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彬没有察觉到妻子细微的变化,他靠着门框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听来的小道消息。“你知道吧,社科系的王博士,就是前年在亚运村买房的那个,老婆丢了工作,现在别说房贷,连物业都快交不上了。”
吴彬的声音骄傲起来:“我跟他们说了,我就不怕。我老婆,本事大着呢!”
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在袁芳的脸颊上。
一年又一年…职业妇女们的爱和欲 第四章
结构重组的风波终于过去了。雅琴升为销售部副经理,其它一切照旧。除了销售部,其它部门都被砍去百分之二三十。沈芸离开了,她决定去闯海南。沈芸是苏州女孩儿,上学早,又跳过一级,二十岁就大学毕业了。本来就年轻,再加上江南女子的身材,沈芸特别显小,像是个中学生。袁芳结婚的时候,就是她做的伴娘,所以她们的关系非常好。袁芳送她上飞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芳儿,千万别哭,我胆小。”
沈芸搂着袁芳的肩,“唉,我算看透了,这世上的老板,绝大多数都是欺下媚上保自己的,你们杰克属于稀有动物。不过,芳儿,不是我打击你,杰克干不长,他得罪人太多,还是上边的人。”
见袁芳有点怔怔的,她俯到袁芳的耳边,悄声问:“哎,他把你弄上床了没有?”
袁芳心里一慌,赶忙岔开说:“去你的,你才被弄上床了呢!”
两个女孩儿都笑起来。笑过之后,沈芸看着袁芳,充满羡慕:“芳儿,你多好啊,有人疼有人爱,不像我,我妈死得早,我爸也不太管我,出了事儿,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你们家当家的是个贵人,别小看他现在拿的是死工资,好歹也是旱涝保收。你等着瞧吧,金融管理类的,将来不得了,和他好好过吧!”
袁芳故作姿态地想了想,笑着说:“好啊,你这么欣赏他,回头我烦了,就让给你!”
“去你的,我才不要你吃剩下来的!”
两个女孩儿拉起手,又欢笑起来。青春是多么美好!
分别的时刻终于到了,沈芸哭了起来:“芳儿,回头我给你联系!别忘了我!”
袁芳也哭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
北京的春天是短暂的,迎春花很快就谢了。槐花开了,槐花又落了,树上的知了便不知疲倦地唱起歌来。销售部的业务果然多起来,连家里的姑娘们也要开始跑外勤了。这天晚上,吴彬帮着妻子收拾好行装,两人洗洗便早早上了床。黑暗中,小夫妻俩亲吻着做起爱来。最近袁芳要的特别多,弄得吴彬有点力不从心。
袁芳全身赤裸,躺在床上,翘起白嫩浑圆的屁股,两条玉腿高高抬起,搭在丈夫的肩头。吴彬双手撑着身子,摆动腰胯,不住地撞击着妻子。“啊!哦!啊!”
袁芳呻吟着,渴望着,双手紧紧地扒着丈夫的臀部,娇媚而急迫。吴彬知道,妻子是想要更加深入些。他卖力地动作着,很快便一泄如注。
两人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芳儿?”
“嗯。”
“你真的是和徐倩一起陪你们老板出差?”
“当然,怎么啦?不放心了?”
袁芳笑着安慰丈夫:“徐倩那种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会给别人机会的。”
“不,不,”吴彬忙不迭地解释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徐倩就是说话比较不注意,你别跟她计较,伤着自个儿。”
吴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虽然袁芳尽力忍让,她和徐倩的矛盾还是在最后一天的上午爆发了。事情的起因不大,无非是关于文书上的一点纰漏,徐倩便不依不饶起来。
“就你那点儿本事,谁不知道啊?也就教教小学四年级。整天假模假式的,蒙谁呢你?”
袁芳不大喜欢别人总提起过去这段经历,她有点生气地反问:“我教过小学怎么了?也是凭本事吃饭!不像有的人,整天往老板跟前凑!”
“你要是凭本事,早就裁了你了!我看恐怕是那种本事吧?”
徐倩的嘴是有名的尖刻。
“你胡说!你出去!”
袁芳气愤至极。
“你才该出去!你出去!”
窗外的知了还在叫个不停。望着僵持中的两个女人,杰克不知所措。“好了好了,女士们,你们都不必出去,我出去。”
他马上就后悔莫及,因为,两个女人都转向了他。
“杰克,你今天要说清楚,你是要她出去,还是要我出去?”
徐倩首先发了难。
“对,说清楚,到底是谁的错。”
袁芳已没有退路。
两个女人倔强地对峙着。
袁芳的信心其实并不足,想着工作已经结束,今天她随意地穿了一件白色碎花的连衣裙,脚下是白色的皮鞋。反观徐倩亭亭玉立,白色的衬衫领口打着丝结,深蓝色的西服短裙,黑色的丝袜与高跟皮鞋,气势显然胜出许多。
杰克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然后又望望这个,再次望望那个。终于,他慢慢走到徐倩身边,轻轻扶住她的肩。袁芳看着自己的鞋尖,羞愧得无地自容。她不恨徐倩,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记住吴彬的话,非要和徐倩计较。她感到旋晕,她一秒钟也撑不下去,她要自己离开。然而,真正离开的却并不是袁芳。“倩,你太激动了,这对你不好,你暂时离开一会儿,可以吗?”
杰克充满歉意的声音。片刻的沉寂。高跟皮鞋愤怒的踏地声。门被重重关上了。留在房间里的一对男女同时扑向对方,久久地拥抱着,亲吻着,仿佛世间的其它一切都已消失,直到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们惊醒。“是我的。”
袁芳红着脸推开男人,走到窗前,打开手机。
吴彬今天起得很晚,学校已经放暑假,不用去坐班。他坐在床上,拿起了电话,他要打给他的妻子。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在南方身体适应不适应,有没有和徐倩闹别扭等等,最后顺便问问天气如何,晚上的飞机会不会晚点。
袁芳应付着吴彬,想到刚才的失态,她愧疚万分,多亏了吴彬的电话,否则,她不敢想下去。到此为止,必须到此为止了。她和徐倩不一样!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然而,杰克的想法不一样,不知何时,他已经立在了袁芳身后,双手抱住女人的腰,轻轻吻着女人的耳垂。他知道,女人在和她的丈夫通话,这使他格外兴奋。他把前胸贴紧女人的后背,暗暗用力,女人的上身渐渐伏在桌上,撅起的臀部,不可避免地顶住了他的下体。
吴彬感到电话中的妻子心不在焉,呼吸也开始不流畅起来,他关切地问:“芳儿,是不是空调太凉,伤风了?”
“嗯,可能是,我想歇会儿了。你放心吧,天好着呢,飞机不会误点。嗯,你来接我,晚上见。”
袁芳放下电话,撑着桌子想直起腰来,但是没有成功。男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袁芳正要开口喝斥,眼前一暗,裙子被掀开蒙在了头上,紧接着,下身一阵清凉,镂花内裤被褪到了膝盖。袁芳非常恼怒,她扭动身体挣扎着,可是,双腿悬在桌边,只有鞋尖勉强着地,她完全用不出力。当然,如果女人坚决反抗,高声呼救,男人是无法得逞的,然而,袁芳什么也没有做,像一只温顺的羊羔,安静地等待着色狼的摆布。谁又能说,她的心里就没有一丝主动和渴望?身后传来悉悉疏疏的声音,袁芳知道,是男人在解开皮带褪下裤子。杰克看着女人白嫩的屁股扭动着,对于他仿佛是一种邀请。他双手把住女人纤细的腰肢,晃了一晃,挺起早已怒不可遏的阳具,啵滋一声,顶了进去。
放下电话,吴彬感到百无聊赖。他望着摆在床头的小镜框,镜框里的妻子身着白色碎花连衣裙,脚下是白色的皮鞋,甜甜地微笑着。那是去年夏天,吴彬在颐和园拍摄的。在那里,吴彬第一次吻了心爱的姑娘,也第一次抚摸了心爱的姑娘的大腿。姑娘娇嗔地埋怨着跑开了,吴彬赶紧追上去,百般抚慰,千般哄劝,姑娘才不再生气,然后,松树底下,微风清凉,一对恋人搂抱成一团。吴彬微笑着,他感到小腹阵阵发热,手情不自禁地伸向下体,握住了自己的男根,轻轻套弄起来。
袁芳不喜欢后进的体位,她曾经告诉吴彬,说她需要看得见爱人的面孔。可是今天,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很快便冲淡了被征服的屈辱。想到徐倩也许就在门外,也许随时都可能闯进来,袁芳感到格外的兴奋。她努力地踮起脚尖,配合着男人的冲刺,仿佛徐倩正幽怨地站在旁边。她的身体好像山间一口间歇的清泉,泉水愈积愈满,即将喷发。随著疯狂的抽插,一阵阵滚滚的热浪,把袁芳送上一波又一波的高潮。袁芳半张着嘴,驱动雪白的屁股,奋力迎接着男人的撞击。太阳悄悄躲进一片云彩,仿佛羞见这对激情中的男女。杰克不需要爱人的面孔,他只要看见女人白嫩的屁股,丰腴的大腿,肉色丝袜根部的花边,和白色的皮鞋中踮起的双脚。他一面抽送着,一面幻想着:美丽温柔的女秘书跪在脚下,握着自己粗壮的阴茎,又吸又吮。伴随着肉体的撞击和摩擦,杰克大声喘息着,仿佛不久前他在凌晨的那次登山。天渐渐亮了,而顶峰似乎还那么遥远。他奋力攀登着,终于冲上了巅峰。一轮红日喷薄而出。袁芳紧闭双眼,两颊潮红,喘息着,颤抖着。
(杰克一面抽送着,一面幻想着:美丽温柔的女秘书跪在脚下,又吸又吮。)吴彬凝视着镜框里的妻子,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手飞快地套动着。终于,一道白色的弧线,从手中划出,飞溅在洁白的床单上。
隔着千山万水,吴彬和他的妻子,还有他妻子的老板,同时达到了高潮。
一年又一年…职业妇女们的爱和欲 第五章
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而坏的预言却常常灵验。一夜西风,地上便满是金黄色的落叶。杰克接到了调令,要他转去加拿大的马尼托巴省。大家都很惋惜和惆怅。杰克反倒安慰大家,说上面这样做也是为他考虑,他可以和老婆爱玛靠得近一些。他默默地收拾行装交接工作。圣诞节前的机票早就没有了,徐倩帮他弄了张十二月二十五号的票。有人说雅琴要扶正了,也有人说总部会另派人来。对于这些传言,雅琴都是付之一笑。
北京的冬天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就是腊月了。一个星期天的晚上,西北风一阵紧似一阵。妞妞玩了一天,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早早地睡了。雅琴洗过澡,换上白色的睡裙,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这时,门铃急促地响起来。雅琴从猫眼望出去,是杰克。
“杰克,这么晚了,有急事吗?”
“有,很急!”
雅琴怕吵醒孩子,也怕吵着邻居,她披上一件衬衫,打开了大门。
此时此刻,地球的另一端,佛吉尼亚州的黑堡城,正是阳光明媚的深秋。文若低着头,夹着书包,正往工学院大门里走。一辆沃尔沃轿车停在路边,走出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那女人四十上下,保养得很好,皮肤白皙,面色红润,淡金黄色的头发,波浪般披在肩上。她就是文若的导师的第二任夫人,红色的外套下面,是深灰色的薄呢裙,黑色的长筒丝袜,紧裹着修长的玉腿,脚下黑色的高跟皮鞋,更显得端庄得体,风度异常。
“文若!”
教授夫人关上车门,叫住文若:“早安!这么早来用功哪?”
“是啊,您的丈夫对我的论文总不满意。”
文若半开玩笑地诉着苦:“夫人,您是去教堂吗?太早了吧?”
“不,你导师赶写明年的经费申请,缺几份资料,让我来取。唉,越来越难,钱都拿去反恐了。他的办公室乱糟糟的,文若,你能帮我吗?”
“乐意为您效劳。”
文若的导师为人苛刻,可教授夫人却非常和蔼。她原来也是教授的学生,后来挤走师母升了级。从那以后,教授就再没带过女生。教授夫人对文若格外亲切,其中的缘由很简单:文若和教授虽然不对付,但他们两人的睿智,勤奋和固执,却非常相似。在教授夫人看来,文若就是三十年前的教授。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进了教授的办公室。没费多少功夫,文若就找到了那些资料,可教授夫人似乎并不急于离开。“文若,我知道我丈夫对你不公平,你别太介意,他的压力也很大,连我也越来越受不了他了。”
那女人脱下外套,凑近一步,挑战似地盯着年轻的男人,暧昧地低声说:“你知道吗?他早几年就不行了,我都忘记男人是什么滋味了。年轻人,这个,你也乐意为我效劳吗?”
文若抬起头,看着咄咄逼人的教授夫人,一时间张口结舌。这是个美丽多情的女人,她年轻时的风流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