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银两到位的情况下,行宫整修得非常的顺利,皇帝到时刚好完工由钱堆出来的奢华让皇帝感到赏心悦目,全然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心情大了的召见了出资的人,其中以钱大贵为首得到了皇帝的赞许后,钱大贵非常的得意,再一听到说皇帝要召见自己的家人一起共享晚宴,那种高兴劲儿就别提了
一起得到邀请的还有周家,钱大贵想破脑袋才想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敷衍周家的询问,理由是周含柳已有身孕,不能出席,所以钱大贵只带了儿子钱录和儿媳雪浮
夜里,荷花池畔,烛光摇动,丝竹悠悠,随行大臣和受邀的人都到了之后,皇帝才缓缓而出,太监尖锐而高亢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与其他人一同相迎,无不俯身低头
皇帝坐到了高座上,笑着说:“平身,今天大家只当是平常晚宴,畅谈喝酒便是,不用拘礼”
“谢皇上”众口一词,所有人都坐了下来
接下来是频频举杯,说些逢迎拍马的话,有才学者便卖弄一下文采讨皇帝一笑,皇帝甚为开心,敬酒必喝,在场的人都是按着顺序起身的,雪浮坐在钱录的旁边,排在了最后,当钱录说完吉利话后,她才婀娜起身,端着酒杯轻声说:“妾身不会诗词,薄酒一杯祝吾皇万寿无疆”说完,一饮而尽
就是这一饮让皇帝看呆了,肌肤胜雪,吹弹可破,眼含秋波,那一滴残酒顺着嘴角流到了下巴,似落下的眼泪,眼前的美人就像是刚出水的荷花一般招人怜惜,不,他觉得比荷花美,如仙子一般,于是忘情,痴呆的说:“美人,平身”
“谢万岁”雪浮目不斜视,坐了下来,皇帝看到了她的侧脸,觉人间哪有如此完美之物,不由得手掌紧握
整个晚宴,皇帝没有把视线从雪浮的身上离开过,她的一颦一笑,她与钱录的恩爱,都牵动着皇帝的心,身为皇帝,想要什么东西他没有,唯独这样的美人却伴在一个平庸的钱录身边,这让皇帝又叹又恼,在众人离去后,躺在行宫里,无法入眠
一个臣子把皇帝的心思看在了眼里,第二天就找到了钱大贵,客气了一翻后道出实情听到大臣的话,钱大贵差点儿没跌到地上,至高无上的皇帝居然看中了自己的儿媳,而且是儿子最爱的女子,这叫自己如何是好?不给,那是得罪皇上,给,等于要了儿子的命,钱大贵在大臣走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捶胸顿足无奈,找到儿子钱录商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痛哭:“录儿,千错万错都是爹的错,爹不该花银子去建那个行宫,不该让你与我同去啊,都是爹的错”
“不”钱录知道皇帝看上雪浮,整个人都傻了
雪狐(十七)‘改’
事情不可避免的传到了雪浮的耳朵里,钱录的痛苦和钱大贵的难处,雪浮都知道,出人意料的是她提出自己去面见皇上,解决问题这样让一个女子去承担,钱大贵有些犹豫,钱录则是拼死相拦,在皇上传诏以前,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雪浮,你不要离开我”男儿有泪不轻弹,钱录面临失去雪浮的可能,心痛不已
雪浮眼中含泪,痛声哭道:“相公,我又何尝愿意离你而去,只是皇命不可违”
“不,我不管什么皇命不皇命,就算是死,我都要和你在一起”钱录表情坚定,下定决心,哪怕皇帝要了自己的脑袋,也不要把自己的妻子献给皇帝以求保全自己
“相公,不要说这样的傻话,我要你平安的活着”
“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眼泪无声,雪浮只是摇头
看到儿子这么难过,一旁的钱大贵闭上了双眼,再过一会儿派人来接雪浮的人就要到了,钱大贵为了儿子,终于下定决心牺牲一切:“不要再说了,既然你们相爱,就走,走得远远的,走到没有人能找到你们的地方,一起好好的过生活”
“爹,那你呢?”这个主意像一杯冷酒让钱录清醒,是的,他们还可以逃走,可是他放心不下自己的父亲
钱大贵坐到椅子上,叹了口气:“爹已经老了,争了一辈子,所有的家业都在这里,爹哪儿也不想去”
“不要,爹,不如你还是跟我们一起逃”
“好了,不要耽搁时间,你们赶紧收拾东西上路,再晚就来不及了”
“这怎么行,到时皇上怪罪…”违抗皇命,那是杀头的罪,钱录心里担心的是皇帝一气之下会要了钱大贵的命
雪浮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圣诣到”
“这么快?”这道圣诣来得太快,让钱大贵和钱录都慌了神
“爹,相公,雪浮此次别过,不知能不能侥幸逃脱这一劫,如果不能,还望爹与相公多多保重”雪浮说完,趁他二人不备,含泪跑了出去
钱录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雪浮和他说过,她要去劝皇上放弃自己,可是钱录也打听过了,皇帝好色天下皆知,像雪浮这样的美人被皇上看到之后,又怎么能逃脱?此事雪浮并非不清楚,而是作了必死的打算,也就是说如果劝说皇上不成,她将会自尽…想到这里,钱录发疯一般追了出去
“雪浮”
接雪浮的人刚走出没几步,听到钱录的哭喊,都停了下来,为首的公公看着钱录,皱了下眉头,钱大贵知道大事不好,忙让家丁把钱录拉住,整个钱府响彻着钱录无力的哭喊:“雪浮,不要啊不要去啊雪浮”
在他的哭喊声中,雪浮回眸含泪一笑,扭头随太监公公一同离开了钱府,只留下几滴落在地上还未来得及蒸发的眼泪
雪狐(十八)‘改’
雪浮进入行宫三天未出,钱录日夜流泪,想着与雪浮的点点滴滴,当初的相遇,二人结为了夫妻,他们的相爱,雪浮开心时的笑,吃东西时的满足,为他流的泪,还有为钱家的牺牲,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狂风一样在钱录的脑海的席卷终于,他疯了,疯疯颤颤的跑到行宫的门前编着歌谣大骂:“修行宫,皇帝到,皇帝到,要睡觉,谁家媳妇都想要…”
在皇帝的行宫门前大唱这样的歌谣,死与诛连九族只等皇帝一句话,钱录马上就被士兵们抓了起来,打进了牢里,任钱大贵用尽万贯家财也没有办法救出钱大贵万念俱灰,心想死定了,奇怪的是皇帝连出两道诏书,第一道圣旨是让将钱大贵及钱录满门抄斩,第二道圣旨是只处决钱录稀奇啊,两道诏让其他人也议论纷纷,搞不清楚什么情况,只是钱录在被处斩的时候都去了握着大刀的刽子手一刀下去,鲜血从钱录断掉的脖子处喷出,头圆滚滚的掉到了边,眼睛还是睁着
老年丧子,悲痛欲绝的钱大贵捡回了儿子的尸身,头却要不回来,因为钱录的头要被挂在镇南边的石门上警示他人钱大贵只好把儿子的尸身葬了,立了坟,但天天都会去镇南边看看儿子的头,他觉得儿子就好像还活着,因为钱录的眼睛还睁着,怒圆的盯着前方每个人都觉得那个地方很吓人,所以入夜以后,都不会有人从那里经过
某天夜里,一个奇怪的女子却出现了,她站在钱录的头颅下凝视了很久,不悲不喜的说:“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是钱大贵的儿子”她一说完,钱录的眼睛闭上了,像是无话可说
周家也是在钱录死了以后才知道自己的女儿疯了,一时间,周钱两家闹得不可开交,钱大贵已经无心与周家言论,任周家人怎么挑衅都不接招,整个人完全失去了生气,除了能走几步,跟死人无异平山镇的大户豪门就这么落幕,随着钱家的落幕,平山镇的杀人事件再也没有发生拍马屁的人都说这是皇帝亲驾的功劳,说是妖魔鬼怪怕了皇帝的龙气,这使皇帝龙颜大悦,亲自为平山镇名为‘龙息镇’,意思是说龙在这里住,妖魔鬼怪不要妄想入侵
就在这举镇欢呼的日子里,行宫里也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皇帝封的‘雪妃娘娘’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是死是活,皇帝虽然不甘,奈何归朝在即,只好放弃找寻,离开了‘龙息镇’
皇帝走后,龙息镇一切恢复如常,较之以前,算是因祸得福的添了些喜庆,那些皇帝用过的碰过的东西都被列为了镇镇之宝唯一不同的就只有钱家,家奴已经散去,往昔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钱家除了钱大贵,早已无空一人庭院里落叶四散,无人打理,家具摆设蒙上了灰尘,连无处觅食的野鸟都不停落在院中,钱大贵成天痴痴呆呆的在儿子的房间里坐着,什么也不管
雪狐(十九)‘改’
一个月黑的深夜里,钱府来了位不之客,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当钱大录抬起头来看到她时,张大了嘴:“你…”
“我还活着,爹…”女子笑颜如花,腰枝乱颤,像是在看世间最好看的笑话那样盯着钱大贵,娇声说:“可惜你儿子已经死了”
这绝不是往昔的雪浮,钱大贵摇头:“你不是雪浮,你是谁?”
“我怎么不是雪浮了?我是雪浮啊,我是你的儿媳妇雪浮”女子的脸上没有丁点儿善意,全是妖狐凌厉之气,如同要食人一般
钱大录感觉到女子身上的血腥气息,惊呼:“镇上的人都是你杀的?”
“没错”雪浮笑了,走到钱大贵面前笑着说:“我啊,每隔两天,趁钱录睡着了之后,都会跑出去杀一个人,当然,我不只是杀人,我还要食尽他们的心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钱大贵想不通雪浮这么做的理由,难道如周含柳所说…“你真的是妖怪?”
“哈哈哈哈”女子开怀大笑,摆着手回答:“你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不过呢也好,如果你早知道了,就没这么好玩了,顶多就跟那个女人一样疯疯傻傻的,到处说我是妖,我是同情你,就算你说我是妖,你的宝贝儿子也不信呀”
“你…录儿那么爱你,钱家待你不薄,就算你是妖,也不该害死他呀难道你没有一点儿感情的吗?”钱大贵气得混身发抖,忘记了害怕,指着雪浮大骂
女子经这提醒,故自言自语:“你说得也对,我不该这么做,我不该勾引皇上,也不该和皇上在行宫里夜夜笙歌,让你的宝贝儿子以为我为了他受尽屈辱,以为我为了保护钱家而牺牲自己,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死”
“你这个妖孽”钱大贵想到儿子的死,就恨啊,抡起手掌就要打雪浮就在钱大贵的手要碰到雪浮的一瞬间,整个人被弹开了,这时钱大贵才感觉到了害怕,吓得缩在墙角,因为雪浮的眼睛泛着血红的光芒,那是妖的象征他还看到,一条雪白的狐狸尾巴从雪浮的裙下钻了起来,足有一人高,随着尾巴的晃动,雪浮的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咆哮起来:“还不是怪你原本我是想一个个杀光镇上的人,让你在恐惧中死去,可是你偏偏要出资修什么行宫,我也只是见机行事而以,否则你儿子不会这么早死因为我要玩到最后,要你害怕,要你心痛,我要久的折磨你”
“我…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钱大贵知道自己快死了,可是他不明白雪浮这么做的原因
雪浮笑了起来,蹲到钱大贵身旁,用自己的爪子摸了摸钱大贵的胸膛回答:“看来你很善忘啊,难道你忘了你自己曾对我念念不舍,你忘了山中住的那个农夫吗?”
“农夫?”钱大贵努力的回想,山上的那个农夫,二十多年前那个被自己杀死的农夫,当时,钱大贵只不过是想要农夫身边的那只白狐,谁知道农夫宁愿死也不愿意交出,而钱大贵自己找遍了附近都没有找到那只白狐,现在的钱大贵恍然大悟:“你就是那只白狐?”
雪狐(二十)‘改’
“对,我就是那只狐狸,你不是很想剥了我的皮吗?”雪浮用娇媚的眼神看着钱大贵,提醒道:“我真正的名字叫雪狐,不叫雪浮”
钱大贵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你回来报仇该找的人是我,为什么你连录儿都不放过?”
“放过?什么叫放过?你们人类不是说父债子还吗?”雪狐摇了摇自己的狐狸尾巴,看着钱大贵“再说了,一刀杀了你,那是便宜你,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孤独和失去亲人的感觉,我要你跟我一样,也尝尝那种最亲的人因为自己而死的滋味”说完,雪狐强迫钱大贵与自己视线相对,她用法力让钱大贵看到了镇上的那些人是怎么被自己杀死的,包括周含柳是怎么发现自己是狐狸的那些画面就像是发生在眼前,钱大贵看得四肢抽搐,他只有悔啊,悔自己没有听周含柳的话,周含柳根本不是装疯,而是被吓疯的,那天夜里,周含柳睡不着开窗望向雪浮那边时,正好看到半人半狐的雪浮吃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