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彦……”悦恬不知怎么地,一股奇怪地悲痛涌上心头,他一时感到无力,竟然倒了下去,卓彦来不及想自己的事情,赶紧过去扶起悦恬。
“悦恬叔叔,你怎么了?”卓彦紧张地问。
“我,我……”悦恬只说了两个字,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难以醒过来。卓彦喊了几声,悦恬都没反应,此时,卓彦的脑子里感到十分地混乱,他不知接下去要怎么办?只好背起悦恬,一路缓缓而小心地跑着,生怕遇见那些黑衣人。三天下来的战斗与逃亡使他们都感到劳累之极。再也没有更多的力气再碰上任何的敌人。一行泪水,不知何时,从卓彦的眼眶里滑落。他从来没有碰到那么大的挫折,此时,面对那么多的变故,想到父亲、妹妹,他忍不住,眼眶湿了起来。是要往哪个方向走呢?炼燎,你还好好地吗?妹妹,你怎么样了?父亲,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残忍呢?到底是谁假扮我呢?父亲的阴谋到底是什么?所有的思绪化成悲痛,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卓彦的心,纠心地绞痛!
而此时,炼燎依然躺在地上,他的身边有个白衣女子安静地坐着。她的手掌发出缓缓的光芒,那些光芒缓缓地流向炼燎,包围着他的身体。黑暗,像不可解除的咒语,围绕在炼燎的精神世界里。“我在哪里,我死了吗?”潜意识里发出一个微弱的声音,这点残存的意识逼迫炼燎努力地睁开眼睛,可是,他怎么也睁不开,眼皮像垂了什么很沉的东西似的,灵魂深处,仿佛有一股力量,用力地拉着他,往一个未知的方向前行,他想挣脱那股力量,想睁开眼睛。可是,无论这个意识有多强烈,他有多努力,始终无法挣脱那股力量。“我这是要去哪里,我还活着吗?”潜意识里,炼燎告诉自己:我还不想死,我不能死,不能就这样死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我……炼燎再次陷入沉沉地黑暗之中,意识瞬间停止!暗淡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
一分钟,两分钟,一小时,两小时……不知过了多久,炼燎的潜意识再次苏醒过来,但他还是无法睁开眼睛,他依然很努力地想把眼睛睁开。还是那股力量在牵制着他,他想挣脱那股力量,他在努力,只要不放弃,就一定有希望,在特别训练营二十年那么艰难的生活,造就了他顽强的性格,所以,尽管他身处于生与死的交界处,但他还是不愿意放弃。他感觉自己在做梦,或者说一直被幻觉包围着。因为,他的视觉之中,仿佛有个身影在自己的梦境中若隐或现,慢慢地,那个身影清晰起来。他的头发很长很长,遮住他的脸,看不清他的样子,他整个人被囚禁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茂密的藤蔓缠绕着他,一圈一圈,开满各种颜色的花儿。整个梦境中,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炼燎好奇地望着那个被捆绑的人,心里一直想着:这是哪,这里是哪里呢?他想向那个人慢慢地靠近,但是,几乎是在一瞬之间,那个人一下子消失不见,他的意识却渐渐地清晰起来。
终于,拳头能够握起来了,炼燎的意识突然兴奋了起来,我还是活着的,我没有那么容易就死的!就像二十几年前,他突然从土地上冒出来,气息微弱,挣扎了许久才苏醒过来一样,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弯弯的月亮轻轻地飘浮过去。浮云与月光,映显在他的眼帘里……
比漠国王宫里。颖孜呆立了很久的时间,心里想着她刚见到炼燎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抱住自己,飞过长长的湖面,那种感觉至今她依然无法忘记。
“公主,热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颖孜转过神来,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颖孜走入浴室。虽然有侍女服侍,但她还是习惯自己动手洗澡,所以,她让两位侍女出去。慢慢地,她脱下外衣,纤细的腰身、细嫩的皮肤,她轻轻地进入浴缸。开始洗澡。
两位侍女站在门外候着。突然,一个身影从她们身旁闪过,以极快的速度,她们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感觉一阵风吹过。室内,屏风一侧,一个黑衣人悄然现身。透过屏风,他望着里面,颖孜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之内。内心里欲望的浪潮,一阵一阵。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偷窃颖孜洗澡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
如果不是时机未到,他早已经冲进去,抱起颖孜,尽情发泄自己的欲望了。但,他现在,还必须忍。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重重地压在了他的心头,他感觉自己被一双巨大的手捏着,提了出去。无穷无尽地黑暗覆盖住他的视线。直到光亮再次涌入他的视线时,他看到了比漠王索马,惊吓地跪了下去,说:“父王,我……”
“你这个畜生,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索马很生气地喝道。
“父王,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我想得到颖孜,我不想再等了。”假卓彦冲动地说。
“畜生,没用的东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自毁前程,更是在坏我大计,如果我的大计因为你生出什么变故,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一阵冷意急剧地涌上他的心头,假卓彦突然感到可怕。他终于冷静了下来,失望地说:“儿臣知错了,请父王原谅。”
“起来吧,我要你去办一件事情。”索马叹了口气,轻轻地说。
“父王,什么事情,很重要吗?”假卓彦问。
“炼燎那小子居然连大魔咒师‘迎然’也打败了。他的实力超出了我的意料啊!”索马咬着牙,恨恨地说。
“什么——”假卓彦一阵惊吓,差点倒了下去,心里头一下子空空地,他的想法是:如果炼燎不除,那么,他就永远也无法得到颖孜。假卓彦继而恐慌地叫了出来,说:“怎么可能,炼燎的实力,我们是试探过的,他怎么可能反抗暗无天日大魔咒呢?”假卓彦心下又想,看了只能父王亲自出手才能除掉他了。可是,父王现在根本脱不开身啊,他也不想跟炼燎硬碰,怎么办呢?炼燎……
“迎然受伤归来,是我给他治的伤,炼燎是用神光噬打败了他的。世界上会神光噬的除了萼花大帝那个魔头之外,我还真想不出谁还会。炼燎真可怕啊!”索马心里想着都有些害怕。
“父王,那……那怎么办?如果他再来的话,那怎么办?”假卓彦紧张地问。
“若不是因为你想除掉炼燎,事情也不会这样,要是他能为我所用,该多好啊!不过,如今,看来炼燎不除,终究会成为我的心头大患啊。”索马又叹了口气,沉稳地说。
“父王,那卓彦呢?”假卓彦又问。
“卓彦已经解决了,他也真是命大,居然从那小屋里逃跑,但是,他终究不是炼燎,我本来还以为,不容易对付的是悦恬,没想到,一路上,悦恬一直昏迷不醒着,卓彦那小子为了保护他,最后,两个人都无路可走了,跳下了山崖。”索马轻蔑一笑。一幅老谋学算的奸相。
“太好了,至少,我们除掉了一个心头大患。”假卓彦转惊为喜,高兴地说。
“嗯,卓彦死了,我的心里还真有些难过啊,虽然他不是我儿子,不过,他叫了我三四年的‘父亲’啊,唉,可惜啊,他跟你我终究不是一条船上的,我不能留他在身边。现在,我们要想个办法除掉炼燎那个小子,不然,他迟早会坏我们的大事的。”索马接着说。
“父王,您有什么办法吗?”假卓彦接着问。索马望着他,想了想,轻轻地说:“你过来!”比漠王索马指示假卓彦过去,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假卓彦点头,露出微笑,狠毒而邪恶的笑。
(2)
深谷,迷雾,密林,小溪。
悦恬从水里钻出来,爬到地面上,费了好大的劲,他才爬了起来,身体十分地虚弱。卓彦呢?这是他醒过来后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咳嗽几声,休息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卓彦的声音,他喊着:悦恬叔叔,你在哪里?
“卓彦,我在这儿,你呢?”悦恬使劲力气,施了个扩音术。悦恬顾盼左右,看见卓彦拨开乱草,冒出头来,两人相见,一阵欢喜。卓彦兴奋地说:“悦恬叔叔,你没事吧!”说着,跑过去,扶住悦恬。
“我没事,你呢?”悦恬气喘吁吁地说。此时的他,身体依然十分虚弱。每每动气,都会感觉纠心地难受,浑身无力。
卓彦嘻嘻笑了出来,说:“悦恬叔叔,看来,这次我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我从山崖跳下来的时候,以为自己不死也残废了,没想到我们居然落在一个那么大的蜘蛛网上,活活把那只蜘蛛给压死了,那个网也够牢固的,居然没有任何的破损。”说完,卓彦还嘿嘿地笑。悦恬突然激动起来;他想到刚才在那个蜘蛛网上;卓彦努力地不让他碰到那只大蜘蛛还有蜘蛛网并想办法让他跳进水里都是为了不使他中蜘蛛毒。看着卓彦已经变色的脸,悦恬严肃地说:“卓彦,你坐好!”
卓彦的表情突然僵住了,他问:“悦恬叔叔,怎么了?”
“那只大蜘蛛有毒,你的脸色……”
卓彦赶紧走到溪边,通过湖面,他看到了自己的样子,脸色正慢慢地变黑。
“完了,那只蜘蛛那么大,多半是有毒的才对,被我活活压死,他身上的分泌液可都是带着毒的。”卓彦马上领悟过来,刚才为了逃命,为了寻找悦恬叔叔,他的脑子里再也没有想别的。
“快点,我给你把毒给逼出来!”悦恬严肃地说,此时的他,使出全身的力气,表情是那样的坚定。
“可是,悦恬叔叔,你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不能再动气了。”卓彦难为地说。
“来不及了,坐好!”悦恬不等卓彦同意,一掌把他按下来,施了个小法术,让卓彦不得动弹!
“悦恬叔叔……”卓彦来不及把话说完,悦恬一掌推开他。一道紫色的光芒,从悦恬的指尖流泄出来,缓缓地包围着卓彦,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
(3)
深夜时分,小木屋!
炼燎悄然出现在木屋附近,许久,不敢现身,他还不知道,木屋里面,悦恬叔叔与卓彦是否还在?一直到半夜的时候,木屋的门突然打开,炼燎俯下身子,看到卓彦一个人走了出来,找了个地方,找来一块石头放下去,然后,坐在石头上面,仰望苍穹。约莫三十分钟过去了,卓彦依然坐在那里。悦恬走了出来,轻声地问:“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什么?”
“我很担心爷爷与炼燎,不知他们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来!”卓彦忧伤地说着。
“想想,也该回来了,唉,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悦恬仰天长叹。
“悦恬叔叔,我想去找他们!”卓彦突然变得更严肃。
“不行,万一他们已经回来了,而我们却又出去了,岂不是添乱!”悦恬说。
“可是,我真担心他们啊!”卓彦的表情又忧伤起来。
“我对他们有信心!”
一会儿,他们进入了木屋内,炼燎却没有现身,此时,他并不是在怀疑刚才所看到的一切,而是觉得,现在是深更半夜,不想就这样进去,怕打扰他们。自从认识了锁钥与永拓部落的人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打破了炼燎本来平静的生活。寻找悦恬叔叔、为桑也爷爷报仇、探寻五圣子的下落,这些自己的事情却迟迟不能去办。现在,他卷入了比漠国的政乱风波中,被四处追杀,如果与悦恬叔叔离开比漠国的话,似乎一切的动乱都与自己无关了,但是,颖孜处于虎口之中,又不能置卓彦及他的族人不管……想到这里,炼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坚定而愤怒地的表情刻在他的脸上,眼角露出凌人的气势,所有的愤怒与激情化成力量,他的拳头用力地握起来,牙齿咬得紧紧地。夜已经深了,他握紧宝剑,随便躺地草地上,仰望夜空,虽然倦意浓浓,却难以入睡。他在想着第二天与婆婆见面后,如何跟她说,没有找到爷爷的事。
次日清晨。炼燎终于敲开了小屋的门,开门的人是婆婆,她一脸兴奋地望着炼燎,说:“炼燎,你回来了!”
“嗯,婆婆!”炼燎勉强地微笑着。
一会儿,悦恬与卓彦走了出来,看到了炼燎都很高兴。悦恬抚着自己的胸口,咳嗽了几下,问:“炼燎,你还没吃早点吧,我与婆婆去准备早点!”
“是啊,炼燎肯定饿了,我去就好了!”婆婆微笑着说。
悦恬与婆婆便去准备早点了,卓彦嘿嘿笑了几下,说:“好久不见了,我们好好聊聊吧!”
“怎么样?”卓彦紧接着问。
“哎——”炼燎喝了口水,难以启齿。
“见到我妹妹了吗?”卓彦紧接着问。炼燎摇摇头,不知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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