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不为所动,冷静地说:“对不起,我不会说。”
“心情呢?当爱产生时,你的心情是怎样的?”
“爱过就会知道。信他,信自己。”
“信他,信自己?!嗯嗯。等一下,我用笔记下来。”
她到底要干什么?
“你们……咳……”晨曦脸突然红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出的话却十分大胆,“你们在床上谁上谁下?是互攻还是……是每天都H……不,房事多吗?”
“……”清荷羞红了脸,这种事怎么问得出口?
“小叔,小叔,爸爸找你。”门外,小黑皮在敲门。
小黑皮,谢谢你,得救了。清荷立即朝门口移去。
晨曦挡住他的去路……看到好风景!羞红脸的他,面如粉俏的桃花,唇如火耀的玫瑰。躲闪的眼神带动睫毛颤抖。他肯定是被攻克的一方,屈下的男人……一定要见到他的他。
被挡住去路,清荷生气了。双腿错开,左右斜跨,前膝微曲。左臂弯曲,手握成拳头护在颈侧,右手勾掌扬起,如同灵蛇出击,攻击她的颈部。
番外 黑皮父子…15
晨曦大惊,想不到对方有如此漂亮的身手,而且不吭一声翻脸开打。一时来不及招架,连忙纵身跳开。站稳一看,上当了,他出招只是为了逼开自己。在她闪开的同时,他已到门口。好快的速度!不是外行人。有趣,想试试他的身手。双手握拳,扭腰,快速移动步伐,蓄势,右腿笔直地朝邹清荷的背部踹过去。
在她蓄势的短暂过程中,邹清荷已握到门把手,迅速打开房门,逃走了。
晨曦一脚踹在门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山不转水转,等着瞧吧。
溜出门,清荷松了一口气。打了一个冷噤,好可怕的女人。见小黑皮站在他面前,立即抱起他,扯开双腿,跑了。
“小叔,干嘛要逃跑?”小黑皮问。
“你的晨曦姐姐,很可怕!”
“很可怕?”小黑皮怀疑小叔的话。那个总是笑咪咪的晨曦姐姐一点也不可怕呀。但是她曾欺骗过小黑皮,说要和他约会却把他丢在一边不理……嗯,小叔说的话有道理。
“非常可怕。”邹清荷心有余悸,如果刚才晨曦那一脚落在他背上,肯定会受伤。
“是不是女生都可怕?两位奶奶(指齐宁的母亲与柳下溪的生母)很可怕,大伯母(指柳承秉的老婆柏纯)也很可怕。我以后再也不要跟女生一起玩了。”从这一刻起,小黑皮幼小心灵上刻着女生都很可怕的烙印。
柳下溪醒来,看表,下午一点了。走进洗卫间对着镜子整理仪容,嗯,脸色不错。睡眠质量好,累积下来的疲倦得到缓解。嘴唇干燥,清荷把润唇膏放哪儿了?啊,找到了,在这儿,搁在面霜后面。饿了……清荷呢?在工作吗?
他换了衣服走出房门,闻到隔壁传来的饭菜香味。正遇上老黄提着一木桶饭上楼,见到他,很高兴,笑道:“醒来了。饿了吧,正准备吃饭。”
餐桌摆在胡莞明房间。清荷不在,三哥一家三口占据着餐桌毫无形象地抢虾吃,虾壳零散地落在桌面上,真乱,看不下去。柳下溪摇头,小黑皮被他们教坏了。三哥与齐宁都没有身为父亲的自觉,不带头做好榜样。长大后的小黑皮……三哥与齐宁的集合体,随意、任性、狡猾……光想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齐宁给他挪出位置,笑道:“下溪,正要去叫你来吃饭,想不到你先被香味吸引过来。”
柳下溪耸肩,齐宁又在说谎!佩服他张口就是谎话,连腹稿也不打。
清荷提着两瓶红酒进来。先开口道歉:“不好意思,有事耽搁急着处理。你们不用等我,可以先吃。”见到柳下溪,眼睛一亮,坐到他身边悄声说:“怎么不多睡会儿?我会给你留菜,继续睡没关系。”
柳下溪微笑着轻握他的手,不语。
小黑皮接过红酒,催促爸爸开瓶。摆好杯子,跪在椅子上,殷勤地给大家倒酒,举杯先说:“恭喜黄叔叔出院,我们干杯!”
“小黑皮,你喝饮料。”清荷抢他的酒杯。
“没关系,让他喝。”柳逐阳不在意地从清荷手里把酒杯夺回交给小黑皮。举起手中的杯子对老黄说:“老黄,敬你。”
“惭愧。我没帮上忙,幸好小黑皮没事。”
老黄出院?小胡不在……跟小黑皮被绑架有关吗?柳下溪沉吟不语。
趁柳下溪发呆,清荷喝酒。桌上的几大盘清煮虾被一抢而空。说到抢食,清荷与柳下溪远不是对面父子三人的对手。今天的午饭不是清荷做的,齐宁一家父子三人对他更是半点不留情。老黄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早端了一盘自己喜欢吃的卤菜回房间去了,他深知,众乐乐不如独乐乐。清煮虾好吃,得偷偷吃,上了桌没他的份。
瞧着面前的空盘子。清荷挑眉,挟了一筷无人问津的蒜蓉小白菜,冲着对面三人亮出牙齿冷笑着说:“抢吧,晚餐我只做两人份。你们去餐厅自个儿买着吃。”
“小叔。”小黑皮谄媚地把半盘虾子递过来。“我们感情最好了,我分一半给你吃。而且不告诉六叔,你跟晨曦姐姐单独约会的事。”
“清荷跟女人约会?!”柳下溪、柳逐阳立即看着清荷。
清荷涨红了脸,连忙摆手:“没有这回事。”
“咳咳,是误会。”齐宁拿筷子敲小黑皮的头,笑道:“晨曦是我部下,听说清荷的菜做得好吃,找他学做菜。”
柳逐阳担心地看着齐宁:“晨曦?她还在度假村内?我还以为她走了。齐宁,晨曦见到你了?跷班的事被发现怎么办?”
“跷班?齐宁,你跷班?”柳下溪不相信齐宁会跷班。怎么可能,他是军人,执行任务时离开就是逃兵,有军规等着送他上军事法庭。齐宁不会傻到自毁前程甚至送上小命。
齐宁见他识破自己的谎言,连忙冲他眨眼……柳下溪立即明白,齐宁扯谎骗三哥。耸耸肩,扯这种无聊的谎,有必要么?
“吃完饭去泡温泉吧。清荷,下午没事了吧?”齐宁岔开话题,幸福地抚着肚皮,抢食吃起来格外香,真幸福。
清荷笑着点头,心里感激齐宁替他辩白,他跟晨曦没有约会的事实。“下午有空。柳大哥,一起去吧。”小黑皮乱说话,需要打屁股教训一下。
小黑皮见他目露凶光,连忙躲在爸爸身后。柳逐阳伸手把小黑皮揪出来,看着他脏脏的小手与脸蛋,强忍笑意,冷着脸威胁道:“小黑皮,谄害小叔,下午泡温泉罚你不准去,乖乖跟老黄呆在房间里写作业。”
“小爸!”小黑皮向齐宁求救。果然不能做坏小孩……呜呜,能不能把说出的话收回来……
齐宁慢悠悠地开口说:“除了写作业,加罚多蹲一小时的马步。”
柳下溪没理会小黑皮求救的眼神,讶意地问齐宁:“泡温泉?昨天还在下雨,温泉今天会开放吗?”遭受台风暴雨的洗礼,户外温泉能使用才怪。
“没有室内温泉?”齐宁问柳逐阳。
“只看到户外有温泉。”柳逐阳老实回答。
“打电话问一下。”齐宁站起来,先离开了。
吃完饭邹清荷急忙把柳下溪拉回房间,连碗筷也没收。他觉得柳大哥抗拒泡温泉,担心他在岛上受伤瞒着自己。把他拉在床边坐下,要扒开他的衣服检查身体。
柳下溪揽住他的腰,笑着说:“刚吃完饭做运动不好。”
清荷被误会恼羞成怒,一拳朝他下巴顶去,被柳下溪抓住。
柳下溪轻轻抚平清荷微翘的头发,突然附在他耳边轻声问:“与晨曦姐姐约会是怎么一回事?”
清荷侧身转头看他,眨着大眼眼,笑意盈盈,问:“柳大哥在意这件事?想不到你会相信小黑皮的鬼话。难道说……柳大哥在吃醋,真难得。”
柳下溪的脸微微泛红,想分辩却装成假装生气地说:“我不是……我不能吃醋吗?”最后补充道:“我只是有些在意,提起这件事时,你脸红了。”
邹清荷叹气,提到晨曦,他都不知该怎么说。便老实地从今天早上小黑皮找他说起,见到晨曦对方突然走掉,留下书,他去还书,对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跟齐宁脱不了关系。”柳下溪磨牙,接着又问:“小黑皮被绑架是怎么一回事,三哥跟你说了吗?”
邹清荷把听来的事复述了一遍。
听后,柳下溪的脸色变得极难看。
“怎么啦?”
柳下溪抓紧清荷的手,认真地说:“清荷,要认清齐宁的本质。他心里有精密的秤,计算别人的重量与价值。三哥和小黑皮都是他的家人,在他心中,三哥的份量比小黑皮来得重。为了教训欺负三哥的人,为了坐实他们的罪名,狠心让小黑皮涉险!不可原谅!”
“小黑皮被绑架是晨曦跟小黑皮商量好的,齐哥是事后才知道的。”清荷抓头,虽说齐宁有时聪明过了头……应该还没坏到故意让小黑皮以身涉险吧。
“你太单纯,轻信齐宁的谎言。你不了解部队体系,上下级权限分界十分明显,下级服从上级可以说是绝对权威。晨曦只是下属,得知阿良等人的绑架计划,不会自作主张让上司的儿子涉险。她一定先向齐宁报告,请他指示下一步行动。说她与小黑皮商量后决定行动计划……她不可能如此幼稚!私自让长官的儿子身处险境,她担不起这个罪责。何况,小黑皮还是烈士遗孤,身份不同常人。教训冬少、阿良,方法很多,不需要走这步险棋。齐宁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利用小黑皮安定他们的人心,拖延时间,顺利布网,好把他们一网打尽。”
齐宁推门进来,见柳下溪、邹清荷瞪向他的眼神十分骇人,打趣地说:“杀气腾腾的,想打架啊。”
柳下溪走到他面前,毫无预警迅猛击出右拳。齐宁没有闪躲,因柳下溪拳头的力量太大,左脸被击歪,血从嘴角流出来。他的人往后飞倒,被墙壁挡住。
柳逐阳听到动静,跑过来,小心地扶起齐宁,心痛地捧着他的歪脸,扭头怒视柳下溪,“虽说他该打,你就不能放轻一些力道。你看,脸都不能看了。”
番外 黑皮父子…16
“齐宁,打了你,我不会道歉。你该打!”柳下溪耸耸肩走到他们面前,对齐宁伸出手,把他扯起来,轻拍他的右肩,低声说:“谢谢你没有闪避。”柳下溪知道以齐宁的身手,闪开这一拳并不难。他没躲闪,是知道自己理亏。正因为他心里有数,故意承受拳头的重击,让身体记住这份痛楚,是为那份说不出口的内疚寻找心理平衡。这样的齐宁值得他柳下溪尊重。
瞧着齐宁的左脸,清荷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颊,一定很痛。抬头看柳下溪,见他表情复杂地好象在内疚出手太重。清荷惭愧起来,柳大哥打齐哥时自己还为柳大哥偷偷喝彩,认为齐哥该打。齐哥真的受伤,又觉得对不起他。齐哥利用小黑皮是做错了,但柳大哥借此打他也不对。是非对错很难分清,不希望他们因此事交恶。道歉的话就由他来说。他走到齐宁面前,垂下头闭上眼睛大声说:“对不起,齐哥,你打回我。”
柳下溪拉住他,把他圈进怀里,笑着说:“清荷,你这是做什么?不需要道歉。别小瞧齐宁,他不会生气。这男人该有的胸襟他还是有的。”
柳下溪啊柳下溪,满脸写着刚正不阿,说出的话毒死人。齐宁张嘴想反驳,可惜伴随着剧烈疼痛吐不出清晰的字句。柳逐阳抱紧他,亲了亲没受伤的右脸,附在他耳边小声说:“我会为你报仇。”
听到柳逐阳的话,齐宁想对他微笑,可惜办不到,只好拼命对他眨眼。
柳逐阳问:“眼睛抽筋?伤到眼了?”扶他走到床边,让他平躺在床上,紧张地想给他检查眼睛。齐宁出于自卫本能,拼命摇摆着头,欲躲开他打算戳眼睛的手。扭过来,转过去,在无声争执的过程中被打歪的左脸突然归复正位。受伤的位置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痛。
小黑皮快步跑到门口,见小爸受伤躺在床上,茫然地望着大人们,不明白是谁打伤了小爸。突然转身,跑回房间翻找齐宁的行李,找出几罐药膏,跑回来递过柳逐阳。“爸爸,特效药。”
齐宁闭上眼睛,享受着逐阳用指腹擦药,动作极轻极柔。药物带来的清凉感渗入肌肤,火辣辣的痛在减退。
柳下溪拉着清荷准备出门。见他们要走,偷瞄他们一举一动的柳逐阳立即喝道:“下溪,你给我站住!”
柳下溪把清荷推出门外,顺手带关门,笑着问:“三哥,有什么事?”
“过来!告诉我姓齐的做了什么坏事要被你打?”
柳下溪面对气冲冲的三哥,用绝不妥协的语气说道:“不想说!”他不想对三哥解释动手打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