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洪天不笨,为何命运如此坎坷,掉丢一个人不说,现在又把小青丢了,还有失魂的火箭和入狱的自己。世间路真的是处处劫难吗?天地之大为何没有我的一处安心之所,人生无常便是常吗?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目光随着思绪渐渐远去。
一峰**,绿水抱山,峰似亿万年风化浸蚀的石灰岩,其上凸台万千。水似一块无瑕的翡翠,被风折叠而起的波光带着一丝清亮。
台上有人有兽,或坐,或立间享受着狱中难得的风中灵气。
武舍的牢狱空间之中,也只有风,雨,雷,电四座灵山上灵气充足了。要想得到足够的灵气必先抢一凸台,才有立身之地,让体内缺氧多时的体能恢复元气,多少年来能站上此台的人或兽都是一些厉害人物,狠角色。
山的顶峰也是仙气,灵气,氧气最充足的地方,不过要成功地混到山顶上去并占一席之地可不容易,不是你只打了山顶一处,便能得到此理想之所,是要从底部打上顶峰。
若不这样,有强人直接占了山顶,原来的主人必会抢夺下一级凸台,这样到最后一个凸台上的人或兽,那就只能被迫离开或者殉道了。而这,就是聚灵山上的规矩。
在云仙口头的承诺之下,宋文率领宗级战队一马平川地把队伍开到风灵山下。
经过一天一夜的攻打,在损失了几员大将的困境中,终于把固若金汤的凸台撕开一抹长口,看到机会来临七雄冒然发力,利用七人阵法‘千手之门’困住此台的主人之际,宋文兄弟二人冲上凸台,刀剑齐威,拼死一博地跳进人群狂斩。
‘指控者’孟晖更是勇如猛虎,在其手中的一双判官仙笔之下,左钩右划,上点下拉间便已冲破对方强手的重重阻碍杀进阵中,与台主近身互搏,双方完全是一种不要命的架势。
持续的围奸中,高台控制权渐渐转移,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至台主困死在阵中的那一刻,大战才算渐渐落下帷幕。
至此,宋文的宗级战队在损失了尽一半人手的惨烈代价之下,终于夺得了山底的一方凸台,有了属于他们的一席之地。
众人呼吸着风中久违的灵气,心中大畅,踩着带血的尸体大声欢呼起来。雷鸣般的狂呼声,随着绿水缭绕在风灵山四周久久不散。
脚下的绿水也被震荡的颤抖起来。
“少爷,少爷!”马良嘻皮笑脸地叫着跑来,把洪天的思绪从烦恼中拉了出来。
洪天冒然回头道:“什么事?”
马良指着江边的几方巨木,赔笑道:“你看,都好了。”
洪天欣然点头道:“还不错,看看纳戒里还有多少狼肉先。”
屠云霄道:“十七头整,另外半个算吗?”
洪天伸手道:“算,给我。”边说边站了起来,接过纳戒道:“这些应该够了,走,天爷教你们玩个把戏。”
洪天走到十几方巨木前,分界劲气聚于双掌,大喝一声‘起’。
顿见十方巨木徒然而起,向着江面上空飞去,‘怕啪啦拉’声中,相互借力般一字排开,由近而远向着江岸伸展。洪天长笑一声腾空而起,脚掌精准地落在每方巨木之上,‘蹼……’。
连串的声响过后,洪天身影已是过到江的对岸,而巨木落入水中时砸出水花直冒,瞬间整齐的一排树桩被他的劲气硬砸在了江底。他的脸上向着对岸三人诡异一笑,从纳戒中招出一只妖狼尸体,向着江的下游用力一掷。
众人看着大嘴怪鱼赶起的浪花,在树桩前突然转向,朝着巨狼猛冲过去,马良兴奋地大叫起来,‘他们上当了’。
“是啊,多看一会,它们就知道你是骗子了。”洪天边扔第二具狼尸边道。
尚雪催促道:“不趁机过江,还等什么。”
马屠二人知道时间紧迫,脚下铆足劲的运起雷闪功,向木桩跳去。“快,快。”两人相互喊叫着,相互壮着胆一溜烟地由近而远,向着对岸冲去。
看到脚下的怪鱼凶悍地大嘴一张一合间,庞大的妖狼躯体便被撕烂分食,马屠二人的胆囊再次有种破裂之感。
脚下用出吃奶的力气,顶着满头大汗,把学到的雷闪用到极致。
“喂,你们再快点,不然就被咬到屁股了。”
火箭终于等到了怪鱼潮的出现,兴奋地捉到一只骑在身下。还怕它胡跑乱转方向感不强,直接抬起毛手打瞎它的眼睛后,抓上了它的上愕,似马儿嘴边的缰绳一般,一切行动听指挥地按着火箭的意思向木桩卷来。
急跳中的三人猛然看到水花向木桩卷来,手忙脚乱中你催我赶地大叫着,‘快,快,快!’。
怪鱼来的虽晚,可轮速度比跳在木桩上的几人可快多了,它的大嘴从中间的木桩咬起,与三人背向而弛,一直咬到江对岸时三人才走了四分之三的路。
洪天手中妖狼的躯体只剩下最后的半个,狂喊道:“再快点!”
“哈哈,驾!你们跑不了了,驾……驾驾!”火箭瞪着兴奋的双眼,疯狂的乱叫着向紧剩半边的木桩撞来,似一挺速度无双的快艇,推开水中的急浪横渡大江。
瞬间便到后背的‘喀嚓’声,把跑在最前的马良吓的一荒神险些呆进水里。
洪天看到下游的怪鱼吃完妖狼后,同时把目标对向江上的三人,急浪骤然掀起狂潮,如雪崩般,气势磅礴地砸向最后三颗木桩,正吓的马屠二人六神无主时,洪天的劲风已经包起最前的马良,向岸上飞来。
屠云霄跳上最后一根木桩时,怪鱼的大嘴已经咬上江水中的木头棒子,魂飞魄散加上脚底急流,木桩瞬间倒向江里,‘啊’连人带桩带着一声惨叫,齐向怪鱼张开的大嘴里砸去。
迷糊间鱼影一闪,便把他咬进嘴里,奇怪的是大嘴并没有立即合上,恍惚中他已被摔倒在江岸上。
尚雪从第二根木桩上跳起来,在这灵气匮乏的江面上怎么能跳多远呢,无论如何也不能跳到江岸上去,在伸手抛出长鞭之时,自己的绣腿已经落入怪鱼的大嘴之中,看到与江岸无缘之时,眼底一丝绝望涌上心头,眼泪也从玉目中喷了出来,一时急的哭着闭起了眼睛。
火箭看到尚雪命危只在顷刻,扣在怪鱼上愕中的毛手用力一拧,身下怪鱼吃痛向着她落足的大嘴冲去,去势极快,似一道银光,一鼓作气直接撞在怪鱼张开的大嘴上,似久别的**狂吻一般,碰的牙齿一阵乱响着落入江中。
借力而起的火箭则不分上下地抱着尚雪双腿向岸边飞来,火箭抬头看时发现自己情急之中,刚好钻到了她的跨下,大叫‘悔气’的同时熊头一缩,两只毛手吃力把尚雪顶了出去。失去重心的尚雪尖叫着冲高后再次下落,被洪天聚起的狂风卷住拉回岸上。
“老屠,你还好吗。”熟悉的声音传来,屠云霄睁开眼看到了马良,脸上一笑道:“良子,我们终于又见面了,你说人死了也没有什么痛苦哈,跟咱们的世界不是一样吗,好像还轻松不少。”
马良没好气的道:“你压在我身上当然轻松了,别装死快给我滚下去。”
屠云霄魂魄入体,‘啊’的一声从马良的胸膛上翻坐起来,正看到尚雪娇容带雨,魂飞魄散地被狂风卷住,疑问道:“那我们这算死了还是没死啊。”
马良敲了敲他的脑袋道:“屠少爷,快点还魂回来吧,前面还是妖魔之兽等着你去拯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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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无情的小青
过江后的洪天等人,稍待整顿之后便已启程,虽然狱中无敌小霸王这个战队能打的不多,战力不强,实力不足,却相互间的配合还算恰到好处。
再次扎进丛林后,让众人意想不到的是,竟与对岸林间的处境险情大不相同,林中不但没有了妖魔怪兽的突然袭击,也没有了空中凶禽的骚扰不断,更没有了藏匿地下的重重陷阱,就连他们走过的草原与沼泽地也出奇地安静。
众人大惑不解之时,云仙的话从仙人阁飘来。
“各位仙家不用多虑,若让这帮小子再这么胡来,我狱中的凶禽猛兽非被他们折腾光了不可,这可是我太武的根本,动摇不得。几天下来做庄的仙家换了几波,亦是亏损连连,怨声载道无力开盘,经他们的诉求,也为了我太武的根本着想。经深度的思考决定,不防为他们直接打开一路绿灯,好让他们快一些到达聚灵山前,决斗!”
飘荡在空中的话语停顿了一瞬,继续道:
“好的战队就应该与更强大的敌手对抗,不是吗?这样才会让盘口充满悬念,亦让众仙家玩的更加惊险刺激,牺牲一批人的同时也让我太武王朝的仓库挤满不菲的收入,此乃一举多得之选。
若众仙家还有兴趣下注,那么不防从聚灵山下,最激烈无常的地方开始吧。为了提高大家的兴致,我宣布,此局下注的规则是没有规则——只要仙家想的出花样,庄家就无条件的开出赔率,赌,输赢者行,攻打时间亦可,甚至于赌他们打到第几层凸台,打死几个混蛋与畜生,和打斗中掉了多少双鞋,几把长剑等等,等等,只要你敢玩,庄家就必须奉陪到底。这是一场我太武前所未有的赌博盛宴,希望大家玩的开心,玩的尽兴。”
云仙的话刚结束,仙人阁便整个沸腾起来。
大境空前的豪赌,奇思异想的盘口,奇形怪状的赌局,层出不穷的人才,在这所空中监狱似击鼓传花般争先恐后地怒放着盛开起来。
“混蛋!”
一声怒吼外加杯裂的声音,从将军府中的书房传来。
一脸欣喜若狂的秦子齐刚从柳叶门兴致勃勃的回来,心中的计划还没有握热,便被下属汇报的坏消息击的全身僵硬,四肢皆凉,似让人强按住头顶硬灌冰桶一般。
自己刚在叶一城和龙少天面前撒了个小谎,促成这次谈判。没想到回府便听到了烈火谷不愿攻打武林堡的坏消息。若被叶龙二人知晓此事,那三人先前在柳叶门中所谈的吞并南方大计划,便瞬间至于腹中,似一场迷雾般见风便会烟消云散。
想到此只恨的他压根直咬,恶狠狠地自言自语道:“于全那个糊涂蛋竟不听朝庭的号令,固步自封,作茧自缚,迂不可极,我早晚拆了他的王八府,灭了他的烈火谷,我让他娘的在天王老子面前装地主。”
他的心腹张宏立道:“若此趟我们一举夺下南方,再利用朝庭的人马控制东北方的势力,最后再回头啃掉烈火谷这块硬骨头,端掉宇全这锅烂肉就容易多了。到那时,整个太武的军权则实实在在地全部落于主人之手。”
秦子齐右手一抬一立,冷静下来道:“宏立到尚书院拟一封宋文以下犯上,与武林堡勾结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告示来,还有他们多年来以权某私,盗窃王朝盐池及非法圈地之罪,不但暗中勾结匪类还藐视朝庭王法。我要借朝庭之手除了这两个祸害,利用这次机会,一举灭了太武南方,及东北方的所有势力。”
张宏立恭敬道:“是,小人马上去办。”
秦张二人一前一后迈出书房,向大厅的方向走去,秦子齐道:“相必宏立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了?”
身后的张宏立赔笑道:“主人的意思是,让我把消息马不停蹄的传递出去,先让南方各派乱起来吗?”
二人经过一长排走廊,秦子齐若无其事地道:“宏立亲自去趟南方督办吧,皇兵十天后赶到天平城,相信那个时候也刚好是进攻天平的最佳时机。”
张宏立乍听之下,心中一惊。
按常理推算,自己带领先前人马,即便日夜不停的赶路,到达天平城也是七天之后的事了。要在不到三天的时间里,把事情完全安排妥当,把包办的恐怖消息散发出去,切让它达到轰动整个南方的效应,让南方的众散派势力在极短时间之内,为分隔地盘而乱起来,这根本是一个完成不了的任务。
更别说天平城内外,全是太武宋家的人马眼线,到时候自己手中的权力再大,天平城主不听指挥或走露半点风声,那自己这条残命便会在皇兵到达之前完结。
将军此趟吃下南方的决心之大,他当然明白,可这犹如决堤洪水一般的速度,却让他冷汗直冒。今趟自己稍有不慎,便会在主人面前来个失职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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