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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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天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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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家伙尽管跟在后面,但是校园里有灯光,不时还有情侣经过,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我急速超在所有人前面,到出了校园后一段没有灯光的林荫道上隐藏起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也有人藏到道路的丛林里,紧接着就听到了布安娜蹬自行车的声音,后面还跑步跟了两个人。



我知道,行动就要开始了。



事先隐藏在暗处的三四个人一下子跳了出来,吓得布安娜尖叫了一声,自行车差点倒在地上,后面的高个子吹起了口哨,很明显他就是钉子头。



前有堵截,后有围追,布安娜惊慌失措起来,脑袋不停地前后看,发抖的身体已经让我于心不忍。



“布安娜---‘舞者’,哈哈----”钉子头一步一步走进布安娜,无耻的大笑着,“你还真以为你是仙女呀!”



钉子头一步步靠近,布安娜就一步步往前,可前面的人又使她不得不停止下来。



“昨天你竟敢打老子,老子无非是在你的屁股上抓了一把。今天我让你打个够,我不仅要抓你的屁股,还要抓你的咪咪!”



布安娜一定是被吓坏了,手中的自行车也被她丢在地上,所有的人都向她围拢,几乎形成了一个狭小的圈子,而圈子里的布安娜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准备在暗处将他们几个的门牙打掉!



几个家伙都邪恶地笑着,钉子头已经开始动手接触到布安娜的身体,布安娜已经尖叫起来,我扬起石子正要出手,这时候从斜刺里窜出来一个白色人影,速度极快,不是我凝神地注视那个地方,我真的无法捕捉到它的来处。



只听啪啪,钉子头的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摇摆,显然他被那影子生生地掴了几个耳光,声音清脆而又解恨。



布安娜趁此机会钻出圈子,扶起自行车往前跑,惊慌失措的她试了几次才蹬上自行车。我尾随着她,知道她出了这条黑暗的林荫道才折头回来。



当我回来时,那个人影已经消失,几个混蛋家伙还跪在地上求饶。特别是那个钉子头,几乎是哭丧着嗓门求饶,“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



我差一点笑出来,然后悄悄地潜回到山猪野味馆,我想那里的聚餐还没有结束,他们几个商谈的英雄救美计划很可能永远不会实现。



第007章 华梗



他们还在为谁该唱主角争辩着,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回来。



“我们共同推举一个人出来,这样大家都没有异议咯!”



似乎所有人都赞同黄殊的提议,就连我自己也煞有介事地点头。事实上,这个计划已经变得毫无意义,布安娜的周围正由一个神秘的人在保护着她。那个白色的影子神出鬼没,出手迅速快捷,恐怕要远远在我之上,以至于我感觉自己都属于多余的行列。



他们都坏笑地将目光对准我,似乎我才是最佳人选。



“猴子---”



这个提议是别具用心,一方面我并不认识布安娜,不会对她产生什么非分之想----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另一方面可以避免大家的争执不休,伤了哥们情意,而我就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挡箭牌。



“最好不要找我,她与我八竿子打不着,英雄救美的事还是留给各位吧!”这种违心的推辞让我多少有点难过,我曾多次向自己强调---她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可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在注意着她,很可能从内心深处对她有好感,而不敢有深入的想法,更不敢承认。



熊辉紧蹙着眉毛,对我的推辞有点生气。“别忘了布安娜说你是个不简单的人,关键时刻就应该拿出点爷们气概!”



“对呀,这个主角非你莫属!”李建明恶作剧般地附和道。



我深知这个提议的荒唐性---根本没有实现的机会,但是我不能说出来,而是故作痛苦状地说:“听从你们的吩咐咯!”



我们喝了很多啤酒,都在为那个幼稚、荒唐可笑的计划而兴奋不已,仿佛他们几个的英雄气概将在这个计划中展现出来。朱干甚至兴奋得敲碎了桌子上的玻璃,老板不得不驱赶我们离开。



晚上我睡得很好,脑袋里竟然没有出现那双眼睛和大人教训小孩的场景,我想这多半是因为酒精的麻痹作用,或者是因为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拥有这双眼睛的主人,所以它变得不再神秘。



接下来的三天里,我们都没有见到过布安娜,鲍燕舞动用所有的消息来源也没有得到布安娜缺席的原因,熊辉找到系主任打听也是失望而归,我也多次地到那间舞蹈训练室,可再没有看到那张雕塑般的脸庞。我变得担心起来,再次将那天晚上的情景回忆了一遍,竟然怀疑其那个神秘的影子来!可又觉得不像,那个影子不知道隐藏在她周围有多长时间了,如果对她不利,不幸应该早就发生。



期间我也碰到过钉子头,那晚的教训一点都没有使他收敛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状态,只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个打扮时髦的女孩曾关注我很久,她看我的眼神让我捉摸不透,有几分赞许,也有几分忧郁。



自从有了那个荒唐可笑的计划之后,当然他们并不认为荒唐,我们几个在一起的时间多起来,除了上课的时候由于选的课时不同不得不分开外,其他的时间都在一起谈论布安娜的事情。但这种谈论一天比一天减少,到第三那天的时候他们几乎都丧失了原来的激情。



周五的时候,我开始变得平静起来,集中所有的精力,尽量做到心无杂念,因为晚上华梗教授在科技馆有讲座。我平静甚至带几分冷酷的表情让熊辉很是诧异,他百般盘问,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猴子,你冷漠的眼神几乎让我认不出来你了!”他刻意压制着音调,生怕哪一句话刺激了我的神经。



“是吗?”我很想轻松起来,可冷漠的语调让我自己都感到陌生,“也许,今天的天气太让我压抑了。”我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窗外正飘洒着毛毛细雨,湿润的风给人一种留恋残冬的春寒。



“哦,这里下雨的时间很多,现在才刚刚开始,四月份才真正地进入雨季。今晚你有其他安排吗,我们几个打算去泡吧-----兴许还能碰到几个美女!”熊辉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乜斜着眼睛朝我笑笑。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泯灭保护布安娜的兴奋转而将兴趣转到别的女孩,但是无论今晚有多么重要的事情我都不能放弃那堂讲座。



“今晚可能----不行!”加上一个不确定的“可能”要比直接拒绝他友好得多。



熊辉诧异地睁大眼睛问:“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去泡吧吗?还像前几天那样独自呆在住宿的地方?那样会让你变成宅男,会让你-----失去朋友。”



“不是,今晚有个讲座,我非常想去听听。要不,明晚,明晚我请大家泡吧。”我朝他歉意地笑笑。



“好吧!”他转动手中的油笔,很满意地说,“明晚一定哟!”



我专心听讲的姿态似乎传染给了熊辉,他竟然也很少见的坐直身子,时不时的做作笔记。直到放学的时候,他才转过头来问我:“晚饭要和我们一起吃吗?”



“当然了,我可不想一个人傻傻地蹲在食堂的角落里。”



熊辉噗嗤一声笑了,使劲拍了我的肩膀。“快点吧,他们几个一定是在食堂门口等我们呢!”



我们几个回合之后,一起坐在靠窗户的大方桌前----这是一个极好的位置,平日里都被高年级的学生占去了。



隔壁坐了几个小女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朱干和鲍燕舞不怀好意地斜视着他们。她们当中有个我似曾见过的面孔,她一头波浪卷发,鹅蛋型的脸上擦了淡粉,闷闷不乐地往嘴里送着食物。她就是那个让我捎话给布安娜,经常跟在钉子头身边的女孩子,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和这几个女生在一起。



无意间她看到了我,自此眼睛就没有从我脸上挪开过。被人观看感觉很别扭,我甚至不能熟练地使用手中的筷子,一片五花肉几次三番地被我夹起又掉下,最后我干脆端起饭碗将它推到嘴里。



“知道那个卷发的女孩是谁吗?”我眼角朝她那个方向斜一下,压低声音问。



熊辉从对面伸长脖子靠近我说:“哦,她是钉子头的其中一个女朋友,原来是大二的班花,可惜没有经住钉子头的死缠烂打或者说是威胁。”



“看她那双怨妇一样的眼神就知道她被钉子头甩了。”鲍燕舞在我耳边附和道。



不知道怎么地,我竟有几分同情她,这多半是因为她那次让我提醒布安娜的缘故。我想:在她没有成为钉子头的女友之前,一定也像布安娜一样的漂亮女孩,这并不是说现在她并不漂亮,相反更加成熟和妩媚----这难道不是男人最喜欢的吗?只是钉子头的名字玷污了她的漂亮。



就在昨天我还见她与钉子头在一起,而今天她就只有满脸忧郁地夹杂在叽叽喳喳的女生中间,真是一个可怜的女生,这种可怜更增加了我对钉子头的厌恶和憎恨。



她注视我好久,面前的饭菜并没有被她消化多少,另几个女生吃完,她才跟着走出食堂,留给我些许意味深长的目光。



“你看她那模样,不知被钉子头玩弄过多少次!”鲍燕舞朝她远去的背影撇了一下嘴。



我站起身子,说:“我该走了。”我最不愿意听到恶意中伤别人的言语。



“你不陪我们泡吧吗?”朱干在后面追问。



熊辉替我回答了问题,我更懒得再次向他们解释一番。“猴子答应明晚请咱们泡吧!”



几天下来,我已经熟悉了整个校园,甚至能够准确地说出科技楼的位置,以及离食堂的大致距离。



许多人都在向科技楼的方向走,我想他们都是冲着那堂讲座去的。讲座的地方应该在一楼右手边第一间教室,因为只有进进出出着许多人。刚一进门,我简直被那黑压压的阵势给骇住了,几百人挤在一起,就是每个人的窃窃私语也能形成一场宏大的交响乐汇。



我尽量在最前排寻找位置,那样更有机会接触到华梗教授。可惜,我失望了,前排的座位都坐满,周边已经有人靠墙站着。我一个人站在走道当中,不知所措地寻找能够容身的位置。



幸好前排的一个男生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匆匆地离开了,像是有什么急事。我怎么能够放过这个机会,有失体面地抢到了那个位置,而那个晚来一步的女生只能用眼睛狠狠地瞪着我,我脸上火辣辣的。



华梗教授还没有来,科技馆里闹哄哄的,我将需要的笔记本放在桌面上,随意翻看并没有任何的内容的雪白的纸页。室内很闷,我的脑门上已经浸出了汗。



有人敲我的背,我回头,发现一个酷似萝卜的男生嫉妒地看着我,手里夹着一个纸条。



“看什么看,给你的!”男生两颗眼球差一点因为大声说话从眼眶里蹦出来,我真怀疑他是不是青蛙变成的。



我狐疑地接过纸条,上面用钢笔写着“谢谢你”三个字,清秀的字体比普通的印刷体还要整洁,还要漂亮。



我再次疑惑地转过头,惊讶地看到了那张像雕塑一样的面孔。心中突然有已经定了死刑日期而又被无罪释放般的狂喜。我不知道这简单的三个字是不是在收回她对我有失公正的评价和对我的厌恶,不过,那用“对不起”三个字更比较贴切。



这样的狂喜并没有持续很久,我想这个三个字是给那个保护过她的影子,而我只是她错误的感谢对象。此刻,我很想走过去,给她解释清楚,或者在同一张纸条上写出事实的真相,然而自己又不愿意这么做,虚伪的意识告诫我不要再失去她稍微对我好转的态度。



坚持一天的冷静却经不起她那仅有三个字的纸条侵扰,平静的湖面好像被一颗不经意的石子打破,我脑海里又开始浮现有关她的一切细节。激动往往会加速我的血液,然后让我浑身颤抖。“任务!任务……”我不停地告诫自己,希望用这种仿佛克制自己的情绪。



当一位头发花白人走向讲台时,事实证明我已经成功,脑海里有关她的思绪不情愿地消退了。我集中精力观察着讲台上的华梗教授----三十多岁的年龄却有一头花白的头发,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染成以显示自己知识的渊博。他个子出奇地高,有一米九左右,板正笔直的身材就像是压模机压出来的一样。也许是白炽灯的缘故,他的脸也像布安娜一样白皙,平滑,雕塑般的俊朗。这张俊美的脸会让所有人怀疑他的真是年龄,也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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