回过头去,望着黑影疾速消失的地方,郑穆昀有些迟疑了,心里盘算着这个时候贸然跟踪过去会不会太冒险?如果时间过了零点,恐怕会有危险。毕竟他现在在明,对方在暗。或者说对方是猎人,而他不过是个猎奇的猎物。万一真要是出点什么事,真可谓好奇害死猫啊。
要不要回去?郑穆昀犹豫了。
抬眼环视周围,感叹黑暗总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人屈服,即便是他这样自许意志强大的人,在混沌初开之色的面前,也不得不低头。
算了,还是明天一早的时候再来看看吧。
心里想着,郑穆昀转过身,想寻找来时的路慢慢走回房间去。可是让他感到奇怪的,他走了很久,就是找不到来时的路,仿佛脚下的室内景观植物自己长了脚似的,会重新构成结构,宛若活动的迷宫,阻隔了他来时的方向。
难得心里一紧,有了些害怕的感觉。害怕这两个字还是第一次出现在郑穆昀的生命里头。
“呵呵。”他苦笑中夹杂着嘲笑,不单笑给自己听,也是笑给黑暗中装神弄鬼的人听。他现在笑无非是在给有些慌乱的自己壮胆,又在嘲笑自己无能。不就黑了点吗,郑穆昀,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