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除魔师异闻七月异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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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除魔师异闻七月异事录-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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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给自己做点什么喝吗?”
  “不了。”我将手臂放得尽量离他远,不动声色的说:“开甜品店的都不爱喝甜东西。”
  其实我很爱喝甜的,也很爱吃甜东西;尤其是小强做的点心泡的奶茶,有多少消灭多少;但是我不想在他面前吃东西,或是做出任何放松的举动。
  我集中全力防备着他,为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觉得不舒服。
  “真的?”老鼠笑了起来,他的笑是那种不出声只出气的笑。
  其实他有一个线条分明,轮廓很深的下巴,嘴型也很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很标准的一条小红船。
  可是看见他那样笑我就烦的全身发冷。
  “以前就觉得她跟其他人不一样,看来是真的呢。”老鼠歪头笑着说。
  生平第一次,我有了想就这样坐化到火星上去的冲动。
  店里只有我俩,他跟谁说我是“她”?

  半边灵 第四章

  “七月。”老鼠正过头来,定定的看住我:“你相信鬼神吗?”
  ……老实说我就是个见鬼体质的前除魔师……不过,我想就算我跟他说了也没用。俗话说得好,隔行如隔山,我是开店的老鼠是扮老鼠的,中间隔的山不是一座两座。
  我正儿八经的摇摇头,特意用上严肃的语气忽悠他:“我们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新时代少年……”
  老鼠静静的听完我总计三千五百字的“预备党员宣言”,伸出细长的食指指着我的肩膀:“你妈妈长得很好看。”
  我一下子跳起来,左右扭着头拼命乱看。老鼠左手握着嘴,好像看到什么超级搞笑的事情一样,呵呵的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这一点都不好笑!”我沉下脸,非常不高兴的瞪着他;他却笑得越来越厉害,拍着手笑得前俯后仰;到最后一边笑一边往后仰,连带着椅子也往后倒;从我坐的角度只看得到三颗大白牙悬在一个黑黑的洞上。
  我冷冷的看着他神经质的大笑,恨不得泼他一头滚开水。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相交;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是个这么招人厌、性格恶劣的家伙呢?
  “抱歉。”老鼠好像终于笑够了,正过身子坐好,伸手楷楷眼角:“我不该拿你妈妈开玩笑,但是,”他往右肩看了看,转回头勾起嘴角意味深长的说:“你为何要撒谎呢?”说话间他身上飞起了一缕缕丝线一样的东西,在半空中舞动。
  说起来他的右半身始终挂着一缕一缕像是线头一样的东西,刚才他一仰身,那一缕缕的线头便纷纷的垂落下来,在半空中晃晃悠悠,飘来荡去。等他坐正以后,那些线条好像又服服帖帖的沾回衣服上了。
  衣服上有线头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我也只是无意识的往那边扫了一眼而已。但是后来他伸手的时候,那些线头又一缕一缕的垂下来,丝丝在风中飘摇;等他一收回,那些线头又不见了。
  我就有点奇怪,他一件灰不拉几的褂子上哪来那么多白线头?
  于是我就多看了两眼,两眼再两眼,我才发现他身上粘着的原来不是线头,而是一个人的半边身子。
  正确来说,应该是一个透明人形的半边身子,像层淡淡的、透明的壳,如烟幕般笼罩在老鼠身上,在他右肩左右,有一颗近似透明的头,若隐若现,要不是仔细看,还以为是太阳晃花了眼睛看到的幻影。
  但是这不是幻影,一认识到这一点,我顿时浑身血液倒流,全都流到天灵盖去了,张开嘴嗓子发干,拼命的咽口水也没觉着好一点点,只能干着嗓子让一句超级无谋到近乎应激反应的话脱口挤出:“你到底是谁?”
  老鼠抓过杯子滋滋的喝干冷掉的可可,似乎有些为难的左右看看,然后才说:“我是你的同学啊。”然后很是失落的抬手放上眼镜,一边取一边说:“你上午还借了我笔记呢!”
  一边说完,眼镜也取了下来,下面是一双黑得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睛,非常非常的黑,整只眼睛都是。
  他长了一双动物一样的眼睛,整只眼睛都看不见眼白。他脸部的线条十分清晰、柔和,棱角一直延伸进短短的额发,不大的鼻子,小巧的耳朵,微微上挑的眼角,一切的一切都看得我心里无味陈杂,酸了涩涩了苦,脑袋里成了一锅粥。老鼠的脸给我带来的冲击力,甚至超过他那双只有黑瞳没有眼白的眼睛。
  那个轮廓,像活了妈妈。
  我猛地站起来,抓住椅背死盯着他。
  “你什么玩意儿,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啊!我,我……”我忽然想起自己是什么本事都没有的废柴宅女,转了半天才底气略有不足的硬撑道:“我有式神……”
  “式神?”老鼠好像听见了什么新鲜名词,饶有兴趣的复述着:“式神?我们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好孩子呢!”说着忽然竖起指头遮住嘴,语气轻缓的问:“七月,你信鬼神吗?”他肩上的头也跟着他的动作,微微的上下浮动着。
  我刚想开口说什么,他又遮住嘴,轻轻的“嘘”了一声:“在你告诉我答案之前,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说着,指着我面前的椅子极有礼貌的笑:“坐啊!”纯黑的眼瞳折射出粼粼的碎光。极像妈妈的脸嘴角带笑,一时间似真似幻。
  我上前半步,拉开椅子又闷闷的坐下去。就在他刚刚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的右手手心有点奇怪的感觉。
  痒痒的,热热的,像是小强在我手心鬼画时候的感觉。
  与此同时变化的还有我周围的感觉,有种阴冷幽深的感觉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渐渐蔓延过来,越来越近。那种感觉让我想起了最近一次绝对谈不上愉快的经历。在那次经历里,我跑到了忘川。
  没错,那越来越近的阴冷感觉,好像要把人的生命之火活活冻结拖进寂静的死亡。远处传来细细的叮当声,像是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
  ……鬼差?
  我的汗毛被身后愈盛的寒气刺激得一根根直立起来,双手抓住椅子的边缘大气都不敢出,老鼠不说,我可是个如假包换的大活人,活人碰鬼差,下场只有一个,就是去见鬼。我可不想再跑去忘川一次。最好的办法就是屏住呼吸不要动,据说鬼差是凭“气”拘魂,所以我要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要说为什么我不跑出去,呆呆的坐在这里等大祸临头,那全是因为对面,正喋喋不休的老鼠。
  从我听见鬼差渐近的声音开始,他肩上的人头就像有什么感觉一样,不时的往那边来回的探。鬼差出来肯定是拘魂,这个魂身体已死,却挂在老鼠身上,肯定是地府所不允许的。鬼差大概是来抓他的;而我要是屁股一头热到处瞎跑,反倒可能会被鬼差发现,拘走生魂。
  那样的话不就太冤了?
  “你看到我的脸了吧?”老鼠看看右肩的头,又回过来说:“你觉得我像你认识的人吧?不错,应该的。”老鼠流畅的说:“因为我拜托了你们家,帮我做成这样。”
  脑袋里嗡的一声,我这才发现,老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死气,而且他脸颊青黑,那颜色根本不像活人。
  “以前我也是活人的,”老鼠用深深怀念的口气说:“跟你一样出生,一样成长,一样交小朋友。”他朝右肩正疑虑的前后摆动的头颅点点头:“他就是我的朋友。”
  “你交朋友的眼光还蛮特别。”我感受着身后越来越强的寒气,不动声色的说。
  老鼠好像什么都没发现,摇摇头用有些迟钝的语气说:“他以前也是活着的。”
  “噢。”我眼睛紧盯着门口,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在不惊动鬼差的情况下跑出去,脖子上忽然一紧,老鼠坐在原处,伸出来掐住我的脖子的是他右半身那个悬挂着的魂。
  “你……”我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后脑勺在我眼前慢慢的往前伏下;脖子被寒气四散的透明的手紧紧的掐着,原本用来发声的那口气一下消散得无影无踪。
  我在清醒的情况下,魂被那只手硬生生的扯离了身体。
  “果然,活人的身体不一样呢!”老鼠站起来,一只手伸向我伏着的背,轻轻一碰,像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兴奋的边跳边喊:“热的!热的!是热的!”仰天长笑,手舞足蹈。
  身后的寒气越来越盛,我眼前一黑,只觉得身上轻飘飘的没有依靠,只有脖子上冰凉的手拖着我往更冷的地方移动;耳边传来模糊的童音,一阵一阵的,调子还蛮熟悉,有点类似儿歌。我就在这飘飘忽忽的儿歌里越来越迷糊,最后一个感觉是有什么东西从脚上剥离出去了,这种感觉我知道,那是我的灵魂完全从身上脱离出去了。
  我死了。

  半边灵 第五章

  “王殊的头,像地球,有山有水有河流,还有两条臭水沟!”
  这是哪里啊?我捧着头摇摇晃晃的爬起来。
  我半趴在一个家属小区模样的地方,四周是几栋灰白的五层楼,我正趴在煤棚与楼房之间的一小片空地上;周围围着一群小孩子,正拍着手吵吵嚷嚷的唱着什么。
  “马洁洁的屁,是冲天屁!一冲冲到奥地利!奥地利的国王在看戏,不知看了什么戏,国王觉得不满意,原来看到马洁洁的屁!”
  孩子们尖叫着四散跑开,只剩下两个小男孩站在原地。其中一个长得高点的孩子拍着另外一个孩子的肩膀,大刺刺的说:“别理张洁洁啦!她是垃圾婆!”
  另外那个孩子低着头,扭着衣角看不清楚长相。听到同伴安抚性的话,勉强抬起头点了点,顺手擦掉眼角的泪水之类的什么什么。
  之所以说什么什么,是因为在他抬头那一瞬间,我的头脑里只剩下了什么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我抱着脑袋抓狂了,那、那、那孩子的脸是什么?
  这圆咕咚的眼睛,这不太高的鼻梁,这被我憎恨了20年的兔牙……我囧着脸,下意识的用手指遮住面孔。
  这这这不是我的脸吗?者不应该是名字叫七月、性别是女生、年龄是七岁的本人的脸吗?!等等、等等!我告诉自己,冷静点冷静点,莫非我穿回自己以前了?嗯有可能有可能……
  我强迫自己用一种回顾过去饱含深情的眼光扫视该小区,看这绿绿的树,看这红红的花,看这粉嫩粉嫩的小孩,看这煤棚顶上风情万种趴着的小黑猫,看这……
  三分钟后我再次抓狂:“我根本就没来过这里啊啊啊啊啊!”
  然后才想起来我似乎应该是死掉了的……那我怎么还在这里呢?
  原本趴在屋顶无比端庄的小黑猫眼神跟我无比抑郁的目光相交会,像触电一般跳开了。
  诶?我还能跟这里的事物发生联系?我不应该是无辜看客路人甲吗?
  小黑猫不知道溜哪儿去了,一回头才发现刚才那两个小孩也不见了,就我一个人站在这陌生的地方。
  从煤棚间悠悠而过的小冷风飕飕的刮,刮得我的心肝脾胃肾哇凉哇凉滴。
  为什么我会有触觉呢触觉呢?我应该是一缕芳魂一缕芳魂啊!
  我战战兢兢的傻张着嘴继续接受小风吹,周围还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个鬼影都没有。我绕着空旷的楼房转了两圈,认命了。
  看样子我还是死了吧,不然的话……我抬头看看碧蓝的天空中那个红红的太阳,不然我怎么会没有影子呢?
  噢不,我有影子的,只不过因为现在是正午,所以影子在我脚底下嘛……我抬脚踩踩脚底下那一团小小的黑东西,抱着脑袋又开始想。
  ……那,这都大中午了,我怎么还不饿呢?这证明我死了嘛!
  我坐在太阳底下,正午特有的强烈阳光晒得我昏昏欲睡,背上一阵阵热烘烘的感觉往上窜,一时间我有点头晕眼花,看不清楚近前的地面。脑子里好像有水流哗哗的响,似乎冲走了一些东西。我噗的笑出声,脑袋里幻想出来的流水能充走什么东西呢?记忆?
  呵呵,说到记忆,不知怎么的我又想起七岁那年马洁洁的事情,想起我怎么没骨气的哭了出来,想起平常从来不说顺口溜的周沐阳怎么一口气说出一长串屁屁屁的话,啊哈,这次经历对于平常的木瓜脑袋木头资优生消遣时从来没有碰过篮球以外事物的周沐阳来说,可能比银河系室女星团全面爆发一次还要难得。
  想着想着,右手心有点隐隐的痛,不过这种没来由的痛我已经经历过好多次,又不是怎么很严重的痛,我连想都不用想自动把它丢到记忆小箱子的角落里,喀嚓锁上丢掉钥匙。
  一切都是那样的云淡风清。
  又坐了两分钟,我云蛋风清的饿了,哦不好意思,云淡风清。
  看,我是真的饿了。
  拍屁股站起来的时候,我还不忘鄙视了一下自己,饿了就回家吃饭啊!笨蛋!
  我掉转身,朝熟悉的楼房蹭蹭的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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