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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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牡丹-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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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叫,老汉我自个儿来。”

  “你庆叔啊,有这酱驴肉,十里也能赶来!”

  “你这老四,说得我是馋嘴鬼投胎似的,我用酒换不成吗?”

  赵大树接过酒,“好酒!”

  “好酒配好菜,正如那美女陪英雄!”

  “这还没醉呢,就出口成章了。”

  赵大树看着师傅和庆叔你一句我一句的逗着嘴,“我和霖海老了是不是也这样?!”

  “庆叔,您说什么?”

  “锦祥楼啊!”

  “十年前的那个锦祥楼吗?”

  “十年前也就一个锦祥楼!”

  “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啊?”郝四平也是第一次听。

  “给锦祥楼送酒,很重要吗?”庆叔有些奇怪。

  “那那件事情你也知道吗?”

  “火烧锦祥楼!”

  赵大树点了点头。

  “嗯,那天我给锦祥楼刚送完酒。”

  “和平常一样吗?”

  看着赵大树一脸慎重的表情,庆叔仔细的回想着,“啊,以往我送酒都是账房的文先生查收,那天换别人了。”

  “文先生?!”赵大树眼睛一转,“二十岁刚出头!?”

  庆叔点了点头,“你怎么一猜就猜到。”

  “那他全名叫什么?是不是叫文什么仲?”

  “大家都叫他小文先生,叫什么我还真不清楚!”

  赵大树有些失望。

  “啊,我家有一副他写的字儿!”

  “在吗?”

  “闺女出嫁的时候好像一起带走了,我家闺女曾经得文先生教过她识字,那副字就是那时写的,好像还和我家的汾阳杏花酒有关。”

  “那您闺女嫁哪了?”

  “不远,平谷!”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4。66 文溪(2)
外二警察分局

  陈霖海接过赵大树递过来的字:

  “杏花酒令

  七弦泠泠,珍珠落盘;

  玉碗莹莹,天河流辉;

  醉上西楼,邀月对饮;

  南柯入梦,玉露金风;

  京华旧客,酌杯欢聚;

  汾阳人家,杏花满庭。

  字体飘逸又不乏正气,“可惜了!”

  “可惜什么?”赵大树问。

  “可惜了他的文采!”

  “我让你看落款的章!”

  陈霖海仔细的看着赵大树给他的三幅印章:“是同一个!”

  “杏姐说他全名叫文溪,字仲良,十年前曾是锦祥楼的账房先生。”

  “你觉得他就是明湖春死者。”

  赵大树点了点头:“杏姐告诉我——文溪有哮喘顽症!”

  “文溪,好名字,总觉得李木龙和他不搭。”

  “庆叔说火烧锦祥楼的那天他正好给他们送酒,全本由文溪点收的换成了别人。”

  “文溪和锦祥楼的火灾有关,也因此十年后被杀的?!”

  “那天在明湖春出现的人都和十年前的火烧锦祥楼有关!”

  “白书玉的死不是一场意外!”

  “蓄谋已久!”

  “想害他的人还不止一个!”

  陈霖海打了个冷颤。

  阜成门内大街  海  宅

  “海老师!”

  海疏影很惊讶陈霖海会出现在自家的门口。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陈霖海身后的赵大树回答:“我告诉他的。”

  “赵队长!”

  “我们有些事情想请教你!”陈霖海说。

  海疏影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让他们进屋了。

  “杨大夫不在吗?”赵大树问。

  “多福嚷嚷着要出去玩,他带他出去了。”

  海疏影泡好茶给他们端上。

  陈霖海仔细的打量着海疏影,他有些日子没看见她了有些消瘦,来之前听赵大树说,她就是白书玉当年的挚爱,那么一个传说中的人所爱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那些传说有了些真实感。

  “想问您一些十年前的事情?”

  海疏影恍惚了起来。

  “和白书玉有关的一些事情!”

  “哐当!”海疏影手中的茶壶滑落了下来,滚烫的茶水四溅,赵大树和陈霖海连忙过来。

  “海老师,您烫着没有?”

  海疏影湿泽的脚下,想必红泽一片,可是她没有感觉!

  杨安平出来,陈霖海和赵大树有些歉意,杨安平摆了摆手,“上过药了。”

  “没想到会这样!”陈霖海说。

  “你们去我屋里吧!”

  他们点了点头。

  “白书玉是被人谋害的?!”杨安平很惊讶。

  “文溪才会被人灭口!”

  “这和疏影有什么关系?”

  “十年前她和白书玉最亲,她应该知道些什么?”赵大树说。

  “疏影是不会害白书玉的!”杨安平崭钉掘铁的说。

  赵大树和陈霖海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已经神情不济,这么多年才稍微有些转色,她这样都是因为白书玉不在了。”

  “也许可以问问姚妈?”陈霖海说。

  “姚妈和疏影主仆一心,未必能问出什么?”杨安平说。

  “杨大夫,您不想打开海先生的心结吗?”赵大树问,“心病必须得用心药来治!”

  “可以‘夜审郭淮’!”

  胭脂胡同  芙蓉阁

  芙蓉阁的人见过印碧儿的香艳、精致、圣洁和冰清,可是今天的印碧儿他们从来没见过,脸上的表情——没有表情!不过步伐急促,遇见她的人都自动的避让开,因为印碧儿的右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刀上的寒光幽蓝。她用脚踢开那扇门,房中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那把明晃晃的刀往他的左耳插去,顷刻血花四溅,随后是一声惨叫:“啊……”鬼哭狼嚎的滚到了地上。

  印碧儿一把扯开春梅嘴上的布,春梅声音颤抖的哭着,印碧儿拉过被子包裹着半*的春梅;然后用那把带血的刀割断绑在春梅手脚的麻绳,小戒挤过人群,看着眼前的一切,上前抱起春梅往外走去,正好遇见了赶过来的芙蓉阁的老鸨,老鸨正要张口,印碧儿握着那把带血的刀冷冷的说:“妈妈是想血染芙蓉阁!”

  老鸨感觉那话仿佛从无间地狱传来,印碧儿眼中的寒光化身万箭直冲她的心脏,全身顷刻之间如冰雕僵硬。

  春梅窝在印碧儿的怀中,尽管浴桶中的水滚烫,可她还在哆嗦着。印碧儿想不起可以安慰她的话,只是这样紧紧的拥着她。屏风后的小戒听着春梅的哭声,自己仿佛那菜市口凌迟的人,一刀一刀的往地狱门口逼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4。67 杀机(1)
吉祥戏院

  陈霖海看着戏台上的杜丽娘,“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良辰美景奈何天…奈何天……”陈霖海喃喃自语,春香已经换人了,谭仙菱自从夫人过世,就没回戏院了,“情是断肠草!”陈霖海对于自己突然说出来的这句话很是惊讶。

  “李老板,散戏后一起夜宵!”一老生扮相的人卸着妆说。

  “行啊!今天我请!”李长江拿下胡子说。

  “李老板,我可听见了!”另一旁的小花旦说。

  “我也听见了!”旁的人也都附和着。

  “行,听者有份!”李长江爽快的答应。

  “那可说好了,要不要叫上秦老板!”一人问。

  “问问他!”

  “那得赶紧差人订位子啊?”

  “订哪家啊?”

  “鸿兴楼的饺子!”

  “瞧你出息的!”

  “砂锅居,都这儿时辰了不用再侯着等。”

  “淮阳春!”

  “便宜坊!”

  “得得得得得!怎么着,终于逮着机会了,不宰得李老板大出血,你们不罢休啊!”

  “啊……”这声惨叫让人想起廖府别院的那声惨叫。

  李长江倒在血泊中,一枚被灯光照的刺眼的发簪插在他的喉咙上,血源源不断的蔓延。后台安静的出奇!

  “怎么回事!前台都听见了!”廖涣之掀开帘子问道,看着后台那一张张恐惧的脸,他上前看见李长江那黑洞洞的双眼,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眼前顷刻一片空白!

  赵大树看着镜子旁的李长江,又是一桩血案了。

  “死因也李木龙一样,不过他没有中毒!”杨安平说。

  “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胆子越来越大了!”赵大树说。

  陈霖海摸着李长江前的镜子,镜子上有些裂痕,“好像是新痕!” 

  “这是条船吗?”杨安平指着李长江的化妆台上用头饰摆成的图形问。

  “有点像!”陈霖海说。

  赵大树叫来廖老板;廖老板上前仔细的看着:“没错!”

  “什么没错?”杨安平问。

  陈霖海马上醒悟过来:“这些就是那些失窃的白书玉的头饰!”

  赵大树点了点头:“他就是冯有得的同谋!”

  “是他在警察局里杀了冯有得!”

  赵大树看着那个图形,“他想说什么呢?这个似船非船的图形代表什么意思呢?凶手又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下杀人的呢?”赵大树挠着头。

  “秦老板、杨老板、和小余老板在台上,其他的各位老板都在后台,讨论着李老板也就是李长江请夜宵在哪吃!”小李汇报着他了解的现场情况,“从李老板说话到他旁边的小花旦发现他被杀也就一刻钟,那一刻钟大家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卸妆。”

  “李长江的另一边的是谁?”

  “一老生,就是他提议夜宵的!”

  “小李,你把那小花旦和老生叫过来,我有些话要问?”赵大树说。

  老生和小花旦的装卸的都有些不干净,瑟瑟的看着李长江,赵大树问:“当时,有人在你们身后走动吗?”

  “没…没…没有!”小花旦瑟瑟的说,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当时…大…大大…大家…都…都在…卸妆。”老生是个中年,声音也有些颤抖。

  “那有没有什么异样?”赵大树问。

  “异样…什…什么异样?”小孩叨叨着。

  “李…李老板…请客!”老生说。

  “对!李老板…很少和我们…一起夜宵的,今天…却答应的…很爽快!”小孩说。

  “说来…还真是!”老生说。

  “李长江不合群吗?”

  “也不是!”老生说。

  “有些…有些小气!”小孩说。

  “他和冯有得很熟吗?”

  “老冯啊?”老生说,“老冯是个烂赌,全园子里人的钱他都借过,不过就是没敢借李老板的。”

  “为什么?”

  “老冯好像…有些怕…怕老李!”小孩说。

  赵大树点了点头,“你们回去吧,如果有事会再找你们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4。68 杀机(2)
回家路上

  秦罗衣、银奴、陈霖海走在大街上,一人不语,两人无语,秦罗衣忍不住开口了:“二公子,今天怎么不语了!”

  “啊…啊…这雪都还没化呢!”陈霖海支吾着。

  “陌生人才讲无关痛痒的话!”

  陈霖海转过头看着秦罗衣,也看着秦罗衣身旁的银奴,“银奴,今天的月色不错!”

  秦罗衣和银奴同时转过头来看着陈霖海,陈霖海指了指天上的明月:“都是这明月惹祸!”

  秦罗衣伸手探了探陈霖海的额头:“你不会被刚才的阵势给吓得吧!”

  “你不是怕血吗?”陈霖海说。

  “我没见着,可银奴告诉我了!”

  “呼…”陈霖海松了口气,“幸好!”

  到了个分叉路口,陈霖海依旧跟着秦罗衣他们。

  “二公子想到廖府别院做客!”

  陈霖海这才反应过来:“我…回家!”掉头往回家的方向走,走了一段又折了回来:“我怎么觉着‘二公子’这称呼刺耳呢!”

  “那怎么叫,”秦罗衣眼睛一转,一副女儿态,用昆调念白:“陈——郎!”

  陈霖海吓得转身就跑,秦罗衣看着他的这副窘态大笑了起来。银奴点了点秦罗衣,意味深长地看着陈霖海远去的身影。

  外二警察分局

  赵大树看着眼前摆在白布上的三枚发簪,只有最后那枚有不同,钗头被打磨过,锋利的像钉子,为什么呢?还有这李长江和印碧儿又有什么关联呢?他为什么要帮她呢?在那众多名单里又加上一个名字了,他用朱砂笔在刚添的名字上画了个圈。脖子僵硬的有些发酸,他起身转动着,看见小李爬在桌上睡着了,他找了个披风给他盖上。他转身踱着方步走到了院中,看着天上的明月,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满头的思绪已经乱成麻了!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马上回到屋中:“小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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